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過黑山……難道她跟蹤著他們一起進來嗎?真是太莽撞了,黑山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活色生香的人啊!
眼尾往身邊的人瞟去,她一顆心尚未平復,擔憂的看著梁家銘手腕上的傷,卻立刻被抱了個滿懷。
「家銘!家銘……」她不停喚著他的名,也緊緊回擁。
瓔珞倒是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小恩,恭喜你喔,原來詛咒早就破除了啊!所以你成了普通人,花妖才想趕快吃掉你!」
梁家銘這一秒還顧著對彭裔恩又親又抱,下一秒聽見瓔珞的聲音就莫名其妙的火大起來。
「你!詛咒不是你下的嗎?為什麼都不記得!」他質疑的瞪著她,「還有既然有記載,為什麼整個白家人只記得黃金萬兩這四個字?當管家是要怎樣當到存得黃金萬兩?」
「記載不清楚啊……」彭裔恩虛脫的說著,「我看過幾百次了,只看見黃金萬兩,後面那串字根本不清楚。」
「誰刻的啊!」梁家銘心有怨懟。
「黑山刻的,當下咒時就會依照施咒的話語與力道,自動刻在竹簡上……」彭裔恩瞥了瓔珞一眼,「原來當年是你下的咒……不,原來我的祖先是那名富家少女呀。」
她不意外,瓔珞的身份她早知道,只是她沒料到那遭受無妄之災的千金少女,竟然就是黑山管家的起始點。
「很抱歉,當年我太衝動了啦,呵呵!」瓔珞還笑得出來。「竹簡上的事,我猜可能是當年我邊哭邊說,講話口齒不清,所以……竹簡也刻得不清晰吧,哈哈哈!」
口齒不清?梁家銘簡直怒不可遏。她這個口齒不清害大家吃了多少苦啊!他大聲喊了聲借過,一骨碌抱起彭裔恩,往屋內走去。
瓔珞在後頭吐舌。她又不是故意的!何況千年前的丈夫對她下了封印,她不記得成為妖怪之前的事了嘛!
「別抱我,我沒事……你的手……」
「皮膚好多割傷還說沒事!」他把她架在流理台上,一一檢視割開牛仔褲的傷口,「醫藥箱呢?」
「這是小事,真的……」她淚眼汪汪凝視著他,「你、你來了!我好想你!」
「別哭……早知道你會哭就跟你說了。」梁家銘劃上深情的笑容,抹去了她的淚,「我沒有要分手的意思,白玠廷一出現我就跟他談賣公司的事,我正在想辦法籌黃金萬兩,要幫你贖身。」
原來他們倆滾床單的那一晚,詛咒就已經破除了--誰也料想不到,梁家銘會是她另一半的靈魂啊!
彭裔恩整個人完全不想動,她偎進他懷裡。最好就這樣,直到永遠吧。
「你說願意在黑山陪我一輩子,是真的嗎?」
「真的,如果你真的必須待在黑山的話。」
他的聲音隆隆的自胸膛傳進她耳裡,聽起來好動人。
「你願意為這樣一個女人籌黃金萬兩,甚至不確定未來?」她幽幽的說著。
「開玩笑,現在黃金很貴,我如果真為你籌黃金萬兩,我們的未來哪有不確定之說?」梁家銘朗聲笑了起來。「別忘了我說過,說不定哪天你求我離開,我都不會離開……」
唷!好肉麻!瓔珞卡在門邊,好尷尬的當電燈泡。
「我開始覺得離開黑山後,我可能離不開你了。」彭裔恩終於昂首,淚眼閃閃望著他。
噢!梁家銘真想把她這張臉拍下來。堅韌中帶著嬌媚,那張臉可憐得讓他想一口吞下,性感揉著性格,在他眼裡美得不可方物!
無須多語,他立即吻上渴望的唇,愛慾立刻蔓延,瓔珞在一旁看得臉紅心跳。
「喂,我還在唷!」她趕緊提醒,因為梁家銘已經在脫上衣了。
「嗯?」他不悅的挑眉斜睨,「你怎麼還在?」
「廢話,麻煩兩位先上藥,黑山的植物都不乾淨。」瓔珞沒好氣的念著,「包紮好至少洗個澡,兩個都灰頭上臉的……然後愛怎麼滾就怎麼滾!」
彭裔恩紅了臉,往梁家銘胸前埋。
「你可以先離開嗎?」他還下逐客令。
「不行,我先拿企劃書,下午要談婚禮的事。」
「啊!」電光石火間,彭裔恩倏地直起身子,「對,我下午有事要忙!」
下一秒她立即推開梁家銘,跳下流理台,火速的去樓梯下拿醫藥箱。樓梯下有一道通往地下室的暗門,此時暗門被打開,裡頭的東西也被瓔珞翻得亂七八糟。
「瓔珞!你這邊……」
「我會收好啦!」她吐了吐舌。
「我不信。」彭裔恩完全不留情面,帶著醫藥箱折返,「你跟歐亭岑一個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喂!」哼,想當年她是妖怪時,也很威啊!
梁家銘任彭裔恩專心上藥,她交代著要立刻去看醫生,他已經不想多言了,一提到工作,她立刻撇開剛剛那個嬌弱可人的模樣,恢復成女強人了。
「我有一點不明白……」她咬了咬唇,「為什麼黑山不對你出手?還有……剛剛花妖傷害你之後,為什麼會這麼恐懼?」
對啊,連山楂樹都出動了。
「因為她違反了最大的禁忌吧!」梁家銘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同時碘酒剛好滴上他的傷口,他輕哎了聲。
「黑山的妖也有禁令?」彭裔恩好生疑惑,回頭看向瓔珞。
她劃上神秘的笑容,「你忘了嗎?黑山不能傷害白家人喔!」
尾聲
梁家銘提起最後一箱行李,往LEXUS的後車廂放,彭裔恩還在巡視屋子裡有沒有哪裡沒清理乾淨,白家兩兄弟蹲在樓梯下的暗門前,仔仔細細的上了鎖。
「所以梁家銘是遠親啊?」白玠廷話說得有點無奈。
「嗯,也沒多遠,應該是旁系,但戰爭讓很多人分離,困苦的日子又讓人必須送養孩子--他原本姓白,是被爺爺送給姓梁的養育,才會改了姓。」白玠恆已經經過審慎的調查了,「難怪黑山動不了他。」
「所以……論輩份是?」白玠廷皺起眉,一直覺得很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