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開始,Peter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Peter望了宮風幸一眼。「正開始交往中。」
「哇,這消息值得喝一杯。」說完她自己爽快地喝了一大口。
「那麼換Peter問了。」
「風幸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我?」風幸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沒有想過耶。」
她真的沒想過,不過,她卻答應郭江權的求婚,成為他的妻。為什麼?她很久沒有問自己這個問題或者從沒想過要問。不可諱言是因為愛,然而她愛對方什麼?
「沒想過?」蔡淑美也很好奇。「像是個性啊或是外型啊或者家世背景……等等,從來都沒想過?」
郭江權也很好奇,兩人從來沒談過這個話題。這女人總算有點用處了。
「那麼有討厭的類型?」Peter決定換個方式問,因為他知道自己至少不惹她討厭。
宮風幸馬上想起自己之所以和郭江權分手的原因,隨即振振有詞地開口。「大男人主義,而且還堅持女人必須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種人!」
聽得郭江權悶得又吆喝服務人員再送上一杯啤酒。
「這沒什麼不好啊。」蔡淑美開了口。「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要慎選自己要嫁的人,像我就十分清楚。」
「是嗎?」郭江權終於搭了話,只因她似乎贊同這論點。「那麼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蔡淑美沒想到他竟然想知道,開心得就差沒手舞足蹈。「如果可以像風幸和Peter這般志趣相投當然很好,不過,生活是現實的,我希望對方身家要好,也許不用是富豪但也希望是集團企業,女人努力經營自己就是為了擁有更好的生活不是嗎?」
「淑美真的把自己經營得很好。」身為公司老闆的Peter的確十分讚賞淑美的工作能力。「她不但聰穎又能言善道,而且和媒體關係維持得很好,公司業務多虧她協助拓展,才能順利接下不少大規模的案子。如果她能成為集團企業的媳婦,一定會努力協助企業,成為得力的好幫手。」
「是嗎?」郭江權冷冷地接話。「不過既然是集團企業挑選兒媳婦,應該也有自己的條件吧。」
「是嗎?需要什麼條件?」蔡淑美心急地問著,想知道自己是否吻合。
「家世背景當然希望可以旗鼓相當,企業聯姻是最常見的,除了龐大的經濟效益,彼此的價值觀也比較接近,溝通相處比較不會出問題。」
郭江權沒想到自己竟然脫口說出這番連自己都鄙視的話語,莫非潛意識裡早已如此認定?這也是當年他不敢面對現實,把宮風幸藏起來的原因?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應該也不是那麼絕對吧。」宮風幸正色接道。「尤其演藝圈更常見不是嗎?大小S不都嫁入了豪門。」
怒言說出自己最討厭大男人主義之後,宮風幸深深感覺自己太過失態,因此收斂了怒氣,開始抱持著平常的心情參與討論。
「那麼你覺得她們之所以可以嫁入豪門的原因是什麼?」郭江權倒是很想知道,兩人從來沒有機會談過這件事情。
「是因為愛吧。」沒想到是Peter先開了口,「我一直覺得即便是企業聯姻,還是應該存在愛吧,即便最後因為瞭解而分開,畢竟還是因為愛而開始,因此也就無愧於心。」
宮風幸沉重地點著頭。「是啊,愛才是最根本的要素。」
是,就是愛啊,無須再追問究竟為什麼而愛,愛的又是什麼?曾經愛過也被深愛過不就夠了。
沒想到席間原本劍拔弩張的煙硝味似乎因為這個愛的主題,而趨於靜謐,一行四人各懷所思低頭飲酒,絲毫不受週遭的喧嘩聲所擾……
蔡淑美想著這是否意謂著自己即便使盡女人魅力也無法如願成為富二代的妻子?
Peter卻想著,自己說謊,無愧於心是不夠的,不想愛一個人卻無法被其所愛,那痛,就算有再多財富也無法撫平……
瞥眼觀察宮風幸和表哥今晚的互動,Peter想著會不會宮風幸終究是要傷了他的心啊……
郭江權酒喝得有些凶狠,無論宮風幸和Peter之間發展到什麼進度,他都決定開門見山對她坦白一切,這一次他不再逃避,無論是對她還是對自己的父母。
宮風幸也陷入沉思,手中的酒也一口接著一口,她只問自己一句,還愛他嗎?曾愛過以及被他深愛過就夠了嗎?
夜沁涼如水,屬於他們的故事又該如何繼續?
那一夜四人雖然談不上酩酊大醉,但因為心事重重,因此也就越發醉得厲害。
Peter因為惦記著自己還需要送宮風幸回家,因此算是比較清醒的一位。
他買了單,安置好自己的座車,攔了兩輛車,讓郭江權可以送蔡淑美回家,自己則準備護送宮風幸。
一行四人就這樣分道揚鑣,郭江權沒有異議,只因基於紳士禮儀的確該護送對方安全返家,更何況蔡淑美已經小有醉意。再者自己已經打定主意,要同宮風幸開誠佈公,因此就讓Peter送她一程又何妨,況且今晚也真該謝謝他們的攪局,才能讓他確認自己的下一步。
一路上沉默的空氣環伺計程車內,郭江權直到瞥見計程車上的跳表金額才驚覺已經開了好長一段路,身旁總是喋喋不休說個不停的女人怎麼一句話也沒說,是醉得太厲害了嗎?
「你還好嗎?」沒想到卻驚見她泛紅的眼眶,他訝異地追問。「怎麼了?」
「像你這種富二代是不可能考慮娶我這樣的女人為妻是嗎?」
「你怎麼……」
「我知道你是太子電子集團副總。」
「那麼風幸也知道嗎?」他緊張地詢問。
「這麼說風幸真的不知道嘍。你們也不是表兄妹吧。」
「這……」該不該說呢?郭江權猶豫著。
「你愛她吧。」見到郭江權苦笑對她,一切盡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