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娘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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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既然你對縣城裡每戶人家瞭若指掌,那你為何不乾脆直接告訴我你喜歡哪家姑娘,我也好直接幫你說媒。」這樣他總沒話說了吧!

  「喜歡的姑娘啊……」他微微挑眉,若有所思的微笑看著她。

  她一邊收拾畫像,一邊看著他深邃專注的目光,心裡不知怎地竟然覺得有點羞窘,但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安,就擔心他會說那絕色大美人的閨名。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縣城裡走動,卻未曾再見過那名姑娘,也許她根本就不是洛陽縣城的人……

  「是有一個。」

  咚咚!她的心跳硬是在一瞬間多跳了兩下。

  「喔,是誰?」她故意裝得毫不在乎。

  他揚高嘴角,傾身靠近她,低聲公佈答案。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深深凝視著她,深邃黑眸灼亮得就像是裡頭藏著兩把火炬。「只要你幫我說成這門親事,我一定馬上迎娶過門。」

  轟!纖纖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可惡,他、他、他到底在說什麼啊,他一定又想捉弄她了,這次她絕對絕對不會再被他騙了,她死都不會相信他的!

  「我、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昂起下巴,逞強的瞪著他。

  「真的不懂嗎?」他加深笑意,故意朝她靠得更近。

  眼看那張俊臉節節逼近,呼出的熱氣輕易的就燙紅了她的肌膚,她再也無法逞強佯裝冷靜,於是連忙自椅子上起身,迅速拉開彼此的距離。

  「就是不懂啦!」她邊說邊退,總感覺殘留在臉上的氣息依然灼熱,即使退開了三步仍然不夠。

  「喔,那麼你是希望我開門見山道出她的姓名嗎?」他也跟著起身,一雙黑眸幾乎離不開她那緋艷羞紅的臉蛋。

  「你!」小臉更紅,她就是討厭他這樣戲弄她,但心底卻偏偏為了他的玩笑話而產生動搖。討厭,就是因為她總是太過認真,所以他才更曉得該怎麼戲弄她,為什麼這八年來她就是學不乖?

  就在纖纖氣他也氣自己的同時,腳底下卻突然踩到某樣東西,後退的身子驀地一頓,她本能地移開腳低下頭,而上官衛也隨著她的動作朝地上望去。

  就見地板上一隻髮簪橫躺在她的繡花鞋邊,髮簪通體金黃,又是鏨花又是錘蝶,尤其簪頭那對累絲金蝶更是栩栩如生,彷彿正在翩然起舞,即便是八歲小孩,也能看出這只髮簪作工有多麼精緻,然而就她所知,整個上官府就只有歡姨可能擁有如此珍貴的髮簪,可歡姨向來喜歡素淨典雅的東西,自然不會有如此嫵媚奢華的髮飾。

  既然如此,那這只髮簪到底是誰的?

  心一凜,纖纖不禁狐疑的抬頭望向他,眼底除了懷疑,還有更多的責難。

  他竟然還敢說他想成親,他都已經把女人帶到房裡了,甚至連那女人將髮簪遺落在他這兒都不曉得,可見他們之間有多親密,而他卻還想請她幫他說媒?

  他到底是想娶妻,還是想玩女人哪!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一見到她的眼神,上官衛就知道大事不好了。「那髮簪是范軍籌……是我同僚的東西,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急著解釋,萬萬沒想到好友竟會如此粗心大意,將查案偽裝用的髮簪落在他房裡。

  「就算你要說謊也編個更好的理由,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有髮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她死都不相信他的鬼話,憤怒的情緒因為他可笑的理由更是瞬間火冒三丈。

  「我沒有說謊,那真的是軍籌的東西。」她不信任的眼神就像一把銳刀,插入他的心窩。

  她沒有說話,只是瞪著他,心裡除了怒氣,還汩汩湧出了一股酸味。

  他竟然還敢指責趙知懷他們是青樓常客,要她當心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他卻私下將人偷偷帶到了房裡,甚至還留下了證據。

  他--他--他簡直就是下流!

  「你若不信,軍籌可以作證!」他急得辯駁。

  「不用了!」她不令情,氣得再也不想看他,於是迅速越過他,將滿桌的畫軸抱入懷裡。

  「纖纖,你聽我解釋……」他焦急的連忙拉住她。

  「不要碰我!」她扭身掙脫。「你這個大色胚,我真是錯看你了!」語畢,她立刻掉頭離去,不管他怎麼叫喚都不肯再回頭。

  第7章(1)

  雲家的女人從來不背信。

  既然她答應要幫上官衛作媒,那麼就算他好色混賬、下流無恥,她也必須信守承諾繼續替他物色對象,即使每當想起那只髮簪和他那荒謬至極的借口,她就恨不得闖進君清樓,一腳踹開他的房門,要他開口解釋清楚。

  只是當初是她不肯聽他解釋,如今自然更沒有理由要求他解釋。

  何況話說回來,她又有什麼資格要他解釋?

  了不起就是比鄰而居的童年玩伴罷了,就算他私下想帶女人回房溫存又關她何事,只是要兩情相悅她管得著嗎?

  抱著三卷畫軸,纖纖滿心不悅的走向縣衙,縱然不願多管上官衛的私事,可腦袋裡卻怎樣也揮不去那只雙宿雙飛的金蝶髮簪,即使事情經過了十多日心情也無法釋懷,反而是每況愈下,而這一切全是上官衛害的。

  即使再不滿他將女人帶回房裡,可這件事她卻是守口如瓶,從來沒跟任何人供出他的「真面目」,反倒更為用心的幫他物色對象,就等著他挑選喜歡的對象幫他說媒講親去,可近來他不知怎麼回事,老是跑得不見蹤影。

  去他家時,門房福伯說他一早就出門去了。

  去縣衙時,縣衙門衛又說他到城北辦事去了。

  不得已,她只好雇了輛馬車到城北去找他,誰知道好不容易到了城北,當地居民卻告訴她,他已策馬往城南去了--

  這幾日她找他不下七次,卻連他的臉都見不到,若是陰錯陽差她也就認了,可她已經留了口訊,他卻連口訊也不回,分明就是故意躲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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