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爺的假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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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越聽越急,「我把筆洗交給表妹後,就再沒見過它,況且晚膳後我一直待在寢房裡,哪兒也沒去!」

  「我真該派人時時刻刻盯著你!」他說得有點悔不當初,「本以為對付你這樣的女子易如反掌,看來,我倒掉以輕心了。」

  「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做的?」她頂撞回去,「誰親眼看見了?」

  「不用猜,就是你!否則,筆洗擺在書房時好端端的,你為何擅作主張,將它借給雪嬌?」

  「是你說從小身受姨母家大恩,要傾盡所有好好招待她們,表妹嫌棄我從庫房挑選的擺設不夠好,我才想到你書房裡那套筆硯。」周秋霽緊抿住唇,「我一片好意倒成歹心了?」

  「別的都可以碰,唯獨書房那套筆硯,誰敢碰它們一下,我便削掉她手指!」

  「那你就削掉我的十指好了!」她倔強地回道。

  江映城逼近,一把扼住她的喉嚨,狠狠地說:「你以為我不敢嗎?你敢發誓,當時挪用那套筆硯的時候,沒一點兒看好戲的心思?」

  她心裡咯一下,不料真被他猜透了。

  沒錯,他珍愛那套筆硯的心思,她又怎會不知?只要跨入他的書房一次,看到他用袖口擦拭筆洗的情景,便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當時,她的確存著一點頑劣的想法,想整整他,也順便戲弄一下他那跋扈的表妹。

  可她真沒料到筆洗會被摔碎……這到底是誰做的?似乎,在故意暗害她……

  「披上你的外衣,跟我走!」他忽然道。

  她眸凝,剛想問原因,便見他已轉身而去,她不得不趕緊抓了一件披風,跟上他的腳步。

  他走得很急,彷彿正在發洩極大的怒氣,周秋霽隨著他繞過長廊,望著他的背影,不知怎地,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他實在與她想像中的江映城完全不同,彷彿兩個人。一個如沐春風般的優雅,一個心胸狹隘又暴躁。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曾經,她以為這個男子對她一見鍾情,即使他在新婚之夜那樣對待她,她也覺得肯定有什麼誤會,兩人之間仍有回轉的餘地……

  但此時此刻,她完全冷靜了,眼前的他,如此變幻莫測,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早些遠離。

  逃出這座府邸,會不會很困難?應該怎樣讓自己輕鬆脫身?周秋霽望向高高的紅牆,思緒似乎飛到了牆外的遠空。

  「你傻愣著幹什麼?」江映城轉過身來,瞪著她。「快走!」

  周秋霽嘴角逸出一抹澀笑,跟隨他步入一間香堂。

  她以為香堂裡供奉的是江家的祖先,然而,牆壁上無佛無神,只一張女子的畫像。

  那女子看來正值妙齡,站在垂柳前,十指拈花,恬靜而美麗。

  這是誰?哪一位花仙嗎?像江映城這樣的男子,平白無故,為何要供奉一位花仙?

  「還記得她嗎?」他的語氣越發凌厲,睨視她的眼神也格外陰沉。

  「我認識她嗎?」她搜索記憶,全無半點兒印象。

  「原來,你真不記得了--」江映城發出一聲諷刺的長笑,月光從窗子斜映進來,他的身影像清冷的鬼魅。

  周秋霽真是受夠了他這樣無休無止的打著啞謎。「不如你直說了吧,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又是誰難道,你折磨我,跟這女子有關?」

  他抿唇,笑聲漸斂,定定地看著她。

  「你有沒有嘗試過,傾盡所有的努力,只為得到一件東西?可當你以為就要成功的時候,那件東西忽然被毀了……砰的一聲,就像瓷器被摔了個粉碎,你說,換了你,能不因此瘋狂嗎?」

  他聲音變得很低,像是夢中的囈語,周秋霽退後一步,生怕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他曾經應該受過沉重的打擊,因為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個瘋子,憤怒又淒涼。

  這一刻,她忽然對他產生了一絲同情,假如他不是經歷過一些特別痛苦的事,應該不至於如此……就像她,有時候想到周家滿門瞬間土崩瓦解,也氣得想發瘋。

  如果有機會可以一刀殺了睦帝,她大概也會下手吧?

  「你就在這兒待著吧,」江映城忽然道,「好好看看這張畫像,回憶回憶,假如你能想起畫中人是誰,我大概會原諒你……」

  還是這句話!為什麼他不肯直接告訴她答案?呵,這大概也是對她的一種折磨吧,讓她殫精竭慮,恐懼交加。

  她無法反抗,彷彿被縛住了手腳,在深淵裡沉浮……

  第2章(1)

  周秋霽在香堂裡待了一整夜,深秋已近,單薄的衣衫讓她瑟瑟發抖,越接近黎明,越感到寒氣沁透心骨。

  她怔怔地看著牆上那幅畫像,那拈花的女子,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卻的確有出塵若仙的美麗,應該是江映城中意的那類女子。

  所以,這是他曾經的戀人嗎?以香燭供奉,案前還有鮮花素果,可見,此女子已經香消玉殞。

  但她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女子跟她有何關係……她真沒見過她,真的沒有!

  日上三竿的時候,徐雪嬌捧著一些茶點,得意揚揚地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

  「表嫂,還沒用早膳吧?妹妹我可想著你呢,來,將就著用一些點心吧。」

  周秋霽發現自己的確餓壞了,再加上整夜未眠,精力耗盡,此刻稍稍一碰就要暈倒。

  她也顧不得許多,抓了一塊點心,吞進肚子裡。還好,此點心是做得極其滑軟的豌豆黃,吃得再急,也不至於噎死。

  「表嫂還真放心啊,」徐雪嬌忽然說,「不怕妹妹在裡頭下了藥?」

  「有什麼打緊的?」周秋霽卻笑道,「反正我如今也生不如死。」

  徐雪嬌眉一凝。沒料到她如此無畏,所有的冷嘲熱諷、威脅逼迫似乎驟然無效了,看來她得換個方式了。於是她轉頭望向壁上,問道:「表嫂知道這畫中人是誰嗎?」

  「不知道,難道妹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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