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都給著發,這要別在哪?」插在她耳邊嗎?
察覺她的語氣有些古怪,但東方傾城並不氣餒,再祭出另一項法寶。「瞧,這可是織造廠裡唯一一件用花絲織出的錦織,上頭有著鴛鴦的圖騰。我請裁縫師傅幫我依你的尺寸做成短衫長裙。」
「他從木盒裡取出一套女裳,鵝黃的底色,配止金銀滾邊,而鴛鴦圖騰全是鮮艷的花絲繡成,他一拿在手中,整件都閃著耀目的光澤。
唐子凡被震懾住,看得目不轉睛。
初見他捻出花絲時,她已經驚詫於他的鬼斧神工,如今再見花絲織入衣裳,那色澤實在是令人讚歎。
「漂不漂亮?」瞧她看得眼都發直了,他心裡直樂。
「漂亮。」簡直是美極了。
「喜不喜歡?」
「喜……」她突地一頓,臉色一冷。「你給我這些要做什麼?」
見她臉色鍬變,他隨即意會。「子凡,我只是想送你一些禮物,並沒有別的意思。」糟,她該不是誤以為他要她現在換上女裝吧?
不過……房裡就他們兩個人,換穿一下,也不打緊呀!
第7章(2)
「我不需要。」她別開眼,不去看那件教她心動的衣裳。
她也幻想過有一天自己可以穿上那些輕柔的衣裳,但……她永遠也沒辦法這麼做。
他不是做好這種覺悟才和她在一起的,為什麼又……
「我沒要你穿上,只是希望你放在身邊。」東方傾城有些無奈。他瞎忙了幾天沒博得她的笑,反將她惹惱,真是始料未及。
「放在身邊做什麼?」她哼了聲,瞧也不瞧一眼。
「…當定情物。」
「這是哪門子的定情物?你根本是在找麻煩。」
「怎麼會?男人房裡放上一些姑娘家的衣裳、首飾,通常要拿來送人,不會有人起疑的。」他開始誘哄。
「送人?是送給你嗎?」
「如果你堅持要我穿,我也可以配合。」
他將可憐的小媳婦嘴臉學得唯妙唯肖,並當著她的面開始脫外袍。
「你真要穿?」她眨了眨眼。
「你不送我要送誰?」他真的脫下外袍,露出精實健壯的體魄。
「那是姑娘家的衣裳,而且還是我的尺寸,你穿得下?」她無想像高大挺拔的他穿著女裝會是什麼模樣……突地她想起舒夫人的身形也頗為高大……她隨即搖頭失笑。
夫人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那雙勾魂眼,不只徒具其形,還有勾人的神韻,饒是他長得再美也比不上。
「那我只好想辦法縮骨一下。」他一臉哀怨地說。
見他愁眉不展,卻又誓在必行的逗趣模樣,唐子凡總算被逗笑了。
一見她笑,他整個心都安了。
「好端端的幹麼送我衣裳?是不是瞧見外頭的姑娘家個個打扮得美艷動人,讓你心猿意馬起來?」見他笑彎下限,她偏壞心眼地皺起秀鼻耍脾氣。
「啊?」東方傾城一頓,這才發現他想錯了。「我還以為你誤會我要你立刻穿上才會不開心,原來…。」
原來,他也有揣度失誤的時候。
「要我穿?」
「嗯,我想要是你能穿上這衣裳,肯定很美的。」他邊說邊輕輕將她拉到他腿上坐著。
「真的嗎?」她拿起那套衣裳瞧著,伸手輕撫上頭細膩的紋路。
「當然,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
「好比說我的尺寸你都瞭若指掌?」她很自然地把頭枕在他肩上,笑看著他。
「那是當然。」他伸出魔爪比著。
「你好下流!」她嬌笑低斥。
「這樣就下流?」東方傾城咂著嘴,瞇眼裝邪惡。「你根本還沒看過我最下流的模樣。」
「有多下流?」
「你就這麼想見識?」他吻上她的唇,大手微使勁,便將她給帶上床。
「喂,等等,咱們還沒用晚膳呢。」她輕推他一把。
「也不差那麼一點時間。」
「也對,你向來動作很快。」她低笑著。
東方傾城睜大眼瞪她。「我說唐爺……你居然說出這種削男人威風的話,就不怕我惱羞成怒?」
快?這不只是侮辱,更是惡意抹黑,他絕對不接受。
「我好怕呢。」她佯裝害怕,眸中卻挑釁意味濃厚。
「對,你是該怕,因為接下來——我要破除謠言!」他要用行動來洗刷污名,完事之後,再一起吃早膳。
唐子凡嬌笑著。
唯有在這一方天地裡,她可以自在地當自己,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她想親他就親,想抱他就抱,這男人是完全屬於她的,而她貪婪得不想讓給其他人,要占為已有。
可是到底要怎麼做讓他更愛她?
在這種情況下,他真能毫不在意地陪她走下去?
會不會有一天他倦了,不想再繼續見不得光的愛情而離開她?
她付著,感覺身體在他的擺弄下益發火熱,再也無法容忍任何阻擋在他們之間的一切,她動手便要褪去他的中衣,卻突地聽到——
「大少爺,子凡少爺在房裡歇著,你不能硬闖進去。」伏苓大吼著,像是怕她聽不見似的。
她聞言急忙低喊,「傾城,你快穿好。」
東方傾城自然也聽到伏苓的吼聲,可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將是將她的中衣拉好,再把她外袍上的繫繩綁好。
至於他自己才剛穿上外袍,門就被人一把推開。
那人一眼就對上衣衫不整的東方傾城和坐在床上的唐子凡,雖說兩人的表情都很自然,但他怎麼看都覺得有蹊蹺。
「大哥,你怎麼回來了?」唐子凡泰然自若地打破沉默。
「怎麼,這裡是我的家,難道我不能回來?」唐必正大搖大擺、地走進房內,來回打量兩人,心下有了計較。「還是,我破壞了你的好事,讓你不快?」
「我不懂你的意思。」
東方傾城始終沒作聲,只默默地觀察這對兄妹的互動。
他對唐家人的事知道的並不多,以往不曾探索,是因為他想瞭解的只有唐子凡,至於其他的事,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他現在有點後悔沒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