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凌希沉怒的低嗓出現的瞬間,高大的身形也乍現,在修德爾來不及防備之前,猛地擒住他的喉頭,猛烈的衝力,讓他一路推著他,直到在牆面撞出窟窿。
房內的一群吸血鬼隨即向前,但凌希空著的手一揮,他們便全都消失不見。
他的念力比不上修德爾,但是他可以改變空間結構和時間方向。
「該隱,你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嗎?」修德爾見狀,不痛不癢地笑著,以念力抗衡,硬是耍將他逼退。
只見凌希手上青筋暴露,不斷將體內的力量釋放,想將修德爾移出這個空間,然而一股錐心的痛卻從指間如刃般扎入他的心窩,讓他鬆了手。
修德爾見機不可失,抬腳將他瑞飛。
「被封印了力量的人,少不自量力。」他向前幾步,眼見凌希翻身爬起,隨即以念力將他定在牆面。「該隱。你知道我盼望今天,盼望多久了?」
凌希怒紅的眼瞳跳動著火花,直瞅著他,掀唇笑得邪謔。「修德爾,你就這點能耐?」忍著痛,試圖衝破血戒的控制,雙手一推,卻被他輕鬆躲開。
「不,我最大的王牌在那裡。」退開數步,修德爾指著上方的米珈樂。
心間突現不安,凌希看著心愛的女人身上被染紅的銀白禮服,看著她掙扎地起身。
「她是你最大的弱點。」那天,坎薩對他獻上妙計,讓他一直期待看今晚的來臨。
與其殺了這女人,倒不如經她的手將該隱賜死,最終又可以合理地殺了聖血,屆時所有的罪都與他無關,他甚至可以說是為王族掃除了聖血,增功一等。
修德爾欺近他,以手刃劃過凌希的身體,精繡的水芯片立即掉落,伴隨著猩紅鮮血。
「住手!」米珈樂見狀,管不了喉頭上的不適大喊。
珈樂,不要擔心,他傷不了我。凌希抬眼探去,無聲地告訴她。
她仔細一看,果真瞧見他身上的血已經上住,就連傷口都在癒合。
「終究是純血,復原的速度相當快,但是--」修德爾左手擒著凌希的喉頭,右手伸在半空中,突地,一把銀製的釘樁憑空出現,他握緊,往凌希的胸口刺進,力遭大得將他釘在牆面上。
凌希痛苦地咳出一口血,沒想到他竟會以銀樁刺進他的心臟。
「凌希。」米珈樂直瞅著他咬牙隱忍的模樣。
「很痛,對吧?畢竟連我握在手中都覺得很不妙。」修德爾笑得相當猖狂,伸出遭到銀腐蝕又迅速恢復的掌心。「刺進你的心臟裡,感覺應該不賴。」
純銀對吸血鬼而言,是一種劇毒。平日的銀製餐具因多少有些添加物,對吸血鬼尚構不成什麼傷害,但修德爾準備的純銀釘樁就不同了,如今刺進心臟裡,隨著血液在週身蔓延,讓凌希的臉立刻浮現青紫色的血痕。
毒蔓延得極快。只要拔出,還可以在很快的時間內恢復,可是釘進心臟,他連阻止的力量都沒有。
第10章(2)
「你一定不知道,我一直很想對你這麼做。」修德爾貼近他說,興奮得難以自己。
凌希朝他臉上悴出一口鮮血,強笑道:「你的興趣真讓人不敢恭維。」
「是嗎!」緩緩抹去臉上的血漬,修德爾大手壓上銀樁平面,讓整個銀樁完全刺進他的胸口,看他痛瞇起眼,不禁嘲諷地說:「彌賽亞……真是噁心!明明就是吸血鬼,還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你父母自以為壯烈成仁,是族人的英雄,但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隨意打開扭曲時空,任惡靈竄出,被吞噬的可不只有人類,還有我的父母。」
米珈樂看著凌希痛苦的模樣,那痛彷彿完整地複印在她身上,然而修德爾裹著怨恨的字眼,讓她確定他真的恨凌希入骨,會不計代價地殺了凌希。
「那場戰役,我的父母要是不這麼做,你的父母也不見得存活得下來。」凌希氣息渙散,卻不容許自己在這當頭放棄。
因為血戒,他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力量,他需要多一點時間,凝聚出和血戒抗衡的力量。
「但至少不該是那樣的結果門修德爾暴吼,一個重擊又讓凌希虛弱地噴出一口血。「現在,誰都不能阻止我殺了你」
眼前是絕佳的時機,親王正忙著處理亡魂,而聖血即將完成他的心願,如此一來,他完全不會背負任何罪,不受任何責罰。
「你殺不了我。」凌希露出青冷撩牙。
「但是她可以。」修德爾笑得猙獰,看向米珈樂。「你可以選擇看我怎麼將他凌遲至死,也可以選擇開口賜死他,讓他有尊嚴的死去。」
珈樂,栽不會有事!凌希看向她,就怕她被不知兩人已締結聖血契的修德爾誤導。
「當然,如果他試圖衝開血戒的束縛,說不定他連拔出銀樁的機會都沒有,便會失控而死。」
米珈樂一窒。
修德爾退後一步,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對凌希說:「我等你,你慢慢來,別急。」
凌希虛弱地在牆面上暗暗運勁,然而被封印的力量卻在體內暴走疾衝,讓他難以控制,就在這當頭,又見修德爾突地往上一躍,鑽入結界之內。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先讓我瞧瞧,聖血到底和一般吸血鬼有什麼不一樣。」修德爾輕桃地看了米珈樂一眼。
「修德爾!」凌希低吼,力量彷彿找到出口,往上衝,反噬著他的心,讓他感到一陣如雷跡般的痛楚。
現在他體內有著兩股力量正在互相對峙,一個是他強迫自己清醒的力量,一個則是血戒牽引著他進入沉睡之力。
「凌希」米珈樂握緊雙拳,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幫不了他,她只會成為他的絆腳石,只會害他為自己再次失控,如果他因為失控而進入沉睡,一切都會沒事,可是如果他硬要清醒,解放體內的力量,導致氣盡而亡……
「你可以選擇看著他失控而死,還是親口賜死他。」修德爾貼在她耳邊低喃,濕熱的舌舔過她沾滿淚水的嫩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