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鐵捕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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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頁

 

  「不會的。他一定喜歡你,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你這麼好的姑娘,連我都好喜歡,要教我是男兒身,立馬跑去跟大人求親了。」

  「呵,小田,謝謝你。」寇芙蓉露出笑容。「其實跟你說這些,就是解解悶兒。感情這檔事,總得你情我願,強拉不來的。」

  送了芙蓉回去後,荊小田在門邊楞楞站了一會兒,這才轉回屋子。

  身體養好了,她開始做些「丫鬟」該做的家務。或許應該再出去找活兒,多賺點錢好能搬出去,不能再依賴荊大鵬了。

  她正準備收拾桌上的紙筆,荊大鵬跑了進來。

  「寇小姐什麼時候走的?」

  「剛剛才走沒多久。你快去追,還來得及。」

  「我追她做什麼。她每天來看你,大概都這時候走?」

  「對啊。就中午吃飯前這時候。」

  荊大鵬不明白,寇大人意有所指地說,芙蓉去看他妹子沒關係,可畢竟傷都快好了,可別將教養良好的大小姐強留到快黃昏才回家去。

  她跑哪兒去了?身邊也跟著雲兒和阿忠阿義,瞞得大人真緊啊。

  這是寇家父女的家務事,他不再提,而是拿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

  「嘿,你明天中午趕過來,正好護送小姐回去。」荊小田還在提。

  「幹嘛要我護送?她身邊不是有阿忠阿義嗎?不說她了。」荊大鵬將銀子移到她那邊。「五兩銀子。朝廷賜下的剿賊賞金,南坪衙門分得一百兩,大人承諾給你五兩。」

  「噯。」荊小田看著那錠銀子,百感交集,以手指推了回去。「你拿給諸葛大夫。」

  「存下來買田,這是你辛苦賺來的。」他又推回去。

  「給大夫啦。人家開藥鋪也得買藥材、付工錢給夥計,我這樣慢慢還,萬一害他賠本倒店,可就害了其他要看病的人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我拿給他。」他收起銀子,又拿出兩個信封。

  「還有,我今天接到兩封信,第一封是我大哥寄來的。」

  「給我?我又看不懂。」她疑惑地接過信封。

  「你不是跟著小姐讀書?我保證你看得懂。」

  荊小田打開信紙,除了一些她認得的字,滿篇儘是「大鵬」、「小田」,還有「荊家村」,以及她今天認識的「喜歡」。

  她好像能看出意思,不覺口乾舌燥,趕緊將信還給了他。

  「一定是說小田這個丫鬟不可靠,趕快將她辭了吧。」

  「我大哥寫說,聽了阿壁回去報告,大家都很高興,爹娘有交代,我公務繁忙,不必拘泥禮節,就在南坪跟小田成親,等有空回荊家村再宴客。」

  「亂講!」

  「不信你拿給阿溜念給你聽。」

  她才不敢。要給阿溜看了,保證又槓上荊大鵬,然後大小兩個吃飯時就搶著要她夾菜給他們吃,然後吃完又搶著洗碗給她看。

  「多笑些。」他看著她道:「你本來很會笑的。」

  「嗯。」原來她笑了,這時她才感覺嘴角是上揚的。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沒辦法在荊大鵬面前盡情亂笑,更何況她現在該做的是撮合他和小姐的好事,而不是把「丫鬟小田」的謊話弄假成真。

  「這個還你。」荊大鵬將一把小劍放到桌上。

  「咦!這把劍?」她驚奇地拿起來端詳。「不是丟在兔耳山上了嗎?怎麼找得到?」

  「就插在藍大王的肚子上,不過他命大沒死,只流了一些油。徐捕頭聽了藍大王的供詞,又在山寨大堂找到符合的刀鞘,認定這支『凶器』應該是我的女探子的,所以寄來還我。」

  「不要了。」她放下小劍,搖頭道:「都說是凶器了,穢氣。」

  「我用艾草水洗過十遍,上了油,還拿去南神廟過火消除邪障,現在只有神明加持保佑,沒有穢氣。」

  她低頭笑了。

  「就給你護身用,放在屋子裡嚇嚇小偷也好。」

  「謝謝。」

  「還有,徐捕頭這幾個月忙著處理山賊案,這封信才回了我路倒屍的事。」

  「怎麼說?」她緊張地問。

  「那年冬天只有一起,還是在城裡凍死的,沒有山裡受傷流血的。後來兩年也沒有類似的案子。」

  「這樣啊。」她顯得失望。

  「阿溜他們的衣物有沒有任何記號?」他又問。

  「給你瞧。」現在她的東西全收進櫃子裡;她從最深處拿出一個小包袱,打了開來。「我留著,也是給他們當作紀念。」

  一套是小孩童的紅緞衣褲,一件則是白色的中衣,荊大鵬不解地拿出這件顯然是大人的衣裳,抖開來查看。

  「毛球沒穿小孩的衣服,這是拿來裹毛球的。」荊小田解釋道。

  荊大鵬將幾件衣褲翻來看去,連縫線都仔細檢查過、摸過。

  他相信小田一定也都看過,不然早就找出蛛絲馬跡了。

  「的確看不出線索。不過,這都是很好的質料,毛球的中衣襁褓是柔軟保暖的真絲,幾年過去了,仍不見泛黃;阿溜的衣褲是綢緞,縫工精細,或許……他們真是被拐帶的富家孩子。」

  「你要不要先查南坪的走失孩童案子?還有附近幾個縣……」

  「我已經查過了。」荊大鵬放下衣物,語氣變緩:「南坪、東邑、西丘都沒有符合阿溜、毛球的走失案子……你知道冀王爺的事嗎?」

  「北關的冀王爺?怎麼突然說到他了?」

  「那時你在魏王府聽到秘密,我很好奇當年他們是怎麼把冀王爺弄成了『半個廢人』。我除了寫信請劍揚警告王爺安危外,也問了一些事情。原來不是冀王爺身體有何傷病,而是在八年多前的冬天,冀王妃難產而死;再過一個月,他唯一的五歲兒子也病逝。冀王爺遭受打擊,傷心欲絕,不再過問世事,形同『半個廢人』。」

  「你想說什麼?」

  「我再查下去,那個夭折的兒子叫做……」他拿起筆,就在他們練字的紙上寫下來,同時念道:「朱佑杉,神明護佑的佑,杉木的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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