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步小心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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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穎輕吁口氣,刁不患抬起頭,就見她落寞的神情分外動人,宛若姑娘家愁上眉頭的脆弱,教他有些捨不得移開視線,只想一直盯著眼前的人,想看穿她眉眼間究竟藏了什麼憂愁……停!他是在想什麼啊?

  這小子是男的,即使長得再漂亮再清麗也是男的,他怎能對男人有這種想盯著看的念頭,太詭異了。

  刁不患收回目光,喝了好幾杯酒才壓下不該滋生的異樣情緒,接下來他不敢再瞧蘇穎,因為他已體認到眼前的小子比柳二還可怕,定力不夠的恐怕會走上不歸路。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一個人出門在外,往後如果有什麼問題儘管到濟賦縣找我,若嫌遠,就找這兒的雲方寨,待會兒我就帶你去給我弟兄……」認識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剛剛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已去而復返。

  「刁爺,全收拾乾淨了。」

  刁不患點點頭,一手搭上蘇穎的肩膀說:「小柳,這是我弟兄徐幫。徐幫,這小子是柳永,住在這兒的,往後你們要多罩著他一點,知道嗎?」不知怎地,他對柳永很有好感,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是,刁爺。」徐幫說完便離開了。

  「小弟多謝大哥的美意,小弟無法喝酒,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刁不患將最後的兩杯酒乾盡。

  兩人又聊了片刻,刁不患突然覺得頭暈,強烈的暈眩令他無法思考,咚的一聲,整個人趴在桌上。

  蘇穎轉頭要招來店小二,才發現旁邊那一桌四名客人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客倌,有什麼吩咐?」

  「刁爺累了,幫我把他扶上樓吧,他說今天要睡這兒。」

  第1章(2)

  兩名店小二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刁不患扶上二樓的房間,蘇穎要了筆墨和一把小刀後,給了小費便把門關起。

  她早就想到要怎麼整這個流氓惡霸了。

  磨好墨,筆尖沾了墨汁,她笑得很賊,直盯著刁不患的臉瞧。

  睡著的模樣挺好看的,可是睜開眼就很惹人厭了,非好好教訓不可。

  刁不患天庭飽滿,只是劉海有些討厭,蘇穎一手執筆,一手要撥開他的劉海,怎知刁不患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嚇得她把筆掉落在他身上,以為他醒了,心跳加快,下意識想往外跑,手卻被抓得很牢。

  吃了安眠藥的人不是應該睡死嗎?

  蘇穎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才放心,用力掰開那五根彷彿鐵條的手指。

  早點做完早點閃人。

  蘇穎撿起毛筆,迅速在他臉上留下「我是逼良為娼的混蛋」幾個字,然後取來小刀,這會兒她笑得更賊了,沒一會兒工夫就把他的鬍子剃光,這一剃光,突然發現刁不患其實長得不錯,有了鬍子是流氓,去了鬍子倒顯得斯文,她也算是替他微整型了吧。

  稍微整了他一下後,蘇穎立刻離開客棧到隔壁的雲方寨。

  徐幫正好就在裡頭,看見蘇穎,連忙出來。

  「柳公子,怎麼只有你一人,刁爺呢?」

  「剛剛我與大哥閒聊,不知何故大哥突然傷感哭了起來,我怕大哥要面子,便叫大哥進房裡,他邊哭邊說什麼壞事不能做多,他哭得很淒慘,一時不敢出門,所以吩咐我轉告你,他決定大赦天下,替他娘親祈福。」

  「大赦?!」徐幫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就是要把所有借條都燒了,大哥說他要懺悔,以後不再當壞人了。」

  「嗄?」徐幫更加困惑,「真的?」

  蘇穎淺淺含笑,神情沒有半點慌亂地說:「我就知道你會擔心,我也叫大哥自己來說比較好,可是他哭完很累,倒頭就睡,叫也叫不起來,我看還是由你去叫醒他問清楚比較好。對了,大哥還說要趕在未時前到寺廟裡燒完借條,他說這是吉時,好像剩下不到半刻鐘了。」無論穿越到哪一個朝代,無論黑夜或白天,手錶都能順應時差做調整,真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

  徐幫一驚。

  雖然他不明白刁爺怎會對這小子青睞有加,不過他很清楚膽敢吵醒刁爺就沒有好下場,上一個敢吵醒刁爺的人,墳上的草差不多已經到膝蓋了吧,他當然不敢冒死去求證,而且只剩下半刻鐘的時間,若沒有趕在吉時裡把借條燒光,孝順的刁爺恐怕不會讓他們好過;再者,這小子氣定神閒地要他去問刁爺,看來不會是假,反正是這姓柳的小子傳話,出事了,刁爺應該不會怪罪他們。

  「我立刻照辦。」

  蘇穎莞爾,轉頭離開。

  刁不患自沉眠中醒來,尚未睜開眼,他立刻察覺不對勁,客棧賣的酒根本不可能讓他醉倒,他們也沒那個膽,唯一有可能對他下手的就是剛認識的柳永。

  那小子為什麼要對他下手?莫非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

  刁不患按著額際,匆匆離開客棧,每個經過他面前的人表情都很一致,先是驚詫,然後悶笑,無一例外,他完全狀況外不知發生何事,但他也沒有心情理會,直接衝進雲方寨,裡頭的人看見他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卻沒人敢笑。

  徐幫一愣,才問:「刁爺,您醒啦。」幸好他有把刁爺交代的事辦好。

  「徐幫,柳永呢?他剛才有來嗎?」

  「有,他來傳達刁爺交代的事,我們都辦完了,而且是在吉時之內。」

  「我交代什麼了?」這個柳永果真是衝著雲方寨來的,該死!

  「刁爺,你不是叫我們在吉時內到廟前把所有的借條燒光,替刁爺娘親祈福嗎?」

  「柳永這麼說你就信了,怎不先來問我?」刁不患氣惱地握拳。

  這時,徐幫也知道事情不對了。「我本來想去問刁爺,可是柳永說您在睡,我就不敢吵了,而且那小子一副光明磊落樣,我一時不察就信了他,請刁爺原諒!」

  「那個混帳!」他難得對個陌生人那麼好,那個柳永竟敢算計他,等他找到人非把他的皮扒下來不可!「帶人去追,柳永應該跑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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