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件,要不如何做一番事業呢。」自信光彩全在錢釧雅笑容裡,引得傅鳳兒不由得多看她幾眼。
走入銀龍鎮,所見到的就是繁華的街道,兩旁街上俱是商店,人潮往來頻密,熱鬧程度比起金龍鎮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趙管事說得沒錯,銀龍鎮的發展已經迎頭趕上金龍鎮,而且還超過了。
錢釧雅邊看街景逝隨著傅鳳兒走向他賣畫的攤位,令她驚奇的是一路上都有人熱切的和他打招呼。
「傅少,早啊。」
「傅少,來了呀。」
一旁賣包子饅頭的小販還出聲叫道:「傅少,吃早膳沒?包子剛出籠呢,熱呼呼的,送你一個要不要?」
傅鳳兒搖著手笑答:「李伯,我吃過了,謝謝。」
「你人緣很好嘛。」錢釧雅很意外,一般的書生不都是嘴笨得不討人喜歡嗎?
來到傅鳳兒鬻畫的難位,竟然是位在杏林藥坊的外面。
「你在這裡賣畫?」錢釧雅吃驚。
「是啊,杏林藥坊位於最熱鬧的大街上,屋簷又很寬大,遮曬避雨綽綽有餘,是最佳的擺攤處了。」傅鳳兒邊說邊動手將靠牆束起的桌椅放好位置,再把背上的布簍放下,挑了幾幅畫作打開一一掛在牆上,拿出筆墨和畫具放在桌上,一切便就緒了。
錢釧雅看看四周,傅鳳兒說得沒錯,光是杏林藥坊便是人進人出、人潮聚集了,加上街上行人不斷,這兒的確適合做生意。
「杏林藥坊的生意很好嘛,聽說這是它第一家開業的藥坊是不是?」她沒忘記原本來銀龍鎮的最主要目的,順便打聽消息。
「應該是吧,我是聽到傅言這麼說。」傅鳳兒回答。
「那你一向都在這裡擺攤,可有見過杏林藥坊的主人杏林公子?」錢釧雅連忙再問。
傅鳳兒停下手上的事,看著錢釧雅,「錢小姐,你似乎對杏林公子很好奇?」
「我想天下間恐怕沒人會不對杏林公子有興趣,他創造了以仁善自居的杏林藥坊,身懷出神入化的醫術,似乎只要他沒同意,閻羅王就不能收人命般,還神秘兮兮不讓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我當然想認識他了。你有沒有見過他?他長什麼樣子啊?」她很期望傅鳳兒能知道,那這次銀龍鎮之行就真是大豐收了。
傅鳳兒漾出溫文的笑容,「抱歉,沒見過。」
錢釧雅睜大眸子,「怎麼可能?你天天都在這裡,怎會沒過杏林公子?」
傅鳳兒輕聲笑道;「錢小姐都說杏林公子神秘沒人看過他的模樣了,我怎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認識他呢?!」
「這家杏林藥坊是第一家啊,難道他連自己的藥坊成立之時都沒出面嗎?那藥坊又是由誰負責呢?」那人未免神秘過頭了。
「我只知道藥坊裡平時都是由總管事羅叔在看著,其餘的我就不明瞭了。」傅鳳兒提供自己公知的線索。
這回答無法讓錢釧雅滿意,她一定要好好再查查。看看開工都好一會兒了,還沒見到客人上門,可見得他的生意不會太好,這對她可是好消息呢,不過她才這麼想,卻開始有客人了。
一個中年管事身後跟著個小廝來到畫攤前。
「吳總管。」傅鳳兒有禮的招呼。
「傅少,我家老爺上次買回去的那幅畫送人了,老爺一直很不捨,因此想請你再畫一幅差不多的山水畫,我家老爺要。」吳總管說。
「沒問題,我會盡快畫好,親自送到府上的。」傅鳳兒接下了委託。
「這樣就好,我便將傅少的回答帶回府了,告辭。」吳總管輕點個便離開。
「為何他們都喊你傅少呢?」錢釧雅不懂。
傅鳳兒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羞赧,「原來鎮民都客氣的喚我一聲傅少爺,但我只是鬻畫的窮文人,實在稱不上少爺,所以就改叫傅少了。」
「傅少怎比得上傅少爺好聽呢,你現在就有成為傅少爺的機會,就看你要不要把握機會了。」錢釧雅順勢提醒。
傅鳳兒不想再多做說明,搖搖頭笑著準備畫紙要畫畫。
他的反應令錢釧雅不悅。這個頑固男人,她一定會想法子讓他開竅的。
接著又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來買畫,為了佈置他孫兒娶妻的新房,老人家卻很挑剔,山水畫說沒喜氣,詳龍獻瑞又評論只有龍太孤單了,不適合新房,最後是傅鳳兒提出了花開富貴的構想才讓老人家同意,因為沒有現成的畫作,老人的孫兒又娶妻在即,所以是急件,說好了要在兩天內畫好畫,還被討價還價的砍了價格。
「急件本就該多收費用,你怎麼反倒讓他削低了畫資呢?太婦人之仁了。」錢釧雅不贊同地批評。
傅鳳兒卻笑得無所謂,「成親是喜事,就當是賀禮,無妨。」
麻煩,他如此不看重銀子更難搞定了。錢釧雅皺眉,自己必須要找出能瓦解他決定的好法子才行。
錢釧雅看傅鳳兒畫了一會兒畫後開始覺得無聊了,靜極思動,「這是我第一次來銀龍鎮,想四處走走,你就用心好好畫,我逛逛便回來。」
傅鳳兒點頭,「錢小姐,你就慢慢逛吧。」
錢釧雅帶著婢僕走開了。
第四章
「小姐,這個鎮還真熱鬧呢!」珍珍左顧右盼。
「銀龍鎮的確潛力驚人,錢府的產業或許該延伸到此地,回府後我會和爹娘、大哥、弟弟妹妹們討論。」在銀龍鎮逛了下,錢釧雅也看好這個欣欣向榮的城鎮。
「小姐,那個傅公子雖然是個窮書生,可是卻很安貧樂道,而且不搬家的決心堅定,只怕很難改變他的決定。」珍珍將話題轉回到傅鳳兒身上。
「阿德,你昨夜和傅鳳兒同住一室,對他是何看法?」錢釧雅問起侍衛。
因為她強行留下,傅鳳兒只得將本是過世父母的房間清出雜物慾給她休息,不過她拒絕了,反而選擇要住傅鳳兒的臥房,她的說法是兩個大男人會需要比較大的房間,其實是想測試他的脾氣,看傅鳳兒能忍耐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