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林蔭守抱著小旭禮,坐到她身旁。
「剛才嚴華君打電話來說你找她。」
「嗯。」林蔭守親了兒子一下,「好香。」
「找她有什麼事嗎?」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很正常。「沒什麼。」他淡淡的說。
「你去忙自己的事,小旭禮讓我抱吧!」他的隱瞞讓她心冷,現在的她,只想讓小旭禮陪她。
「我也想陪陪兒子。」就怕她有了兒子就冷落自己,他將小旭禮放在兩人中間,意思很明顯,「一起顧。」
看著兒子搖搖晃晃爬了過來,她連忙扶住;兒子伸出短短的手,傻傻的衝著她笑著。
梁子靜將兒子抱起來,親親臉頰,好高興自己生下了他。
林蔭守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手繞過她的肩,摸著兒子的臉。
整個人被圈在他懷中的梁子靜可以感覺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一瞬間她有些僵硬--他只是在逗兒子玩,這沒有什麼,她不斷的催眠著自己。
「你最近織了一雙手套給他。」捏捏兒子的小鼻子,他漫不經心的道。「嗯。」
「兒子有,爸爸沒有,很不合理。」
「你也要?」他這是在向她討手套嗎?
「你只是覺得妻子應該也要織一副手套給丈夫。」他就是沒辦法說出自己想要她親手編織的物品。
\"知道了。」真是令人生氣的理由。
林蔭守玩著兒子的小手「改天全家一起出遊吧!」本想和她單獨約會,但怕她一直掛念著兒子,乾脆像現在這樣,利用兒子來建立感情。
「我不太想去……」她現在只要看到他,就會想到嚴華君,這對她來說是種殘酷的折磨。
「我們要給旭禮一個正常的家庭,一家出遊是必要的。」他說著早已想好的理由。「他現在的年紀不會發現父母的感情不是建立在正常基礎上的。」她好想逃避這一切。
「所以你又在敷衍孩子了?」
「我……」她氣虛的撫著頭,「你安排吧。」
「我們去花蓮走走,玩個三天,住在民宿,好好的放鬆一下心情。」他心想,或許是照顧小孩太累,她才會變得情緒低落。
「那你的工作呢?」
「我有特休。」
她點頭,「就這樣吧!」她的心情還是有些無奈。
他不滿的抓住她,「等一下。」
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有事想跟你說,我們談談。」他想要知道她的想法,想要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困擾?
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身子,「你可以說了,我在聽,需要我去拿筆記本嗎?」
「不用。」她現在是故意想讓他生氣嗎?「這不是開會,而是夫妻間的溝通。」
「好吧!」她不安的抿唇,等著他開口。
「我……」
「旭禮在場沒關係嗎?」她一臉認真的思考--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要是聽到什麼不好的事,被影響到就糟了。
「沒關係。」
「你說吧!--」
「我希望--」
「等一下!」她打斷他,很害怕他會說出想和前女友復合的事,「我口渴,想喝杯水。」
他娣著她,覺得她有些故意了。
「我先去倒水。」她走到廚房,心裡又慌又急--要是他真開口要求回到前女友身旁,她該大方祝福嗎?若是他要小旭禮跟著他、那她又該怎麼辦?
「喝個水要這麼久嗎?」
她嚇了一跳,猛然轉頭,「我……我……」卻我不出個所以然來。林蔭守替她倒了一杯水,「你喝水,聽我說。」
「我們去客廳,廚房不是個好談話的地點。」她下意識的努力拖延。
「你到底是怎麼了?」
她喝了一大口水,「沒事,我很好。」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總之,是他要先背棄他們的婚姻,無論如何,她都要堅持住,不能把小旭禮讓給他!
「我--」鈴鈴鈴--
「電話響了。」她暗自鬆了一口氣,連忙衝過去接電話。「喂,你好。」
「舅媽,是我啦!」安安在電話另一頭,精神抖擻的說著。
「有什麼事嗎?」她坐好,看林蔭守走到遠處不語,像是放棄和她繼續溝通的態勢,一顆心這才放下來。
「這星期六,我可不可以執舅媽家玩?我想看底迪。」
「可是舅媽要和你久久出去度假。」
「那底迪可以給我照顧嗎?」
「小旭禮要和我們一起去。」
「啊……」好失望的歎了一聲,「這樣我好無聊。」
「不然你也一起來。」她裝作沒看到林蔭守不滿的神情,努力邀約著。
「我問一下媽咪。」
沒過多久,電話那一頭落寞的道:「舅媽,你們去玩吧!」媽咪警告他,要他不准去當「電燈泡」,奇怪!他明明就不會發亮。
「舅媽會帶好吃的名產回來。」
「好啊!」聽到有好吃的,安安的精神又來了。「舅媽,你再生一個底迪陪我玩,不然小旭禮這麼忙,我都等不到他。」
她怔了一下,再生一個?
之後安安和她說了好多話,她恍恍忽忽的,所不真切,但再擁有一個小孩的念頭卻是愈來愈強烈。
「好了,不講了,我媽咪在催我,不能再講下去了,不然又會被她一直唸唸念。」安安乘機抱怨著。
「好,再見。」聽到電話另一頭給她一個大響吻,梁子靜笑了笑,掛上了電話。
她走回房內;失神的想著,連有人跟進來也渾然無覺。
「和安安聊完了?」林蔭守問。
「我……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林蔭守很期待她能與他一起分享心事。
「我、我想再生一個孩子。」她有些困難的開口。
他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為什麼?」
「小旭禮該有個弟弟或妹妹。」她不想讓小旭禮太孤單。
「只是這樣?」他忍著氣。
「獨生子的問題比較多。」
「我相信我們會教好他的。」他冷冷的問:「結婚後,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是我丈夫。」
「你之前從沒想過要與我有親密行為,現在提出來想再生一個,不是擺明你只是把我當作生小孩的工具嗎?」他眼神陰鬱的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