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鎮還在思考如何應對,他的妻子已經是一口就答應了,「這沒問題,請路執事回稟老夫人,侯府非常高興能接到邀請,芙蓉郡主會如期赴約的。」
殷鎮略皺眉的看了眼妻子,也只能同意點頭了。
「在下會將侯爺和夫人的意思回稟老夫人,王府人員也大約在五日後會來到侯府迎接芙蓉郡主,在下告辭。」得到了回答,路鼎行禮後離開了侯府。
「夫人,你怎麼沒問過芙蓉的意思就擅自答應了,萬一芙蓉不同意呢?」殷鎮神情裡有絲擔憂。
「侯爺,老夫人的用意很明白了,就是想看看未來的媳婦嘛,這門親事可是芙蓉自己要爭取的,她怎會不同意呢?你現在最要緊的事便是趕快派人將她找回來,在外頭玩了這麼久也夠了,應該收心回府準備婚事了。」謝秋娘等不及將那個刁蠻繼女給嫁出門了。
殷鎮喚來管家,交代馬上派人去普來寺接回女兒。
「侯爺,現在我們可以繼續談了吧!」
「談什麼?」殷鎮對妻子突來的話有些摸不著頭緒。
「就是在書房說了一半,你那寶貝女兒嫁妝的事啊!你看我說的有多准,鎮平王府果真很快就有回應了,所以嫁妝就如我說的辦吧!」謝秋娘的語氣帶著得意。
「那未免太簡陋了!」殷鎮不太贊同。
「侯爺,府裡的經濟情況你最明白了,我們哪有那麼多錢為芙蓉準備嫁妝呢,反正鎮平王府財大勢大,也不會在乎芙蓉能帶多少嫁妝過去,禮數有到就行了。」謝秋娘淡淡表示,值錢的東西當然要留給自己的女兒了。
「這……還是等芙蓉回來再談吧!」殷鎮含混回答。
這回答讓謝秋娘很不高興地駁斥,「又是要看她的意思,你是她爹呢,這種事怎需問過她呢?!你就是太疼她了,才會將她寵得刁蠻又任性,什麼事都要有自己的主意,也不看看……」
殷鎮忙搗住耳朵,不想聽妻子的叨念。唉,才維持了一段時間的平靜,想必又會為了這事吵起來了。
一邊是妻子,一邊是女兒,可以想見,他又要陷入兩難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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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想什麼了?」錢鎧風的大手摟住了柳腰,親了下雪白的額頭。
忙回神,殷芙蓉搖頭,「沒事。」
「這兩天你特別容易出神,連在說話間或在吃飯時都會愣愣的發起呆來,你是不是有心事?」錢鎧風疑惑的看著懷中女子。
「呃……沒……沒有啊,你多心了。」將臉偎人寬厚的胸膛,用力汲取他陽剛的氣息來平定自己心中的不安,她要如何告訴他,自己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在煩憂,一個可能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
「我沒多心,你心中真藏了些事,我在等著你對我坦白,不管是什麼事,我都可以為你解決。」錢鎧風抱緊柔弱的身子,對她允諾。
殷芙蓉卻將臉埋得更深了,他為何要對自己這麼好,好得讓她無法說出自己的事?!在他的寵愛下,自己過得太快樂了,快樂得讓她忘了所有的一切,但不是忘了就可以不存在,無奈的卻是自己在對他交出心後才猛然想起了現實,想到自己所選擇的命運,當扨以為是最好的安排,如今竟然成了她最大的束縛,所以她一直在祈求上天幫忙,別讓造化弄人的事發生,但就怕天不從人願,到時她又該怎麼辦呢?眉間又多鎖上層憂愁。
臉頰上的撫觸驚醒了她,殷芙蓉抬頭望向錢鎧風。
冷俊臉上濃眉微皺,「你又發呆了!」
殷芙蓉咬咬唇,「你現在怎不再問我的名字了?」從大草原回來後,他就反常的不曾再追問她的名字家世。
錢鎧風揚起了柔和的笑容,「若你認為我滿足了你,你自然會主動告訴我,我不想勉強你。」
「這麼有自信,不怕我一輩子都不說嗎?」殷芙蓉撒嬌的斜睨著他,
錢鍔風反是哈哈大笑起來,「求之不得,那你這一生都要和我鎖在一起了。」
「傻瓜!』小手攀上他的肩,殷芙蓉主動送上自己的唇,以掩飾她眼裡狂湧而上的淚水,心中又是喜又是愁,歡喜他對自己的專寵疼愛,惆悵卻令她越發說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怕真相一被揭穿,所有的甜蜜愛戀都要化為烏有了!
纏綿的吻令人銷魂,甜美得使人想沉醉不醒,忘了是在花園裡,也沒注意到山莊總管在看到這幕時急忙不好意思的轉開頭,很是尷尬。
但是等了一會兒,曹總管偷偷再瞄了下,情人間的親密卻仍未停止,讓他不得不做出殺風景的事,重咳了聲,終於成功地讓這對男女分開。
「什麼事?」錢鎧風神色平常,沒有什麼變化,被摟在他懷中的殷芙蓉則是紅了小臉,身子面向身旁男子,不敢看人。
「公子,有四個男人帶了頂轎子來到莊裡,他們自稱是安樂侯府的人,要來莊裡見芙蓉郡主。」
曹總管的話帶來了一陣死寂,殷芙蓉的心也在瞬間抽緊,身子一僵。
半晌,才聽到錢鎧風清冶的嗓音打破靜默,「誰讓他們來的?」
「據他們表示,他們原是到普來寺要見芙蓉郡主,但是寺裡的師父告訴他們芙蓉郡主被請來桃源山莊作客了,他們便要了山莊的位置循線找來,他們指出有要緊事要見芙蓉郡主,屬下便讓他們待在外廳等候。」曹總管回答。
「嗯。」錢鎧風一揮手,曹總管馬上先行退下。
錢鎧風放開懷中女子,驚駭被鎖在心中,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原來你是安樂侯的女兒,芙蓉郡主。」
殷芙蓉勇敢地抬起臉面對他,「沒錯,我就是芙蓉郡主。」
「哈……很好、很好!」錢鎧風冷笑兩聲,翻過身背對著殷芙蓉,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渾身散發著怒氣。
由他的反應,殷芙蓉就瞭解他一定也知道了她欲和鎮平王爺結親的事,這本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就算他知曉也不稀奇,該發生的事總是避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