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夜闖魏家的宵小嗎?
身為「虎牙寨」的老大,倘若被夜賊闖入並且偷走財物的事情傳回了山寨,豈不是要被他那幫手下笑掉大牙?
看著那黑衣賊鬼鬼祟祟的舉動,魏力颺悄悄尾隨在後,想看那傢伙的目標究竟是什麼?
那名黑衣賊完全沒發現自己被盯上了,悄悄地避開了巡邏的守衛,一路藉由庭院中的花木掩蔽自己的身影。
魏力颺瞇起黑眸,眼中閃動著懷疑的光芒。
那個傢伙竟然知道魏家守衛巡邏的時間和路線,而且看起來對於魏家的地形似乎挺熟悉的。
不太對勁,這事兒有蹊蹺!
魏力颺繼續跟著黑衣賊,赫然發現若是這傢伙鬼祟前進的方向不變,那他的目標就是孫琬若的寢房!
魏力颺皺起濃眉,心中的驚疑更甚了。
難道那黑衣賊的目標是孫琬若?為什麼?
他迅速地思付,想到何媚娟這幾天時常「苦口婆心」地勸他快將孫琬若送走,他卻置之不理。
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勸不動他,所以將目標轉移到孫琬若身上,打算趁夜悄悄將孫琬若弄昏送走,甚至是傷害她吧?
十多年前,何媚娟為了一己之私,不惜設下無恥可恨的計謀,這會兒若是又為了利益而對孫琬若出手,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一想到孫琬若可能會有危險,魏力颺的臉色倏地大變。
他立刻施展輕功,無聲無息地超越那名為了怕被人發現而行動緩慢的鬼祟夜賊,迅速往孫琬若的寢房前去。
第6章(1)
孫琬若的房裡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自窗子映入。
案上的燭火早己吹熄許久,她也己經躺在床上一個多時辰了,然而卻絲毫沒有睡意。
並不是她的精神太好,更不是她故意不想睡,而是思緒太過擾人。
「可惡!可惡!可惡!」她忍不住低咒。
這全都要怪魏力颺那個可惡的男人!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她一閉上眼,他的臉孔就立刻浮現腦海,就算是睜開眼,也依舊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男人。
他就像陰魂不散的鬼魅似的,不斷地在她的腦中、心裡出現。
每當她好不容易揮開腦巾那張剛枝的俊臉,卻又不禁想起那個火熱的親吻,好不容易拉回心思,卻又想起他那雙黑眸專注灼熱的凝視……
「我到底是怎麼了?」她不禁困惑地自問。
這種種失常、怪異的反應,簡直就像過去在常州時,一位鄰居姊姊對她提起遇見心上人時的症狀……
嘎?什麼什麼什麼?!
「噗--咳咳……咳咳咳……」
孫琬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難受得猛咳不止。
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些,她核個人的情緒卻仍處於極度的驚恃之中。
她……她……她這兩天古怪異常的反應,怎麼會跟鄰居姊姊遇見心上人時的反應一樣?
難道說,本來應該對魏力颺恨得牙癢癢的她,在不知不覺中已對他改觀,甚至是動了心?
「不……天啊……怎麼會這樣?」孫琬若撫著自己猛烈跳動的心口,很難接受這個發現。
雖然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知道在他漂悍威猛的外表底下,其實有著一顆寬容仁厚的心:雖然她從福伯口中知道了他的過去,對於他的遭遇感到心疼:雖然他的目光、他的親吻讓她心跳加速、面紅耳赤,但是……
「哎呀,我是怎麼了?」
孫琬若氣惱得忍不住伸手輕敲著自己的腦袋,受不了自己的思緒竟又再度繞著魏力颺打轉了。
心煩意亂的她,怎麼也睡不著,身子又因為不斷回想起先前那個放肆的親吻而燥熱,因此決定起來倒杯水喝。
喝點冷水,她的腦袋應該也會稍微冷靜一點吧?
她摸黑下了床,就著微弱的月光走到了桌邊。
一邊倒水時,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又再度浮現腦海,讓她一個閃神,本欲湊到唇邊的杯子不小心一晃,水潑濕了她身上的單衣。
「哎呀……糟糕!」
她趕緊放下杯子,一邊氣自己竟這麼不小心,一邊趕緊褪去濕了的單衣。就在她打算換上另一件的時候,赫然看見一個蒙面黑衣人迅速從窗子躍入房裡。
她駭然瞪大了眼,還來不及發出尖叫,就被一隻大手搗住了嘴,那人甚至還將她往床上拖去,並迅速放下了床慢。
原本房內的光線己經幽微,這會兒月光又被這人壯碩的身軀遮擋住,再加上對方一身黑,因此她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楚。
孫琬若嚇得拚命掙扎,身子卻被對方牢牢地壓往床榻。
健碩的身軀緊貼著她,那陽剛的氣息讓她感到一陣熟悉,就在她正想努力將對方的臉孔看個仔細時,他已扯下蒙面的布巾,低語道--
「別動,是我。」
真的是魏力颺!
他三更半夜不睡覺,穿著這一身夜行衣,從窗子闖進她房裡,還將她拖上床榻,究竟想做什麼?難道……難道他想對她……
孫琬若被自己的猜測搞得心慌意亂,忍不住繼續激動地掙扎。
「別動!」魏力颺又低喝了聲。
別動?難道她要乖乖地躺著,任由他擺佈、任由他為所欲為、任由他將自己吃干抹淨嗎?這……這怎麼行?
眼看身下的人兒仍繼續反抗,魏力颺只好單手抓住她的雙腕,將她的手牢牢固定在她的頭頂,並依恃自己壯碩的身軀壓制住她扭動個不停的身子。
然而即使如此,孫琬若卻沒有因此而安分地定住不動。兩人的肢體緊貼在一塊兒,她又扭動個不停,那過分親匿的磨蹭,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簡直是既甜蜜又殘忍的折磨。
魏力颺的氣息霎時變得粗重,為了不讓情況失控,他別無他法,只好開口恫嚇道:「你要是敢再亂動,或是發出任何聲音,我就立刻剝光嬌的衣裳!」
此話一出,果然嚇得孫琬若像一尊雕像似的,一動也不動。
魏力颺鬆了一口氣,原本想稍微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然而他的耳朵卻已敏銳地聽見房外傳來細微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