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帝斷我純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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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阿童就是朕的命,誰也別妄想要了朕的命!」他臉色鐵青,盛怒難當。

  「你也犯不著對朕使上激將法,今朝之事後,朕本就心意已決,定要封阿童為後,所以從即刻起,若宮中誰再敢動朕的皇后一根寒毛,就給朕滅了那一人、那一宮,誅連到底!」

  「臣遵旨!」范雷霆笑了,慨然抱拳應道。

  「朕已經沒耐性了,最遲明日早上,朕要看所有人證物證出現。」玄清鳳明明在笑,但週身散發的騰騰氣勢,連范雷霆都感到危險萬分。

  果然天子一怒,伏屍千里。

  遠在景詩宮中的詩貴妃,正躺在象牙雕花拔步床上,病態懨懨地喝著補身調養的藥湯,蒼白的臉上掩不住一絲的喜色。

  可偏生不知怎的,她心下一陣莫名驚顫狂跳,被一口藥湯給嗆住了。

  「咳咳咳……」

  「娘娘,您怎麼了?還很疼嗎?老奴馬上喚太醫來--」

  「咳咳……沒、沒事兒。」她順了順氣,虛弱卻滿懷喜戒地低聲問:「是不是都處置妥當了?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吧?」

  「老奴辦事,娘娘儘管放心。」嬤嬤鄭重對她頷首。

  「那就好……」她長長吁了一口氣,疲倦卻滿足地喃喃,「壯士斷腕,本宮痛上這麼一回,是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蛾眉淡了懶畫,憔悴羞了見他,娘子呵,本一身風流,何愁不國色芳華……

  深夜,縱然是初夏時分,天牢內卻陰冷至極,寒意滲人。

  昏暗的囚室裡僅有商處窄窗透映而入的一抹月光,隱約可見那擁被蜷縮在床上的身形。

  玄清鳳心中一痛,滿眼疼楚憐惜地盯著那團彷若不勝寒苦的單薄身影。

  他的阿童,受苦了。

  「都是朕的錯,是朕沒有保護好你。」他眼眶禁不住灼熱濕潤了起來,喉頭緊縮得發痛,「阿童,你恨朕嗎?」他沒想過要吵醒她的,可床上人兒突然動了一下,當他想到該閃避離開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皇上?」阮阿童並沒有睡著,只是昏昏沉沉,渾身不適,聽到聲響後便掙扎著轉過身來,萬萬沒想到會看見他!

  「阿童,你還好嗎?」既已相見,他再壓抑不了心下洶湧澈蕩的衝動,大手輕易地扭斷牢鎖,推開牢門而入。「你別怕,朕來了。」

  「皇上來做什麼?」她自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眸底的依戀與喜悅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唯有淡然的平和。「奴婢是待罪之身,皇上深夜來探死囚,於法不合,請皇上速速離去。」下一瞬間,她被擁進了一個強大有力的懷抱裡。

  「阿童!不准生朕的氣,也不准怪朕,恨朕……朕知道自己傷了你的心,可朕不是故意的。」他的臉龐埋在她柔軟的頸窩間,聲音飽含痛楚,雙臂牢牢攬住她,好似生怕一鬆手,她便會立時消失在自己面前。

  「朕那時只是……有些慌了,想著她肚裡的是朕的孩子,終歸是朕的骨肉。可沒想到孩子還是沒了,連你都被牽連入獄,朕真的心痛極了,朕——」

  「無論真相如何,皇上的龍子總是因奴婢的緣故歿了的,請皇上只管依法而行,秉公處置。」相較他的激動沉痛,阮阿童的語氣很淡很冷,在他懷裡既不反抗也無回應,只是站得直挺挺的,僵硬得連沉漫在告悔心緒中的玄清鳳都感覺到異狀。

  「阿童?」察覺到她的冷淡疏離,玄清鳳只覺心頭狠狠一顫,「你當真很生朕的氣?」

  「皇上言重了,奴婢只是個奴婢。」她輕輕地、堅定地推開他,目光清冷而恭謹。

  「你不是奴婢,朕已經決意立你為後,等這事一了,朕立刻為你舉行最盛大的封後大典,看誰還敢動你,敢瞧你不起。」他急急拉住她的手,驀地臉色一變。

  「阿童,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冷?你受寒了嗎?病了嗎?可惡,那些護衛是幹什麼吃的,朕都說了,要好好看顧你。」

  第11章(2)

  立、立她為皇后?!

  阮阿童被這消息震得有些頭暈眼花,心下劇烈狂跳起來,可下一瞬間,理智又回到腦海裡。

  立後?封後?這是為冤了她而贖罪嗎?還是他向她道歉的誠意?抑或是安撫她的一大犧牲?

  「這麼重的大禮……」她喃喃自語,蒼白的臉上突然浮現一抹笑,笑得很美、很詭艷,他愣愣地看著她,心莫名揪得更緊了。

  「可偏偏奴婢無福消受呢そ」

  「阿童,你別這樣。」他心如刀割,自然知道她是在為難他,同時也在傷害自己。「朕心中只有你一個,以前想不明白,總是拘於那勞什子的皇法宮規禮制,什麼君臣有分、主僕有重的狗屁,以致辜負了你多年來的一片情意,每每累及你傷心,都是朕的錯。」

  他終於……懂了。

  阮阿童鼻頭一酸,想哭,可眸底滿是黯然神傷。

  就算他如此情深意重的一番話,惹得她心中澈蕩震動難抑,卻也再撼動不了她的決意一分一毫。

  晚了。

  她真的看明白了,想明白了,這皇宮,不是住人的地方。

  尤其是皇帝的女人,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皇后,還是低低在下的宮女,都只是這四方商牆裡的囚犯罷了。

  和那麼多女子爭奪一個男人,世上還有比這更慘的折磨嗎?

  愛是痛,等也是痛,恨更是痛上加痛,然而她卻是力氣用盡,熬不得了。

  況且,她也已經失了那樣的「資格」,不是嗎?

  「皇上,阿童不恨您,但阿童也不願做您的皇后。」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眸底已是清明一片,所有怨慰幽苦、萬千柔情,都抵不過一個「明白」。「這話,真心真意,絕無虛假。」

  「為什麼?!」玄清鳳艱難問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恐慌的震顫,「朕、朕愛的只有你,朕要你做朕唯一的皇后,和朕共享天下,朕發誓會保護你一生一世……為什麼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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