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將軍饒命,饒命,奴家老……老實說,奴家說實話!纖纖的確是……是奴家從樹林邊救回來的,奴家見她姿色好便想要她成為千香閣的姑娘,因為她當初對奴家說她爹娘是一般的百姓,所以後來改口說她是總督千金時,奴家當然不相信,奴家若知道她真是總督千金,奴家打死也不敢動……動她的主意,絕對不敢的,求將軍明察,求將軍明察!」費嬤嬤邊磕頭邊說。
「逼良為娼,你們也太大膽了,眼裡還有王法嗎?」宇文晟冷著聲音怒說。
「這都要怪小的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求將軍饒命,求將軍饒命……」杜五也抖著聲音求情。
問出了原因,宇文晟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渣,交代給手下。「桂堂,這兩人交給你,你看著辦,這件事關係到朝廷命官的顏面,絕不可以流傳出去。」
「小的不會說,打死也不敢說出去,只求將軍能饒小的一命,求將軍饒命……」杜五哀求,費嬤嬤也迭聲保證不敢說,懇求宇文晟能開恩。
「帶下去!」宇文晟大手一揮,不耐煩的別開臉。
桂堂領命,將費嬤嬤和杜五抓下去。
宇文晟辦完了費嬤嬤這事,快步走回房,跳樓自殺的褚纖纖雖然幸運的大難不死,但也傷得不輕,都兩天了還沒有醒過來。
「大夫,如何了?」宇文晟一走入房間就問守在床邊的大夫。
「啟稟將軍,還沒醒呢,不過小的有為小姐量過脈搏,發現她穩定多了,應該就快醒了!」大夫報告。
宇文晟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褚纖纖,神情沉重,擺擺手要大夫下去。
「王爺,別擔心,大夫說褚小姐不會有事的!」木克出聲安慰。
「小王不是擔心她,只是不想有人死在小王手上!」宇文晟冷漠的說,不願意讓手下誤會他關心褚纖纖,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只有債,他要等她醒過來,好好教訓她對他的不尊敬和忤逆,她還沒受夠處罰呢!
一會兒後,桂堂走入,手裡還拿著一封信呈給宇文晟,「爺,這是費嬤嬤交上的,說是褚小姐的東西。」
宇文晟接下信打開一看,這是褚纖纖母親寫給娘家父母的信,信中提到褚纖纖羞怯愛哭又怕生的個性,致使她堅持不願意嫁人,她的爹娘實在勸不過,便想藉著也將要出嫁的表姊好好勸勸褚纖纖,信裡還寫著褚士軒對女兒的親事已經有了決定,對象是吏部尚書鍾正的兒子鍾敬傑,只是還沒讓褚纖纖知道這事,等她從外婆家回家後,這門親事便要公開了。
宇文晟看完信,沉默不語的將信放回信封收人自己懷中,他那面無表情的臉,讓桂堂、木克看不出主人在想什麼?
房裡靜了下來,為了褚纖纖受傷昏迷,宇文晟延後回京的時間,除了自己的手下外,徵召的士兵都回去了,所以目前在行館裡只有二十來人,何時能動身離開,就看宇文晟的意思了。
其實,宇文晟應該通知褚士軒說明褚纖纖在行館的事,若他將褚纖纖交給她爹娘,便可以立即回京了,可是他卻將消息封鎖了,而知道褚纖纖真實身份的木克、桂堂也不敢多問,只覺得王爺這回處理事情的態度很奇特,原因除了王爺自己明白外,也沒人知道。
宇文晟定定的看著褚纖纖,腦裡轉動著各種想法,他在考慮要如何安置這個麻煩的女人,想到她對自己無禮嚴厲的批評,他就忍不住心中有氣,從沒有人敢這樣罵他,褚纖纖是第一個人,該死的第一個!尤其她跳樓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不配!」這是什麼意思?她不配他,抑或他配不上她?他可以很肯定應該是後面的意思。
小小一個總督千金敢說他不配,這口氣宇文晟怎麼都嚥不下,而她還敢在他眼前演出跳樓記,想藉此來逃開他嗎?她作夢,他不准她死,閻羅王就不能收她,要死也要先付清代價,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此時床上的褚纖纖頭動了下,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似乎醒了。
「找大夫進來!」宇文晟對桂堂交代,注視著褚纖纖的動靜。
好痛,好像有人在敲她的頭般,一次接著一次,不間斷的敲著,痛得她不能再睡下去,想醒來叫那人別折磨她了。
努力撐開眼簾,黑白分明的眼珠兒轉動了下,臉上神情仍是一片迷惘,感覺到有人在注視她,她慢慢的偏頭看去。
剛從昏迷中醒來的褚纖纖,看起來特別柔弱無依,當她一雙水靈靈眼睛對上宇文晟時,他感到心中微微震動了下。
「你醒了!」他還是同樣的一句話當開場白,神情冷淡。
她盯著說話的男人看了一會兒,又看看四周,在腦裡思索著,最後不得不頹然放棄,她想不起來。
「這……這是什麼地……地方?你……你又是誰?」沙啞細弱的嗓音怯生生的問。
宇文晟聽了問題,呆了半晌,揚眉反問她:「你不認識我了?」
纖纖再打量著宇文晟,很努力的回想,可是她腦裡還是一片空白,舔舔小嘴她搖搖頭:「我……我記……記不起來……了,你……你認識我……我嗎?」
宇文晟發覺不對勁,連忙再問纖纖,「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纖纖睜大眼睛眨了眨,用力在找尋記憶,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呢?但是腦中混沌,不管怎麼想,依然沒絲毫記憶,她看著宇文晟,語氣困惑又驚駭,「我……我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我……我到底是誰呢?」
宇文晟連忙叫大夫過來為纖纖檢查。大夫走上前,伸手要為她把脈,纖纖卻將手收回被裡,眼裡滿是懼意,「不……不要,別……別碰我!」下意識就是不想讓男人碰她。
纖纖的話引發宇文晟最難堪的記憶,他臉色含霜,粗暴的掀開被子拉出她的手。「快伸出手來給大夫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