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了?就這樣?你們要不要再弄點更吸引人的東西?」齊肇東很不客氣的對三人表現出興趣缺缺的模樣。
「啊,臭小子,你很囂張喔!」唐斯淮哇哇叫。
「我不是囂張,只是想讓你們知道,只要我想,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哪怕你們為了考驗我,現場隨便找一個女人來當我的女朋友,我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贏得那些賭注。」他極有自信的說。
「啊,兄弟們,這傢伙跟我們嗆聲了,現在該怎麼辦?」唐斯淮左手勾著湯禮燁,右手勾著龔司浚,集結團體力量準備攻打齊肇東。
沉吟須臾,一抹玩味的目光掃向齊肇東--
「你覺得信義區那塊土地怎麼樣?」湯禮燁問。
齊肇東瞬也不瞬的看向他,彎起唇線有了興味的問:「不錯,很有意思。想怎麼賭?」
「撐過三個月,信義區那塊土地湯城集團無條件退出。反之,你的感情若撐不了三個月,就請大宇集團退出戰局,你也可以趁空去上點兩性關係的課程。」
湯禮燁的挑釁讓唐斯淮笑得樂不可支。兩性關係課程……嘖嘖,禮燁這傢伙還真敢講,也不怕肇東捏爆他的腦子,哈,算他有種!
宛若看見獵物的獸,齊肇東雙眸爍了爍,深邃的黑眸頓時燃起兩簇名為企圖的旺盛火苗。
商場上有誰不知道,舉凡大宇集團齊肇東看上眼的利益,就絕對不可能有拱手相讓的道理。他喜歡全力以赴痛快賺錢的感覺,因為那種成就感不光是數字身價的增加,還能滿足他雄性動物的爭奪天性。
沒錯,爭奪。
利益就擺在那裡,你看得到,別人自然也看得到,當大家都想拿到手放進自己口袋,過程自然少不了爭奪。
他很享受這種偽文明式的廝殺,過程裡血脈僨張的刺激與興奮,和性愛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前者是步步為營的攻於心計,後者則是出於動物本能的發洩,層級根本完全不能比。
這麼大塊肉擺在面前,他要是不乖乖張嘴吃下,豈不折了朋友的一番好意?
等著吧,三個月後定要叫他們知道,他齊肇東經營感情就跟經營事業一樣的厲害。至於退出……他不介意禮燁現在開始準備。
「跟我搭檔的人選呢?我自己找嗎?」他戰鬥力十足的問。
「為杜絕槍手護航,我看,就今天晚上當著大家的面,從現場隨機挑個人吧!阿淮,你是這裡的老闆,你來挑人。不要惡作劇!免得某人輸了,反過來賴我們三個陰他。」湯禮燁說。
「還挑什麼挑,喏,不正好走來一個女孩嗎?」唐斯淮的下巴往某個朝這裡走來的女孩努了努。
別看他唐斯淮平日放蕩不羈,對於老天爺可尊敬得很,女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時間出現,試問,這不是老天爺在作主挑人還會是什麼?
希望肇東平時就有在燒香,要不……來了個驚心動魄的,他也愛莫能助了,畢竟渺小如他,可沒那狗膽跟老天爺抗衡。
因為視線高度的落差,坐在沙發上的齊肇東一別過頭去,人沒看見,倒是看見滿屋子的高跟鞋大軍裡走出一雙突兀的帆布鞋。
腳步搖搖晃晃的朝這方向走來,一路上撞了好幾個人,絆了好幾次腳,就在他納悶那雙腳的主人幾時會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的時候,帆布鞋已經在他面前定住。
「我、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嗝!」酒嗝應聲響起。
很好,他被個不知道哪裡跑來的小醉鬼告白了。
「告白簡潔有力,完全進入神的境界,肇東,就是她了。」向來崇尚順應天意的唐斯淮正賣力鼓掌著。
「她?!」齊肇東傻眼。
蹙起雙眉,錯愕的朝眼前這半垂著臉龐,不知道是醉得太厲害,還是天生就比較害羞的女子瞟了一眼,一股不大妙的感覺湧上。
沒有傲人的事業線,也沒有一大片的無瑕雪背,更沒有光不溜丟的修長美腿,全身上下就是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一雙帆布鞋--
她低垂著頭,所以看不清楚她究竟長什麼模樣,看得最清楚的,反而是她發心的那個旋。
不同於大多數女人鍾情的浪漫長髮,她有著學生妹般的清純短髮,乍看之下還真是像極了一朵小香菇,完全的性感缺乏,真要讚美,也只能用俏麗清新。
截至目前,她的模樣還真是不起眼的徹底,對比週遭的萬種風情,完全獨樹一格的清淡如水。
不懂,明明滿屋子花枝招展的性感尤物,偏偏跑來告白的卻是最沒有女人味的一個,纖細的體型怎麼看都比較像是女孩,而且是發育不全稚氣未脫的那種。
「不要懷疑,這是老天爺親自幫你選的,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緣份,我勸你最好不要拒絕,以免招惹天怒。打鐵趁熱,就讓她請你喝一杯酒,然後你們好好開始交往吧!」
現在是打算用一杯酒就要把他賣給這女人了?
「可是她已經喝醉了!」雖然是她自己跑來向他告白,可難保明天酒醒了,她不會翻臉不認賬,他強烈覺得,他們應該重新挑選一個清醒點的女孩,以免搞砸了這場賭注。
女孩晃了下,那顆頭也不知道是有多沉重,始終不抬起來,倒是澄清的語氣再認真不過。
「我、我才沒有喝醉!我很清醒的……嗝。」她孩子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打了酒嗝的自己。
看吧,完全就是喝醉的人會說的話,我沒醉,我很清醒,講得比唱得還好聽。嗟!齊肇東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
「她說她很清醒。」
「所以呢?」他悻悻然的問。
「所以她很清醒。」唐斯淮微瞇著眼眸瞟了瞟他,「怎麼,你不會是想打退堂鼓吧?」
「我只是覺得……」選個清醒的人,好過選個隨時都會忘光光的醉鬼。
沒讓他把話說出口,湯禮燁連忙欠揍的搶白提醒,「啊,怕要先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