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子裡的腳步聲又是砰砰砰的,故意製造噪音。
樓下這時也傳來敲打聲跟他槓上。
他砰砰砰!
樓下叩叩叩!
兩方交戰,最後是樓下認輸了。
成為勝利的一方,他卻沒有感到得意,站在窄小浴室的蓮蓬頭下,用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拳頭不斷敲擊牆面,繼續發洩怒火以換來史多的冷靜。
悶熱的夏天,淋了兒分鐘冷水讓他悶氣消去不少,也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他承認,他有點幼稚又過分,把氣出在鄰居身上。下次遇到樓下的,他會跟他道歉,要不恐怕他又要找房東投訴,到時候他真的得面臨搬家的厄運。
幼稚的發洩過怒氣後,加上一直淋冷水,讓他更冷靜了些。
拿來一條舊浴巾把頭髮和身體的水珠隨便擦了擦,然後從衣櫃撈出一件條紋四角褲套上,把花四百元新買的電風扇開到最大風速,他半裸著身子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他要好好睡一覺,明天起床後他要把魏紫嫣那女人給拋開,受她戲弄被影響三天已經夠了,以後他沒必要為一個違背約定、不守信用的女人繼續失常下去。
第3章(1)
星期日,魏紫嫣搭早班飛機從上海飛回台北松山。
魏紫嫣一下飛機跟上司分道揚鑣後,並沒有馬上回陽明山上的豪宅,而是開車直奔夜朗俊的住處。
在前往夜朗俊住處的途中,她下車在一間烘焙咖啡坊買了兩份早餐,跟著假日吃早餐的人潮,排隊買兩份手工現做的帕瑪森起司貝果和兩杯熱研磨咖啡。
來到老舊斑駁的鐵門前,她深呼吸一口氣,掏出鑰匙打開門,勾著皮包拎著早餐,走進簡陋的公寓裡,在玄關脫掉了高跟鞋,她進屋後直接走到臥房門口,從沒有掩上的房門外看見夜朗俊。
他躺在單人床上,房間沒開冷氣,只開了電風扇,他面對著門,毛毯蓋住下半身睡著。
她站在門外看了他好一會兒,看他睡得很熟,她想昨天他一定很晚才睡,她打算等一下再叫醒他。
輕輕將房門關上,她回頭又環視了客廳一圈,客廳有點凌亂。
顯然這些天夜朗俊並沒有整理房子,報紙亂丟,桌上擺著泡麵空碗和礦泉水,以及兒件脫下後隨手扔在沙發上的外套跟上衣。
把早餐放在凌亂茶兒的空位,身上的名牌皮包放在沙發上,再將香奈兒當季新款軟呢外套脫下來擱在沙發椅背。
挽起襯衫袖子,她動手整理屋子,收集好垃圾丟到廚房的垃圾桶裡,報紙另外放做分類回收,把散落的衣服折好,再將洗碗槽裡的髒碗筷洗乾淨倒扣在瀝水籃中。
接著是掃地拖地板,她甘之如怡的替夜朗俊榜理屋子,雖然連續三天出差沒什麼休息,回來台北後又立刻投入勞動,她身體累但心情愉快。
等她全部整理好、把水桶拖把拿到後陽台放時,一隻小老鼠突然從洗衣機後面鑽出來。
「啊∼∼啊∼∼」她跟老鼠對峙一秒後大聲尖叫,臉色發白的丟下水桶拖把,用力關上紗門,轉身衝回客廳。
在廚房門口,她掩上一堵堅硬肉牆。
「你--」被尖叫聲驚醒的夜朗俊,立即下床跑出來看發生什麼事?他的屋子裡怎麼會有女人的尖叫聲?
結果,她卻撲進他的懷裡,把他死命的拽緊。
望著懷裡的她,他又驚又喜,但表情旋即一變,轉為怒火。
「你又來幹什麼?不是掛我電話-」
「啊∼∼啊∼∼有老鼠∼∼」她嚇得直發抖,根本沒在聽他那一堆抱怨臭罵,
也沒空注意他裸著上身。穿著合身窄裙的她不顧形象的把腿勾住他的,裙子因此往上縮了一大截,露出她沒有穿絲襪的白皙大腿。「我怕老鼠,拜託快去把老鼠抓起來。」
她快哭了,聲音顫抖的哀求他,水眸盛滿恐俱。
「好,我去抓老鼠,你在這裡待著。」對上她恐俱的美目,看著她連說話都不停發抖的唇瓣,他暫時丟下對她失約的怨恨,把她拉到身後。
走出後陽台把紗門關上後,拿著掃把在凌亂潮濕的後陽台敲來敲去,試著讓躲起來的老鼠現身。
結果花了好些時間,就是沒有看見老鼠的蹤影。
他丟開掃把,開門進入屋內。
「抓、抓到了嗎?」她聽見聲音,從客廳探頭察看,美麗的臉蛋明顯帶著恐懼
「沒抓到。」他搖頭,雙手插腰冷冷的看著她。
這女人莫名其妙又冒出來,結果一見到他就拜託他去抓老鼠?!
「沒抓到……」她一聽,臉色更白了。「那、那再見,早餐我放在桌上,你記得吃。」
她不敢待在有老鼠出沒的屋子裡,轉身抓起包包和外套就衝到門口,彎身穿高跟鞋。
「你敢走試試看!這裡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想走,沒那麼簡單!」他大步殺過來,一臉殺氣騰騰地伸出乎臂勾住她纖細的腰,讓她渾圓的臀緊貼著他的下半身。
「你--」她驀地一僵,臀部清楚感覺到堅硬的異物,轉頭才赫然發現他半裸著,全身只穿一件四角褲。「沒穿衣服,你這樣不冷嗎?」
她蒼白的臉蛋因為看見他的裸體而害羞臉紅,稍稍恢復一些氣色。
「一點也不!」現在哪有空關心冷不冷的問題,他都快氣炸了。
「你在生氣我那天晚上失約對不對?」不好意思猛盯他裸露的胸膛,她背對著他說話。
「失約還掛我電話,甚至把手機關機不接。」他咬牙切齒,勾在她腰肢的手臂更加把勁,就怕她又跑掉。
既然她自己跑來了,沒得到答案他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她往後挨著他的胸膛,解釋道:「我那天會失約是因為臨時得跟你大哥到上海出差處理一件要事,當時趕著辦理出境手續,沒空接你的電話,後來會關機是因為要搭飛機了……」
「哼!借口!那天隔幾小時後我還有打了幾通,全都被轉到語音信箱,你根本是存心不接我的電話。」他認為那是推托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