「老爺,你自己說說看,除了宓如意外江湖中還有哪位名醫我們沒請過的?我也一直是顧及你的心情,若不是到了這般逼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想找宓如意來山莊看病啊,可是我真的不願意再看到雲兒為病所苦的模樣,你怎麼可以只想到自己的仇恨,而不管兒子的痛苦呢?老爺,你太自私了!」奎夫人說到後來,眼眶紅了,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見到愛妻這般難過,奎仕東的態度馬上就軟化了,他最不捨的就是惹妻子傷心。
「夫人你……你別哭了,若宓如意真有辦法能治癒雲兒,我當然是……呃……不會反對了,只是宓如意也一定明白我們和衛紅雲之間的恩仇,他會願意醫治雲兒嗎?而且宓如意的行蹤一向飄忽不定,要找到他是十分困難的。」
丈夫的退讓使得奎夫人馬上止住了淚水,轉愁為喜,「以前衛紅雲曾給我一塊他隨身的令牌,允諾我可以用這令牌請他做任何事,雖然他過世了,但這令牌想必對宓如意也有相同的效用,一定能令他首肯為雲兒治病,至於宓如意的行蹤,老爺,以風雲山莊的實力,應該不會連找個人也找不到吧?」她故意使激將法。
奎仕東被妻子這一問,就不能再裝下去了,只好歎口氣點頭,「好吧,我派人去尋找宓如意,不過他見到了令牌願不願意來風雲山莊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我明白,老爺,就請你快快進行這事,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宓如意,將他請來山莊。」奎夫人叮囑著丈夫。
奎仕東實在不想這麼做,但是妻子的意思他也不能違背,只能希望宓如意最好拒絕來風雲山莊看診,讓他不用看到討厭的人。
醫仙,他真的很厭惡聽到這個稱號!
第二章
醫仙,他真的很厭惡聽到這個稱號!
汾城是著名的酒城,在城裡大街上到處可看到隨風招搖的酒幟,整座城充斥著濃醇的酒香。
在城中大街旁的小巷裡有個張家酒坊,不起眼的門面和簡單的裝潢很難吸引外地人的目光,但這座酒坊產的陳年汾酒卻是城裡最純最香的,懂酒之人自是不會錯過,所以常年裡總是高朋滿座,生意好得不得了。
在酒坊二樓靠窗的座位上坐著一個斯文秀氣的少年,少年一手拿著酒杯喝酒,一面倚窗看著外面的景色,雖然酒坊不在大街上,可是由此仍能看到街上行人來往的熱鬧景象,視野極佳又少了當街的喧囂,最教少年喜歡,所以他總愛坐在這個位子上喝酒看景。
一身書卷氣息有如文弱書生的他和酒坊的感覺很不搭配,不過他卻是張家酒坊的常客,更是貴客,每回他來酒坊,老闆都一定用盡力為他清出這個座位,而且用最好的酒招待他,若不是少年堅持付帳,老闆還絕不會收他分文錢,因為這個少年是老闆家人的救命恩人。
仰臉喝下杯裡的酒,少年再為自己倒了一杯,聞著濃醇的酒香,他閒適的放鬆自己,享受優閒的時光。
他剛從隔壁的小鎮過來,小鎮上最有錢的富紳人家家中老夫人生病了,四下懸賞名醫醫治,他正巧欲來汾城路過小鎮,便順便治癒了老夫人,又拿著懸賞的獎金在鎮上義診,在小鎮裡待上十來天昨兒個才到達張家酒坊,他是來此放鬆遊樂,也解解酒癮的。
遊山玩水的日子久了,就會想找熟悉的地方待待,感受一下人情溫暖,張家酒坊就是他的第一選擇,他向來喜歡這裡的風土人情,又有好酒喝,就算住上好一段時間也不會膩。
輕啜了一口酒,他想再倒酒時發現酒壺裡空了,不用他叫喚,老闆張老六就親自送酒過來。
「宓大夫,酒來了,我算準你也該喝完酒了。」張老六將酒壺放在桌上,拿起原先在桌上的酒壺搖了搖,高興自己果然沒算錯。
宓如意露出文雅的笑容,「張老闆,你越來越厲害了,竟能將我的習性摸得那麼熟!」
「宓大夫,你不同於一般客人嘛,我自是不能輕忽,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壺酒了,喝完最好停一停,街角新開了家玉石店,裡面有不少的奇珍異寶,你可以去看看玩玩的。」張老六對宓如意說起。
「也只有你這個做老闆的會勸客人少喝酒,放心,三壺酒還醉不倒我的。」宓如意笑道。
「我明白宓大夫的酒量,只是酒喝多了也不好,應該適可而止。」張老六除了將宓如意當恩人外,也當是親人關心。
就是這樣的善意關懷讓他喜歡這裡,他接受了老闆的好意。「老闆都親自勸說了,做客人的當然要接受,昨晚我見沖兒似乎感染了傷風,傍晚他從學堂回來,叫他來讓我看看。」
「好,有宓大夫在這裡,就像多了尊菩薩護佑,什麼都不用愁了,若不是你逍遙自在慣了,張老六真想求大夫永遠在汾城留下呢!」張老六道出心聲,沖兒是他唯一的兒子,三年前因為頑皮爬樹摔下而身受重傷,當時城裡所有的大夫都說沖兒沒救了,讓他和妻子是傷心欲絕,幾乎快活不下去,得天之幸他們遇上了宓大夫,在他高明的醫術救治下,沖兒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事後宓大夫還不收診金,只笑稱要以張家最好的汾酒做為報酬,豪爽得令人欽佩,所以宓大夫就順理成章成了張家酒坊的座上貴客,也為汾城百姓解決許多的疑難雜症,倘若宓大夫能長住汾城,那就真是汾城之福了。
「我想安定時,一定會選擇汾城的。」宓如意回道,他也喜愛這裡。
張老六聽了很高興,「這樣就太好了,宓大夫,汾城的民眾都會很歡迎你的。」
在他們的談笑聲裡,兩名大漢走了進來,對宓如意出聲詢問:「請問公子是人稱醫仙的宓如意大夫嗎?」
張老六見有人來找宓如意,就退開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