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護著莫問靈的話語中,不難知道他的一顆心早就全放在她的身上,所以她若痛一分,他就會痛十分。
他折磨著莫問靈,就像是折騰赫連蒼龍一樣。
「放開她!」赫連蒼龍咬牙強忍劇痛,依然搶上前來想要阻止赫連蒼穹傷害莫問靈。
「夫君……」望著他那額爆青筋的模樣,莫問靈就知道他正在承受怎樣的折磨,面對這一切,她著實不捨,她寧願自己殯命,也不願連累他半分。
原以為自己這輩子早已與情愛無緣,沒想到造化弄人,讓她又碰上了赫連蒼龍。
她識了情,知了愛,但不悔。
「夫君,不要這樣!若他真殺了我,替我取他性命報仇就是,他這番作為,憑他那殘了的雙腿,也一定逃不掉的。」望著夫君疼痛難當的表情,莫問靈的心在淌著血,無奈就算她出聲阻止,依然止不住赫連蒼龍的救妻之心。
只見他儘管拳拳虛弱。但卻咬著牙無論如何不肯放棄,就是拚死也想救下自己的妻子,不忍她被傷到一絲一毫。
「哼,徒勞無功!」輕而易舉地閃過了赫連蒼龍虛軟的拳頭,赫連蒼穹臉上的冷笑更甚,手一揪,就扯住了赫連蒼龍的衣襟,將他整個人給扯了過來。「你知不知道就算我放了她,旁人也不會放了她?看在你就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好心點告訴你,有人想拿你妻子的小命,遙祭他的愛人呢。」
「是誰?」靈兒那向來與世無爭的性子怎麼可能招來殺禍?
赫連蒼龍不相信,但見赫連蒼穹那一臉的信誓旦且,卻又忍不住問道。
「蕭柳元。」赫連蒼穹大方的給了他一個答案,還不忘添油加醋的說道:「我只知他恨極了你那個小妻子,不但願意拿著大把大把的銀子讓我花用,還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對你復仇,只要我能把你的小妻子交給他。」
一聽到「蕭柳元」三個字,莫問靈的臉色倏地刷白,要不是赫連蒼穹還捉著她的手,只怕她已經跌坐在地了。
「靈兒,你怎麼了?」見到莫問靈臉色慘白的模樣,赫連蒼龍心急萬分,使盡了力氣想要掙脫赫連蒼穹的鉗制,只想將她密密實實地護在懷中,完全顧不得會傷到自己。
赫連蒼穹哪裡會讓他如意,硬生生地扯住了他,也不管他要不要聽,自顧自地朝他說道:「別管那個該死的女人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方纔我已經讓我的手下偷偷在這院子四周都埋下了火藥,等會只要我一點火,你們兄弟倆就得乖乖的到陰曹地府報到了,知道嗎?至於你那小妻子,當然就得成為我答謝蕭公子仗義相勸的禮物了。」
「你……放手!」赫連蒼龍喝叱,隱約已察覺到赫連蒼穹神情狂亂,似乎不對勁。
「哈哈哈……你不怕嗎?」
「不怕。」
「為何不怕?」
「不過是一條命罷了,有什麼值得怕的?」
聽到赫連蒼龍這樣毫不在乎的話,赫連蒼穹眸中的恨火驟然迸出。就是他這股什麼都無所謂的模樣,才更讓人不悅。
「為什麼不怕?你該怕的。你知不知道,那個蕭柳元很恨你家娘子呢,如果你家娘子落在他手中,下場只怕不會太好。」
「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她是他心中的瑰寶,所以就算拚死,他也會護住她。
「怎麼可能不會?他就要來了,我把他引進來了,等他來了,你家娘子就會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這個男人真的徹底的瘋了。
赫連蒼龍不再理會他,逕自努力掙脫他的鉗制,就在他因為情緒激動而恍惚閃神時,赫連蒼龍便一個巧勁掙開了他的手,踩踏著虛浮的步伐朝莫問靈走去。
一靠近她,他就忙不迭地將她給緊緊擁在懷中,細聲的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狀況僵持下不時,一道森冷的嗓音突如其來的出現。
「就算有你在,亦保不住她。」俊美異常的男人陰狠地說道。
嘖嘖嘖,好一個縉繼情深的模樣。曾經,他也曾有過這樣的一個愛人,願意這樣護著他、替他頂著天,但……
含恨的利眸驀地掃向充滿驚懼,待在赫連蒼龍懷中的莫問靈。
就是這個女人,要不是她命中帶克,他心愛的男人又怎會死於非命?
蕭柳元不疾不徐地走向他們,驀地伸手給了毒發傷重的赫連蒼龍一掌,令他趴倒在地,再粗魯地將一旁的莫問靈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
已然飽受折騰的纖腕再也禁不起這樣的力道,腕骨瞬間斷裂。
「啊!」莫問靈的呼吸一窒,整個臉蛋青白交錯,冷汗涔涔落下。
但她不敢喊疼,因為她知道只要她一喊,赫連蒼龍便會瘋了似的為她拚命。
所以在最初的那聲痛呼之後,她就死命地咬緊牙關,怎麼也不肯讓自己再露出一點痛苦的模樣。
「終於讓我找著了你這個小東西了,呵!」找了這麼些年,終於讓他找到了她,蕭柳元滿腔的恨意總算有了地方發洩。
「你……你……」莫問靈認得他,因此剛才一聽到他的名字,她才會嚇得雙腿打顫。
這男人是木易然的好友,有著不同尋常的交情,在她嫁進木家後,他總用這樣陰暗森冷的目光瞪視著他。
他恨她,可是她卻一直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看來,你倒是還記得我。」蕭柳元伸手挑起她的下頷,對於她還記得自己顯得頗為滿意。他知道她怕他,而他打從一開始就要她怕他。
「你是夫……木易然的好友。」莫問靈原本要說夫君,但話到了嘴邊卻出不了口。略微一頓後,改口直呼其名。
那男人……雖然與她有著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望著願意為她捨生忘死的赫連蒼龍,「夫君」這兩個字,她著實再也對木易然喊不出口。
「你膽敢直呼他的名諱?你這個該死的賤女人!」蕭柳元頓時橫眉豎日,一個狠厲的巴掌毫不留情掃上了她的嫩頰,力道幾乎將她整個人打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