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你真不愧是未來的祈太太啊!」祈正硯讚賞地摸摸赫語的粉頰,赫語笑得得意開懷。
此刻的他們置身在台北東區一家裝潢高雅的西餐廳內,餐廳現場還有小提琴演奏,氣氛很好,他們坐在靠窗的位子,兩人互握雙手,甜蜜地說著情話。
這時候餐廳裡又走入了兩名中年男子,其中一人發現了祈正視,立刻趨前打招呼。
「祈董,真高興看到你,近來好嗎?」
祈正硯抬頭看到野村,臉色一沉,語氣冷淡地回應:「很好,謝謝。」
「這位小姐是祈董的女朋友嗎?真是好漂亮啊!」野村熱絡的稱讚赫語。
祈正硯的態度仍是十分淡漠,還馬上牽著赫語的手起身。「謝謝,我們要離開了。」
「既然這麼巧遇到祈董,那這頓飯就由我請客,我請客!」野村搶著要付帳,但祈正硯拒絕了。
祈正硯付了帳,沒和野村說再見就帶著赫語離開餐廳,上了車,他將車子開往陽明山。
赫語轉頭看著專注開車的祈大哥,她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冷漠無情的祈正硯,她知道問題出在那個來和祈大哥打招呼的男人身上,卻不曉得他做了什麼讓祈大哥這麼厭惡他。
車子在山上一處能看到台北夜景的空地停下,祈正硯停好車才淡淡出聲:「他叫野村,是我以前的合夥人。」
赫語望著他等待下文,祈正硯回視她一眼,突然探過身子將她的椅子往後仰,接著他跨過排檔和她坐在一個位子上。祈正硯躺下,赫語則靠在他懷中。
「他也是把我騙得最慘的人,我信任他,他卻利用我的信任胡作非為,不但虧空公款,還用公司名義在外簽帳、欠了許多錢,甚至還夥同別人搶走公司的生意,公司差點被他弄垮。我發現真相後,立刻和野村拆伙,把公司改名為祈氏,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做起。我痛恨人家騙我,不管做錯了什麼事,只要直言認錯,我都可以不計較,只有欺騙,我一輩子也不能原諒這種行為。」祈正硯語氣正經又嚴厲。
在他懷中的赫語為他的語調瑟縮了下,她突然感到一陣冷意襲上心頭,讓她更加緊靠在祈正硯的懷中。
祈正硯吸口氣冷靜下來,他不想讓野村影響兩人間的氣氛,連忙放柔嗓音轉開話題,「看,天上的星星!」
赫語往上看,透過車子的天窗,看到天上點點的繁星,有如灑在黑色絲絨上的珍珠。
「真漂亮!我從小就喜歡看星星,因為看星星不用出門,只要打開窗戶抬起頭就可以看到了。每次看著星星,我就想像爸爸、媽媽和哥哥也和我一樣抬頭望著星星的情景,雖然一家人沒法在一起,但只要想到可以同看一個星空,我就不會感到孤單了。」赫語輕聲訴說。
祈正硯撫著她的髮絲,溫柔地告訴她:「以後我都會陪著你看星星,你永遠也不必一個人看著星星想家人了。」
「祈大哥!」赫語抬起頭歡喜的在祈正硯唇上輕吻一下,躺回他懷中,她笑得好滿足。
祈正硯攬著她,心情也快活了起來,他何嘗不也一樣找到了可以一起看星星的伴侶呢?
祈正硯送赫語回到家時,時間已經很晚了。
「你回到家後就趕快睡覺,明天不准早起,要睡到中午方可以起床,明白嗎?」祈正硯送赫語來到電梯口,殷殷叮嚀道。
「祈大哥,你是第一個叫人睡晚點、不要早起的人。」她好笑的看著他。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精神不佳,尤其你身體本來就虛弱,好好休息,這是我的命令。」祈正硯捧著她小小的臉蛋正色地交代。
他的關心讓赫語笑靨如花,「好,我一定睡到七晚八晚才起床,祈大哥,你開車也要小心點。」
「知道了,小囉唆,上去吧!」他將她送入打開的電梯裡。
赫語站在電梯內和祈正硯揮手道再見,然後電梯門緩緩關上,她人隨著往上升。
回到房間,赫語很聽話的在洗完澡後馬上上床睡覺。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晚祈大哥所說的每一句話,想到他答應以後都會陪她看星星時,她摟著被子輕聲笑了。臉深深埋在被子裡,將它當成是祈大哥,想著他,赫語甜甜的進入夢鄉。
然而她才剛入睡不久,就被心口針刺般的疼痛驚醒。她睜開眼睛,小手捂著胸大口的喘氣,掙扎的探手拿她放在床邊的藥,將藥塞入口裡,抓起茶杯喝水。這幾天心痛的經驗讓她先在房裡準備了水。
雖然吞了藥,但在藥效發作之前,赫語仍是痛苦難當,她滾倒在床上,牙齒緊緊咬住了被子,不讓自己叫出聲,額上冷汗直流,但她仍執意獨自忍受這痛苦的滋味。
度日如年般,彷彿過了好久、好久,胸口那種撕裂般的氣悶感才慢慢消褪,赫語吐出一大口氣,虛弱的抬頭看時鐘,現在不過是清晨五點而已,她發作的時間一次比一次密集了。
赫語將臉埋在被子裡,既沮喪又難過,小手緊緊握拳無助的捶打著床鋪,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上天為什麼要這樣待她?難道她真是太幸褔了而遭天妒嗎?老天爺不會這樣小氣吧?她已經受過那麼多的苦了,這些快樂該是她應得的啊,不是嗎?
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唯一能給赫語答案的只有醫生了。
赫語連忙起床,拿起記事本找到雷克醫生的電話,那是她的主治大夫,算算時間,瑞士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多,希望醫生還沒休息。
電話接通,接聽的人正是雷克醫生,他剛想要上床休息。
「對不起,雷克叔叔,吵到你休息了。」赫語道歉。
雷克醫生愉快的笑聲從電話那端傳來。她的病一直就是由他所治療,他也是歐洲著名的心臟科權威,幾乎是看著赫語長大,就如同她的長輩般,對她很慈愛,所以她都叫他雷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