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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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炎炎,林中風涼,可不知為何,她卻全身燥熱?背心貼著他的胸膛,憶起方纔他與詩嬪親密的情景,她臉紅心跳,幾乎快窒息……

  第3章(1)

  一路無語,就這樣被他輕輕擁著,回到行宮。

  莊漣漪感到汗水順著額間滴落,未入宮門,衣襟已經濕透。從小到大,她未曾有過如此緊張的心情。

  為何?怕他殺自己滅口?還是因為……腦海中不斷浮現他親吻詩嬪時那香艷的畫面?

  「公主先去更衣吧。」司徒容若注意到她流了不少汗,不動聲色的笑睨著她,「一會兒容若再教公主彈琴。」

  是了,每天黃昏,他定時教她琴瑟指法,可方才一頓驚嚇,把她嚇得什麼都忘了。

  莊漣漪低著頭,奔回寢殿,綠嫣早在那裡等著,一見她歸來,連忙迎道:「公主,鮮花素果已齊備,要先歇歇嗎?」

  「鮮花素果?」她不明所以,開口問:「做什麼用的?」

  「公主忘了?您說要祭奠皇后,稟報您訂親之事。」

  天啊,她真是豬腦!祭奠母后這麼重要的事,她竟會忘得一乾二淨?

  「先替我更衣吧。」她有些倉惶失措,「另外……派人給司徒容若傳個話,就說今日琴課免了。」

  「琴課不能免。」門外有聲音傳來,「一日不練,自己知道;兩日不練,師傅知道;三日不練,天下皆知。」

  「司徒容若,你又擅闖本宮寢殿,好大的膽子!」她咬牙恨聲道,恨他為何總是陰魂不散。

  司徒容若巧笑依然,瀟灑的邁入,方才林中的陰霾之氣已蕩然無存,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

  「皇上說,公主貪玩,命容若時刻叮囑公主,」他欠身又道:「容若只有得罪了。」

  本想借祭奠之事逃避他,不料還是被他纏上了。莊漣漪歎一口氣,只得回頭吩咐,「綠嫣,你就將祭案設在這廊上吧,本宮祭完母后,就隨師傅練琴。」

  司徒容若接話道:「在下亦有幾句肺腑之言要稟告皇后,正好借公主的祭案一用。」

  「你跟我母后有什麼話可說?」她感到奇怪,隨即喝斥,「少搗亂啊!」

  「一會兒公主便知。」他一臉神秘的賣著關子。

  綠嫣見兩人又開始針鋒相對,吐吐舌頭,迅速帶著小宮婢們將案幾擺好,供上香燭。

  司徒容若不再爭論,搶先跪在案前,上了三炷香,磕頭行禮後,望著空中鄭重道:「皇后西天極樂,草民司徒容若,本南齊布衣,機緣巧合榮登狄國宮閣,蒙狄皇錯愛,指予公主為師。草民雖才疏學淺,卻願憑一己之力,助公主積才累學,亦願終生服侍公主,以公主之苦為苦,以公主之樂為樂,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莊漣漪頓時呆了。

  他是間接表示不會殺她滅口嗎?

  「公主還是擔心嗎?」司徒容若祭祀完畢,起身對她笑道:「天誅地滅,可是容若此生發過最重的毒誓了。」

  莊漣漪抿了抿唇,輕撣衣袖,示意綠嫣等一干宮婢退下。迴廊上,斜陽晚照,拉長了兩人的身影。

  「其實……」她斟酌的開口,「方纔在林間,我什麼都看到了……」

  「容若知道,公主早在那裡了。」他淡淡一笑,「公主如有話要問,容若知無不言。」

  「你……你跟詩嬪真是表姐弟?」她凝視著他深邃的眸子直言。

  「這身份倒不假,」司徒容若悠然坐於階前,語調偏低,回憶往事,「我自幼是孤兒,被表姐家收養,與她一同長大,我們只差一歲而已,但她天生嬌貴,我懂事早熟,反倒襯得我像兄長。」

  不過短短幾句簡介,莊漣漪便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與詩嬪的情分,既深且遠。

  「既然相戀,為何不相守?」不知為何,她泛起同情心,啞聲問道。

  「相守?」他諷刺的笑,「談何容易!她家世代為齊朝官宦,自然是要為國效力。那一年,齊帝起意要贈送數名美人入狄,聽聞她美若天仙,欽點她入選。於是她肩負兩國和平使命,來到狄國,成了詩嬪娘娘。」

  如此說來,倒也不該怪詩嬪貪戀榮華權貴,只是……方才在林間,詩嬪待司徒容若太絕情,讓她實在看不慣。

  「你打算將她搶回去嗎?」莊漣漪直接道出心中的想法。

  「這一切決定不在我,而在她身上。」他笑著搖頭,「如今的她,集三千寵愛於一身,享受富貴榮華,我已配不上她。」

  聽出他語氣中流露出的苦澀,這一刻,她想安慰他,卻不知如何開口,因為他的世界太過複雜。

  「不過公主大可放心,方才容若已向皇后發過誓,無論如何,都會護著公主,哪怕有朝一日……」

  他沒再說下去,但她卻明白他的意思。

  哪怕有朝一日,詩嬪命他來對付她,他也會斷然拒絕。

  「容若只是一介布衣,今生無大志,此番至狄國,不過是想與心上人相守。無奈感情已由濃轉薄……」他聲音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待公主出閣後,容若自當向狄皇請辭,回歸故里。」

  這一刻,莊漣漪覺得自己真正認識了司徒容若。從前,他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美得宛若妖孽的男子,臉上總掛著虛偽的微笑,彷彿沒有靈魂、不會悲傷般。可現在,她卻看到他心底柔軟的那一面。

  因為喜怒,人才真實。

  從此刻起,她認定他是她的朋友、她的老師,是她可以傾吐心事的人。

  「怎麼不說話了?」良久的沉默引來他的側目,「公主還有疑慮?」

  她搖頭,一邊微笑,一邊緩道:「先生知道漣漪是什麼人嗎?」

  司徒容若聞言微怔。

  第一次她喚他「先生」,喚得如此敬重,可見,她打心眼裡接納了他。不過,她這問話是何意?

  「漣漪的母后本是將軍的女兒,」望向祭案,她悵然道:「母親自幼在軍中長大,雖有巾幗氣概,卻無柔媚女子的萬般風情,所以,自從詩嬪入宮之後,母親便失寵。或許,父皇從沒真正愛過她,只把她當成一個女將軍、一個扶持國家的得力助手。母親在面前輸得一敗塗地,最後抑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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