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危險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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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見他轉身要走,白雪白突然悶了。

  她說錯了什麼嗎?

  眼睜睜的看著關飛天就這麼上車走掉,她慢了半拍才想起來,他又把凳子載走了。

  他到底是來這裡幹什麼的?

  第4章(2)

  關飛天看著女波麗士大人迅速跑過他家門口。

  手上滿是油漬的抹布停頓了下,也只是一秒的時間,又低下頭把半個身體埋進了引擎蓋裡面。

  車庫是剛蓋好的,倉儲式造型,古董車是他才讓人空運過來的,腳邊的工具箱裡工具散落了一地。

  每當他心情低蕩,需要思考,又或是想擺脫什麼的時候,整理這輛敞篷古董車就變成他的心情出口。

  一輛車,整理個一年半載也不稀奇。

  那個讓他窩在這裡的女人,一分鐘前剛剛跑過他家門口,她甚至連往他這裡多瞄一眼也沒有。

  想到這,手下不自覺一用力,螺絲起子敲到水箱,手肘掃到支架,他猛然抬頭,卻因為太用力撞到了掀開的引擎蓋。

  他咒罵了聲,這時候卻聽到後院傳來東西翻倒砸在地上的乒乒乓乓聲響,關飛天丟下抹布,扭身朝門口跑去,打開兩道門,穿過大廳,越過廚房,透過紗門,看見後院一片狼藉。

  「只是要問你幾句話,幹麼見到我就跑?」只見白雪白手裡扭著一個少年的胳臂,帽子掉在地上,顯然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制伏對方的。

  「我又不是腦子進水,跟條子打交道!」少年看不出年紀,說他小,口條滑溜得像在社會上打滾過很久,要說他年紀滿十五了,臉上卻還帶著稚氣。

  「你可以不跟我打交道,只要你不惹事。說,許媽媽家的機車是怎麼回事?」白雪白逼問。

  他像蚌殼緊閉著嘴,眼神桀驁不馴,表明別想從他口中套出什麼話來,似乎打算就這麼跟她耗上了。

  「你不說,我就得帶你回警局去了。」

  少年聞言臉色一陣青白。

  「她丟在外面風吹雨打的,撿去資源回收還能賣幾塊錢……馬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他咆哮。

  「也就是說,你牽走那輛車是拿去賣錢,不是做壞事?」她鬆了口氣的同時,手勁也不自覺的鬆了開來。

  哪知道惱羞成怒的少年趁這機會用力掙開她的箝制,手裡摸出一把蝴蝶刀,就往白雪白刺過去。

  一直在紗門內的關飛天見狀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和速度欺身過來,先以手刀打掉少年手裡的凶器,又低頭閃過他另外一個拳頭,用左手抓住他的胳臂,將他壓著膝蓋跪地,無法動彈。

  他的動作如水流暢,嚇得少年臉色發白。

  說真的,白雪白的臉色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是看過關飛天身手的人,他的厲害不用她重複,可是,他怎麼會出現的?心裡雖困惑,不過她還是搶在他開口以前警告那少年。

  「你居然拿刀襲警?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不會跟你回派出所的,你這囉唆又多管閒事的臭女人!」壓制在背上的重量使他的脊椎發疼,但少年就是不肯示弱。

  「嘴巴放乾淨點!」關飛天敲了他的頭,給他一個爆栗。

  少年怒目。

  白雪白看了他一眼。

  關飛天不知道為什麼被她看得有點臉紅,不太自在的把眼睛挪開。

  她蹲下去,和那少年面對面。「不要再偷東西了,要是被我其他的同事抓到,你的下場就不會那麼好了。」

  少年睜著驚疑不定的黑眼睛沒吭氣。

  「你聽到她說的了?」關飛天用腳踢了一下少年。

  「聽……聽到……聽到了……」少年結巴的回答,壓著小石頭的掌心不由自主的收攏。

  「可以了,放他走吧。」白雪白起身之前摸了下少年刺刺的發頂,他愣了下,但是表情很快恢復不馴。

  關飛天沒說什麼,鬆開大手,讓少年自由。

  少年只猶豫了一秒鐘,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白雪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對不起,我追著他進來的時候把籬笆弄壞了。」

  「你又受傷了。」關飛天一點也不關心那個,他在乎的是她這個人。

  她這小女警當得一點也不輕鬆,上山下海,風吹日曬,張家李家的事都要管,颱風天抓貓,支援海巡署抓偷渡客,這次是逮這個狡猾的小鬼,每次都這麼拚命,她到底有什麼管不到的閒事?

  「他還真像泥鰍,滑溜得要命,你都不知道我追了半個港口才在你這裡逮到他的。」

  半個港口?她簡直可以參加馬拉松比賽了。

  「為什麼放他走?他年紀小,不給個教訓,下次還是會再犯。」他向來覺得當頭棒喝能讓人知道可為跟不可為的區別在哪裡,對做錯事的人尤其要這樣。

  「你看見了,我不是什麼奉公守法的公務員。」她徇私了,自從當上女警看到太多不平之事後,腦筋就好像沒正常過。「我總覺得法律不外乎人情。」

  他不以為然。

  「那孩子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犯事,有一種人知道偷東西是犯法的,還是會去偷,哪怕今天被抓到了,明天還是會做同樣的事情。生存對有錢人來說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對貧窮的孩子卻是時時刻刻要擔心的。」

  「為什麼不通報相關單位安置他?」

  「你以為我沒做過?能想的辦法我都做了,送他去安置中心一個晚上就打破窗戶跑了,後來只要看到我,他有多遠就跑多遠,好像我是瘟疫。」

  關飛天撿起她掉了的帽子,揮了揮上面的灰塵,就這樣拿著轉身踩上階梯。

  那種怕捱餓、有這頓沒下頓,又要顧及自尊的感覺他懂。

  當年他也從育幼院逃過,捱了好幾天的餓,去翻垃圾桶找食物吃,卻被同樣去覓食的流浪漢打得頭破血流,他深刻的明白自己年紀太小,什麼能力也沒有,於是他告訴警察他是從育幼院逃出來的院童,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地方,一直到養父母收養他為止。

  「進來,你的傷需要擦藥。」他回頭看她沒動,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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