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沁悠杵在一旁,聽孫儀這麼一問,心莫名的暗鬆了口氣。
方纔與孫武騰說起這事,她以為有問題的是自己,現下瞧來,真正詭異的是瑪瑙大爺。
「可是,若讓姨娘們知道了--」
孫武騰揚聲堵住她的憂心。「家產是我的,我想給誰、怎麼揮霍,姨娘們管不著,也叨念不著。」
他又是一副不把銀子當銀子揮霍的大爺模樣。
「大哥--」
「行了!行了!我說一是一,你別囉哩囉嗦,像只碎嘴小母雞!」他板起臉,強勢霸道的做了決定。
知道自己沒法兒改變兄長的決定,她問:「那大哥和二姑娘談好生意了嗎?」
匪賊上門沒多久,兩人便衝了出來,就算當時真談出個什麼,說不準也被打斷了。
經妹子這一提,孫武騰輕佻的睨了姚沁悠一眼。「談是談得差不多了,端看二姑娘願不願意答應我的條件。」
被他一睨,她臉兒發燙,心跳急促,腦中浮現的是自己坐在他大腿上的下流畫面。
驚覺腦中掠過的畫面,她打了個哆嗦,趕忙甩掉。
「下流!我死都不會答應。」
孫武騰瞅著她臉紅的可愛模樣,忍不住揚指刮了刮她的頰。「小美人兒,有些事別說得這麼篤定……」
再次被偷香,她不假辭色地拍掉他的手,怒嗔道:「別碰我!」
「嘖!你怎麼捨得打本爺呢?不心疼嗎?」他誇張的抱手哀呼,一臉委屈。
「你若敢再碰我一下,我打得你變豬頭!」渾然不把他假惺惺的誇張反應放在眼底,她惱聲撂下狠話,恨不得再賞他幾個耳刮子。
他不受威赫,變本加厲逗她。「那好,你若打本爺一下,本爺就香你一下。」
「你--合作的事當我沒說過!」從沒遇過像他這麼下流無賴的男子,她氣得轉頭就走。
孫儀在一旁看著負氣離去的女子,又意味深長地望著兄長滿不在乎的無賴樣,她沉重的暗歎了口氣。
第3章(1)
在姚沁悠被瑪瑙大爺氣得想打消念頭離開時,無意間聽到村裡的人談起孫家二爺的事。
一番打聽下,姚沁悠才發現,孫家老爺妾室不少,人丁卻單薄。
孫家除了瑪瑙大爺外,還有個庶出的兒子。
孫宛風的存在,間接燃起了姚沁悠的希望。
她孤注一擲,找上孫家二爺談合作之事,卻意外發現,劍眉朗目、溫謙有禮的孫宛風,與孫武騰浪蕩不羈的風流樣相較起來,他還比較像是接掌孫家產業的人。
無奈,他是三姨太所生,庶出的地位遠不及嫡親血脈。
在孫老爺的遺囑上,他只擁有孫家二成的產業。
萬幸,孫宛風願意與她合作,但前提是要得到掌有大權的孫武騰首肯。
她讓孫宛風擇日約孫武騰喝茶,好談談這件事。
沒想到,這日她卻早一步在臨湖畔的茶樓,瞧見孫武騰。
只見大爺他隨意倚坐在窗邊,精壯胸膛裡偎著一個嬌滴滴的美艷姑娘。
由於是可跳望街景的臨窗位置,人來人往,經過的人皆可瞧見兩人不顧太泉村純樸的民風,正在嘻鬧調笑著。
她還猶豫著該不該趁這機會同他談談,見到她的孫武騰已朝她揮手笑問:「沒想到二姑娘還留在太泉村。」
接連十來日沒見著她,他以為她已經打消念頭,不要他家的石頭了。
「事情還沒辦完,我自然不會走。」
「原來二姑娘是決定坐在本爺大腿上了。」他笑得露出白牙,一臉得意。
姚沁悠還沒出口反駁,他身邊的姑娘已不滿地大發嬌瞠。
「爺啊!綵衣不是正坐在您腿上,您還要找別的姑娘,那綵衣怎麼辦?」
感覺美人兒柔若無骨的嬌軀貼在胸前,衣襟被嫩滑柔荑死命的拽著,他連忙安撫。「小心肝,爺有正事得辦,晚些再回樓裡尋你,咱們再好好玩。」
姚沁悠冷冷杵在原地,看著兩人在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噁心下流的互動,再一次確定,找孫宛風談合作實在是明智之舉。
即便孫宛風所握實權不大,但與只知道玩女人、喝酒的瑪瑙大爺相較起來,她甘願把賭注下在孫宛風身上。
在她暗暗思忖之際,一抹沉嗓落入耳底。
「二姑娘在等本爺抱你進來嗎?」
說著,他張開雙臂,擺出隨時可以將她由窗子抱入內的動作。
她回過神,橫了他一眼,循規蹈矩地由茶樓正門步入。
「怎麼還是一樣無趣呢!」瞧她挺秀纖雅的身影由眼前走過,他撐著下顎低噥了句。
半晌,姚沁悠出現在他面前。
「二姑娘做好決定了嗎?」他撩袍拍拍自己健碩的長腿間。
努力壓下心裡的厭惡,她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我有事得先跟大爺商量。」
瞧她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傲然,孫武騰興致索然地皺起眉。「你這樣,又要讓本爺沒心情和你說話了。」
他這抱怨惹得她心火大盛。
「難不成沒有美人、美酒你會死嗎?」
這男人遲早會因為縱慾,精盡人亡!
「二姑娘難道沒聽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他抓了把花生米丟進口中,嘻嘻笑著。
「無藥可救!」她鄙夷地惱啐了一聲,接著說:「今兒個正巧遇上你,就先同你說了,我和孫二爺已經談好合作的事。」
「你找上我家二弟合作?」
沒料到她會轉而找上二弟,他難掩驚愕。
見他陡地斂住笑,她大感訝異,看來瑪瑙大爺並不是什麼都不在乎。
「孫家不是只有你一個爺。大爺不給談,我就找二爺談。」
她話一落下,孫武騰突地湊到她面前。「為什麼?」
「什、什麼……為什麼?」
心一驚,她被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嚇到。
「比較過孫家兩個男子,你比較喜歡我家二弟,所以才找他合作?」
「我、我……沒有喜歡他!」
見過孫家兩個爺,再笨的人都知道該和誰合作比較有益。
不過這男人的心思不正,任何事只要經過他的思維,都有辦法染上不正經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