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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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朕看漣漪與皇后有幾分相似呢。」齊帝忽然道。

  「臣妾粗陋,哪比得過漣漪傾國顏色,」周皇后笑答,「不過,算起來臣妾與漣漪是遠親呢。」

  此言一出,就連莊漣漪也大吃一驚。

  「嗯……算表姑姑吧,」周皇后掐指算了算輩分,不確定地道:「呵,一表三千里。」

  「真的嗎?」莊漣漪瞠眸,「臣媳記性不太好,忘了父皇有沒有提過。」

  「要說親戚,齊、狄、夏楚;離這四國,迎來嫁往,多少會沾親帶故。」周皇后解釋,「不過,咱們祖上可有一位出名的人物,漣漪你應該知道,便是那離國的姿德皇后。」

  「姿德皇后?」她一時興起說:「臣媳當然知道!她可是世人稱讚的千古美人呢!」

  打小,她就聽聞族譜中有這樣一名傳奇女子,自嫁入離國當皇后,擄獲離帝一顆癡心,不惜為了她遣散後宮,獨寵她一人--

  試問,這世上有幾個女子能得男子如此厚愛?何況,還是帝王之愛。

  「看過姿德皇后畫像的人都說,在這一代的後輩中,唯獨本宮與漣漪最像她當年。」周皇后有感而發,「難怪本宮一見漣漪便感親切,果然血濃於水。」

  原來,這就是為何她會產生那種奇妙的熟悉感。或許從一進門開始,她便察覺到周皇后與自己的肖似吧?

  「親上加親,如此婆媳之間更和睦了。」齊帝悅色道。

  在座之人無不莞爾,點頭稱是。

  宮婢上前換茶,莊漣漪視線看向令狐南,卻見他刻意轉過頭去,她心尖一沉。

  是什麼惹他不快?

  雖然,他依舊是那副如沐春風的模樣,但她知道,一切皆是假像。

  難道……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閃過,她渾身微顫。

  聽聞周皇后一直刁難令狐南的生母,她若與周皇后肖似,那令狐南會不會憎惡她?

  胡思亂想,新婚第一天,她不該自己嚇自己。

  他若憎惡她,定不會娶她才是……何況,她和周皇后也沒有很像,她不覺得很像……

  第4章(1)

  晌午,她默默走進西閣,陽光輕灑,司徒容若正執筆作畫,愜意閒情的模樣與在狄國時一般,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都從容自若,如在家中。

  「先生畫什麼呢?用了午膳沒有?宮人可有怠慢?」莊漣漪笑問。

  「公主的座上賓,豈有人敢怠慢?」他笑答,「倒是公主你,新婚燕爾的,不陪著殿下,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殿下與幾位大臣有事要議,漣漪閒得發慌,來看看先生。」她眉心隱蹙,落寞地坐下,直盯著那幅畫瞧,「先生畫的是……好生眼熟!」

  「剛離開北狄幾天,公主就忘了家鄉風景了?果真是女大不中留!」他打趣的說。

  「原來是咱們住了兩年的行宮。」莊漣漪恍然大悟,而後略帶嗔怨的道:「本以為南齊風光秀美,誰知道這宮中連棵樹也沒有。」

  「不種樹是為了防刺客,雖然不太好看,但也有利有弊。」

  「所以我才說你們南齊人狡猾,連這都想得到。」她努努嘴。

  「公主心裡有氣,倒怪在這上頭。」司徒容若擱下筆,別有深意地看著她。

  「氣?」她故意裝傻,「本宮哪有?」

  他直言問道:「聽說昨夜駙馬沒與公主行合巹之禮?」

  「先生消息倒靈通!」覺得面子掛不住,她不由得滿臉通紅。

  「這宮裡閒人多,愛嚼舌根,風聲自然入耳。」他又執筆沾了些顏料,開始暈染,聲音一沉問:「公主打算怎麼做?」

  「你也看出殿下對我不上心?」這雖是事實,可這樣明顯,讓她倍感憂慮。

  「公主不必過於掛懷。」他安慰她,「算起來,殿下見公主不超過五次,就要他愛公主愛得死去活來,有點強人所難。」

  「可我對他是一見鍾情啊……」她胸中湧起苦澀,語氣不禁發酸。

  「方事萬物皆不同,公主不可以一己之思衡量天下。」司徒容若語重心長道。

  「況且男女之事最最複雜,世間兩情相悅者少,愁離別緒者多。」

  這便是她欣賞他的地方,一件事情,哪怕是小事,他也能讓她見微知博。目光放寬了,心胸也會變寬。

  「告訴先生一件事。」猶豫半晌,她終於決定開口,「漣漪與周皇后肖似。」

  他聞言,霎時凝眸,筆端停在半空中,微微頒首,「原來如此,難怪--」

  「所以殿下這輩子都不會喜歡我了嗎?」莊漣漪忍不住問。「先生,我該怎麼辦?」

  「公主先別著急。」他連聲勸慰,「等容若見過那周皇后,再做謀劃。畢竟像不像,各人看法不同。」

  「正好,齊帝此刻在太液池邊垂釣,周皇后陪伴在側,咱們偷偷瞧上一瞧,便可清楚。」她神色黯然,「我自己覺得其實不是很像……可那種感覺,令我心神不已。」

  「公主太在乎殿下了,易胡思亂想。」司徒容若打趣道,想化解她的緊張。

  莊漣漪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隨即急步引著他來到御花園,隔著滿池碧水,跳視周皇后。距離不算太遠,可以打量她的容貌身形。

  周皇后身著一襲藕色輕紗,迎風飄逸,手捧冰茶奉到齊帝面前,溫喃細語,一副優雅賢德。

  司徒容若看了兩眼,神色微變,轉身踱開步子,避到花蔭底下。

  「先生,如何?」莊漣漪見他如此反應,心下頓時冷了大半,隨他行了良久,才囁嚅地問。

  「公主……」他彷彿不知該如何開口,思索了下才道:「是容若害了公主。」

  「先生此話怎講?」她吃了一驚。

  「其實公主與那周皇后,容貌只有三分肖似,只不過……那氣質,彷彿公主便是她的親生女兒。」

  霎時,她懂了。

  若非他的調教,她又怎麼會有這天仙的優雅風采?如果她還是從前那個愛騎馬、大刺刺的公主,或許就不會如此像周皇后了……

  「這怎能怪先生?」回憶往事,莊漣漪苦笑,「當初,是我求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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