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走開,不准再走近,不要!」纖纖身子往床裡縮,大聲喝令宇文晟。
宇文晟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神情複雜的看著纖纖,想用話軟化她,「纖纖,別躲我,我是你的夫君啊,你最親近的人,我們談一談好嗎?」
纖纖搖搖頭,又掉下兩串眼淚。「我……我們沒什……沒什麼好談,我要回……回家,你快派人通知我爹……爹娘我在這裡,讓爹娘來接……接我回家,我要回家!」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不,你不可以離開!」聽到纖纖要離開他,宇文晟想也不想就厲聲拒絕了。
「你沒資格命令我,我不要留下,我要回家,馬上就要回家!」纖纖聽到宇文晟不讓她走,氣得高聲反抗。
「你現在是小王的妾,沒有小王的命令,你哪兒也不能去!」宇文晟抬出了身份壓制纖纖,說什麼他也不放她走。
「我不是,我不是!那是你利用我喪失記憶時硬加在我身上的名分,你怎能如此做?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妾啊,我們沒有關係,什麼關係都沒有!」纖纖憤怒的駁斥宇文晟的話。
纖纖的每句話如同鋒利的刀子砍在宇文晟心上,她竟然連一絲感情都不顧念,他的心在滴血,卻仍是不肯對她放手。
「不,我們有關係的,你忘了你已經有小王的孩子嗎?我們是孩子的爹娘,這是怎樣也斷不了的關係,一輩子都不會變!」宇文晟打起精神告訴纖纖。
他的話提醒了纖纖,她太傷心了,竟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她有了他的孩子了,怎麼辦?孩子要如何解決?
纖纖只遲疑了一下,馬上就有了決定,「孩子……孩子是我的,我會生下他、扶養他長大,不用你操心!」
纖纖竟然連孩子都不肯給他,宇文晟心揪成一團。「孩子是小王和你共有的,不管孩子或是你,都不能離開小王身邊,纖纖,小王會通知你爹娘來邊關,不過不是來接你走,而是小王要向你爹娘提親,正式娶你入門!」忍住心痛,他顫抖的宣佈,這是他一定要做的事。
「不要,我不要嫁給你,不要!在我失去記憶前就很明白的對你說過了,我絕不要嫁你!沒想到你卻利用我的失憶欺騙我,將我說成是你的小妾,還帶我來邊關,宇文晟,你怎能如此過分的對待我,如今我尋回了記憶,你還不肯放過我?你……你到底要……要如何……欺凌我,你才……才肯甘……甘心呢?」纖纖說得滿心怨憤,但是越說她就越悲傷,想到自己無知的任宇文晟欺騙,做了他有實無名的小妾,還有了身孕,她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為何他的所作所為在纖纖眼裡是欺騙、欺凌,在她心中他真是這樣可惡的人嗎?她能記得兩人在一起時的所有事,為什麼不能憶起她對他的感情呢?
「纖纖,小王沒有欺負你,我們是兩情相悅啊!你忘了說過愛小王嗎?你愛小王,會一生一世都愛小王,永遠留在小王身邊,纖纖,這是你的誓言,你難道全忘了?」宇文晟提起往事,希望能喚起纖纖的感情。
「別說了,不要再說以前的事,是我愚蠢才會被騙,天真的說出我愛你,若我明白這是騙局,我一定不會說的!宇文晟,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愛你,我只有恨你,我恨你!」纖纖使盡力氣對宇文晟吼,她討厭男人,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男人,絕對不會!
宇文晟眼裡閃過痛苦和絕望,事情既然到了這地步,也只能強留下纖纖,雖然會讓她更恨他,他也在所不惜。
「小王不可能放你離開,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都一定要在將軍府,小王立刻通知你爹娘來邊關商討婚事,小王已經做了決定,沒有任何商榷的餘地!」宇文晟寒著聲音陳述。
纖纖當然不肯服從了,她要反抗到底,「不,不要嫁給你,死……死也不嫁人,我……我寧可一死,也不願意嫁給你!」說得萬分確定。
宇文晟心冷了,他看著纖纖,用冷酷的語氣警告:「你最好別出什麼事,若有個萬一,小王會用你爹娘和褚家所有人的性命賠!」
「你……你……」纖纖被宇文晟的冷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怎麼可以這樣逼她呢?委屈憤懣積滿她的心,她無助的又哭了起來。
宇文晟握緊拳頭,忍下自己想摟住纖纖的衝動,生硬的轉身離開。
他必須殘忍,否則就要永遠失去她了,那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事。
第十章
「夫人,您吃點飯或喝些補品吧,好不好?夫人!」小絹和紫兒手上端著食物勸纖纖用膳。
纖纖的回答仍是同昨晚一樣,坐在床上背著人,不回答不說話,像沒有聽到一樣。
兩個丫鬟不知道夫人為何轉眼間就變了個人似的,昨天下午夫人從後花園跑回房間後,夫人就不再理她們了,她們對夫人說話,夫人都是沉默以對,態度好冷淡,變得如同木刻娃娃般,只是坐在床上發呆,除了流淚和不時傳出的抽噎聲,沒有其它的反應,讓小絹和紫兒弄不懂到底出了什麼事?
夫人模樣奇怪,將軍的表現更是怪異,昨天急匆匆的衝回房間看夫人的情形,離開房間時臉色卻鐵青難看,只冷漠的丟下一句「好好照顧夫人」的話,晚膳沒回來和夫人一起用膳,連夜裡也沒回房休息,只是派人來交代她們要留在房中陪夫人,不准讓夫人落單。
種種異常的情形讓小絹和紫兒一頭霧水,不過她們沒資格問原因,只能遵命行事。
可是,夫人卻任她們怎麼勸說都不肯用膳,已經接連兩餐了,這急壞了她們。
「夫人,奴婢求求您吃些東西好嗎?您別這樣不說話不動一下,讓奴婢好擔心,夫人,您說說話吧,夫人,夫人……」紫兒哀求著纖纖。
纖纖除了眼淚外,依然沒給丫鬟任何響應,現在的她好比一個囚犯,什麼自由都沒有,她還能說什麼呢?她覺得自己真是最沒用的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受到欺負也不能反擊,連想解脫都不行,她真不知道自己留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