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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鼻頭一酸,殷芙蓉動容的紅了眼眶,她沒想到爹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激動的偎著父親一時間開不了口。

  殷鎮手撫著女兒的青絲,繼續說:「芙蓉,從你娘死後,爹就很少關心你,又在你的極力反對下,還是娶了秋娘入門,弄得你和秋娘相處勢如水火,府裡也不得安寧,爹真不是個好父親,但是關於結親一事,爹還能使上力幫忙的。」

  殷芙蓉張手抱著父親,哽咽回答,「才不是呢,爹,您是世上最好的爹了,您父代母職將我養大,事事以女兒為主,連續絃也再三和女兒溝通,一般人的爹怎可能對女兒這麼好,我明白您寂寞需要伴,雖然我討厭那個女人,但是也明白她除了嘴巴苛刻了些,心地也不算壞,對爹也很好,女兒不承認她只是私心地不想再認第二個娘,並不是完全反對您娶她,還有些放心爹有人照顧,在女兒心裡您一直都是個好父親。當然,如果能少喝點酒、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您就是最完美的爹了。」

  殷鎮聽了不禁笑出聲,「你這丫頭就是愛叨念爹喝酒,爹已經少喝很多了。好,為了讓女兒你放心,爹會再少喝酒,努力練身體,等著抱孫的。」

  「爹!」殷芙蓉臉上浮起羞怯的紅暈,但想到傷心事,本要露出的笑容又褪去,但至少心中很安慰爹對自己的好,為了爹,再大的痛苦都要忍下,不能讓爹再擔心自己了。「爹,女兒很中意這門親事,也沒有反悔的意思,女兒會很好的,您放心吧!」她強顏歡笑的告訴父親。

  殷鎮卻心有疑慮,「是嗎?芙蓉,不要欺騙爹!」

  殷芙蓉掃去愁眉,換上亮眼的笑容,「爹,女兒沒騙您,女兒明白有些事經歷過就好,不必再回想,該把握的是可以和自己共度一世的人,女兒夠大了能分得清楚,不會糊塗的。爹,您可以放心,不用為女兒擔憂的。」

  殷鎮看看女兒,溫柔地笑了,「既然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但是爹仍是將選擇權交給你自己,不管你作什麼決定,爹一定支持你。」

  「謝謝爹!」靠緊著父親,至少她能為爹、為這個家帶來好處,這就夠了,縱使心中傷痛仍在,但痛總會過去的,就算不能痊癒,但傷是在心中,外人也看不出來,日子一樣能過,一切隨命運安排吧!

  在這樣的心情下,她如約的坐上了鎮平王爺派來的馬車,在侍衛的護送下離開安樂侯府,出發前往鎮平王府。

  ¥¥¥

  第一次離開富城,晴兒、小雨都覺得既興奮又新鮮,兩人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不時的發出驚訝的低叫聲。

  「小姐,您也過來看看嘛,外面的風景不只漂亮,也很新奇呢!」晴兒招呼著殷芙蓉。

  殷芙蓉倚在軟墊上看書,抬起眼搖頭,「不了,你們看吧!」目光再回到書上,但是她看了許久的書卻不曾翻頁,書上寫什麼也全沒看入眼裡,書只不過是她想讓自己不無聊的方法,可惜她怎麼也無法集中注意力,腦裡盤旋的仍是一個男人的身影,

  她明白要忘了他,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好難、好難,他像在自己腦裡生了根般,怎麼都驅不走,所以她只能藉著別的事來忘記,但越想忘反是記得愈清楚,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折磨還要持續多久。

  輕歎口氣,眸裡的失意更添一分,心也更沉沒一寸,離開苦難的日子又更遠了。

  鎮平王府離富城約有二天路程,第一晚,馬車在一個小村落的客棧歇息過夜。

  看小姐放下了碗筷,小雨忙叫:「小姐,您不吃了嗎?」

  「我吃飽了。」

  「但是小姐您才吃這麼一點點,您多吃點吧!」晴兒勸說。

  「我吃不下了。」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小姐,您每天都吃得這麼少,如此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您多少再吃點好不好?」小雨也加入勸說行列。

  「我真的吃不下了,將晚膳撤走,你們也下去休息吧!」殷芙蓉交代之後,穿過珠簾走入內室,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天上明月如玉盤,閃閃發亮,不知他是否也在看著月亮呢?

  搖搖頭,怎麼又想到他了?難道自己被他傷得還不夠嗎?他還不夠冷酷無情嗎?清醒點吧,別再做無聊事了。殷芙蓉狠心的告誡自己,不願自己再沉迷,真的不能再想他了!

  望著明月,殷美蓉不斷告誡自己不能想他,不想他……掙扎想讓自己從思念中脫身,她不知道自己和思緒奮戰了多久,突來的敲門聲響驚動了她。是誰呢?殷芙蓉疑惑地來到門前。

  「我是店小二,有人要小的將一封信交給小姐。」店小二在門外出聲。

  在這裡怎會有人寫信給她呢?殷芙蓉更疑惑了,打開了房門,「什麼信?」

  「小姐,就是這封信,打擾了。」店小二將手裡的信封交給她後就離開了。

  殷芙蓉關上門,邊走邊打開信封抽出信紙,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卻教她停住了腳步,震驚的愣在當場,無法回神。

  客棧後樹林見,不見不散!

  桃源山莊莊主

  怎會是他?不可能的,可是白紙黑字寫得那麼清楚,他真的……來追她嗎?她不爭氣的就想馬上跑出客棧去見他。

  不可以,她急忙壓下自己的蠢動,她忘了自己身在哪裡嗎?是往鎮平王府的路上,她怎能再去見他?!而且她還是無法相信他會追上來,為何要追她呢?捨不得想追回她嗎?可是他曾經那麼絕情的宣告他們已是毫無瓜葛了,以他的驕傲自負,怎可能再來追她?更不可能寫信夜半約她出門見面了,絕對不可能!

  難道……殷芙蓉再將手上的信看得更仔細些,那纖柔的字跡,信紙還帶有一絲的香氣,她看出端倪來了,一顆震愕驚駭的心霎時沉落,臉色平靜的收起信。

  解鈴還需繫鈴人,由她開始,就她來結束,然後就該是全然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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