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又不在自己身邊,她有男人他也不曉得啊!龍臨威臉色沉鬱了一會兒後,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冤有頭、債有主!他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嗎?她一日沒還清他的債,他就有權收押她在身邊,不管為奴為婢,她都不能反對的下是嗎?那他何必還要暍悶酒?當初他就不該讓她離開!
想通了怎麼做後,龍臨威鬱悶多日的心情總算開朗了。他要帶她回來,不管她會不會再偷他的東西,是不是內奸,他都不在意,因為她絕對逃下過他的掌握,那又有何可懼的呢?所以他要帶她回來,用最快速度帶她回龍商會。
沒多久,三名騎士在夜色裡奔出龍商會,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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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郡離兆城有三天的路途,但在千里名駒的腳程下,龍臨威只花兩天的時問便來到郡郊。
龍臨威見到路旁有野店,「到店裡休息會吧。」
主僕三人隨即入店歇腳。
龍臨威暍著茶,來到樂安郡外,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只是要帶個女人到龍商會,何須他親自出馬?而且也沒先調查她是否在家就來了,自己如此上門要人更是不妥,以他謹慎的個性竟然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若傳出去,真有辱他的名聲。
一切都怪他喝酒誤事,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才做出這種不顧一切的傻事,只是他清醒得似乎太晚了,現在人都已來到郡外了,那該要入郡找人嗎?龍臨威有些傷腦筋。
「會主,你在想什麼?」見主子久不語,鄭右關懷地問道。
「我似乎做錯了。」他低語。
「會主,你本來就錯了,連小姐偷帳本惹你那麼生氣,為何還要帶她回龍商會呢?難道不怕她再犯嗎?」王左口快叫道。
鄭右怒斥,「你越來越沒規炬了。」
王左不好意思的道歉,「會主,對不起,屬下無心冒犯的。只是如果我們帶回連小姐會有許多問題,該如何看待她就是很大的麻煩,不能當客人,當奴婢又很奇怪,難道要將她關到豐裡?」
「別胡說。」龍臨威想也下想就斥責王左。他從沒想過要將她關入牢裡,即使他再氣她,他也不會這麼做。
「會主覺得我們的行動太直接了?」鄭右明白主子的意思。
龍臨威看著得力助手,「鄭右,你以為呢?」
鄭右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其實他早就提醒主子了,只是主子一心趕路沒聽入耳。
看到屬下的神情龍臨威便明白,「我們距離樂安郡最近的據點在哪?」
「張界口,有半天行程。」
龍臨威暍下杯裡的茶便起身,「那就到張界口吧。」
鄭右和王左跟著站起,鄭右付了銀子,隨著主子走出野店。
「為何又變成去張界口了?」王左還是沒弄懂。
「別多話,照做就是。」鄭右懶得解釋了。
龍臨威等人來到馬旁,聽到一陣叫聲傳來——
「注意,車子控制不住了,小心……危險,快避開,啊!」
一個粗壯的中年男人推著輛木板車,上面放著大小不一的石塊,可能因為車子太重,又正好是下坡路,中年男人抓不穩車子,一邊叫喊著危險,一邊跟著車子橫衝直撞而來,最後車輪撞到突起的石塊,支撐不住而翻倒。
一陣乒乒乓乓的混亂聲響引出了店裡的小二。
「陳叔,你又超載了,難怪會翻車,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你怎還摔不怕啊。」店小二笑著和中年男人打招呼。
「阿旺,別站在旁邊說話,幫幫我的忙啊。」中年男人要求著。
店小二環顧四周,「這麼多石碑,近來似乎有不少人過世呢。」
原來中年男人是做墓碑的工人。
「是啊,生意多到都要趕工了……哎呀,怎麼連白玉石碑都摔下車了,千萬下能有缺角啊。」中年男人發覺地上的雪白石碑,急忙衝過去審視。
「白玉石碑價值下凡,最適合姑娘家,是哪位千金遭逢下幸啊?」店小二順口問起。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不就是連府的小姐,叫無名又如何,還是逃不過閻王的索命,可惜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可憐啊!」
龍臨威已經上了馬,手抓韁繩正欲離開,這話一傳入耳,令他渾身僵直,下一刻他身形快如閃電的來到中年男人面前,抓著嚇了一跳的男人衣襟,迭聲急問:「你說的連無名就是住在樂安郡裡的連無名嗎?她怎麼樣了?快說,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說!」
被掐住的痛苦讓中年男人回過神,喘著氣痛苦叫道:「放……放開我,大爺,我……我快沒氣了……我會說的,求你放……放開我,你先……放開我……」
「會主,別衝動。」兩名侍衛也趕過來,幫忙救下快被勒死的中年男人。
「快說!」龍臨威鐵青著臉低吼。
中年男人喘了口氣趕緊回答,「我說的人就是連府的千金連無名,她是帶病出娘胎的,一直有心絞痛的毛病,雖然連老爺請了許多名醫為她診治,卻無法治好,前不久連小姐的病又發作了,這回卻是來勢洶洶,群醫束手無策,所以……」他搖搖頭,沒把話說完。
龍臨威心糾成一團,顫聲逼出話,「她……她死了?」
「還沒,但聽說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因此連府才訂了這塊白玉石碑,要當作她的墓碑。」中年男人說明。
龍臨威狠狠瞪著他,「她不會死的,我不准你為她做墓碑,她絕不會死的!」
他飛身躍回馬上,大聲吆喝著,策馬風馳電掣般地離去。
鄭右、王左也不敢遲疑,急急追著王子而去,留下滿臉莫名其妙的中年男人和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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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擅自進來,小姐現在無法見任何人……喂,你不能亂闖,別亂來啊……小姐不見客的,停下,快站住,停下!」
連府裡,就見到管事和看門的小廝極力阻止一名高大男人在府裡亂闖,那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名侍衛,只是男人身形矯捷、速度又快,管事和小廝只是叫叫嚷嚷,連他的衣邊都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