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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交代完之後,蘇婕芸凝重地歎了口氣,可當她一聽見自己的歎息聲,便連忙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現在可不是在這兒唉聲歎氣的時候,楊師傅突然發生不幸的意外,爹又臥病在床沒法兒管事,她這個當女兒的,得替爹分勞解憂才行。

  「最近,咱們酒坊有什麼訂單要交貨嗎?」她問道。

  「有,前陣子「鳳舞酒樓」給咱們下了一大筆訂單。」

  「你說的「鳳舞灑樓」,就是本來城北那間「維馨酒館」嗎?」

  「是啊!據說「鳳舞灑樓」的新老闆己經到江南來親自坐鎮了,我還聽說「鳳舞」的老闆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拆別人的招牌,再換上自己家的,就像他這回摘了「維馨」的招牌一樣。」

  「是嗎?」蘇婕芸淡淡應了聲。

  現在讓她煩心的事情己經夠多了,因此對於「鳳舞」的老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並不是很在意。

  「是啊!最近許多人都在私底下說,搞不好再過一陣子,就連「萬福酒樓」的招牌也要不保了!就算「萬福」保得住招牌,恐怕「江南第一酒樓」的位置,也很有機會換「鳳舞」坐坐看呢!」

  蘇婕芸沒有很留意工人說的話,因為她根本不在乎「江南第一灑樓」的頭銜會落在誰家。

  最讓她掛心的,還是爹的病情,以及楊師傅不幸去世之後,「金安酒坊」的生意該怎麼辦?

  就她所知,楊師傅的釀酒配方是獨門秘方,過去爹曾經半開玩笑地要楊師傅趕緊找個傳人,免得將來一身的釀酒絕技會失傳。

  當時楊師傅笑說他的身子還硬朗得很,要等過兒年再來考慮訓練傳人的事情,想不到現在卻突然發生了不幸的意外。

  沒有了釀酒秘方,怕是釀不出頂尖的好酒了。要知道,他們「金安酒坊」的招牌靠的就是讓客人讚不絕口、一飲成癮的獨家美酒,那是其他酒坊怎麼努力都釀不出來的好味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鳳舞酒樓」訂的那一批貨,咱們還交得了嗎?」蘇婕芸擔心地問道。

  過去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一向不管事的,但是自從爹病了之後,她想替爹分勞解憂,於是便開始關心起酒坊的營運。

  由於她相當用心,經過這些時日的吸收與學習,即使仍然稱不上專業,但是對於酒坊的運作以及釀酒的步驟等等已有了大致的概念。

  她知道,他們「金安酒坊」除了憑靠楊師傅的獨門釀酒秘方之外,一罈罈的酒在出貨之前,有兒道最後的手續一向是楊師傅親自執行,不假手他人的。

  現在楊師傅驟然去世,「金安酒坊」中雖然還有其他兒名釀酒師,可是他們的能力頂多只能釀製出和其他酒坊差不多品質的灑,沒人有能力取代楊師傅的位置,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小姐放心,答應給「鳳舞酒樓」的貨,半個時辰前己經送去了。」

  「己經送去了?」蘇婕芸詫異地愣了愣。「可是,每次出貨之前,不是有幾道手續都得經由楊師傅之手嗎?」

  「是沒錯,可是楊師傅突然去世,答應交貨的時間又是今天正午之前,再不出貨就來不及,所以最後的步驟也只好省略了。」

  「什麼?這樣酒的味道不會有影響嗎?」蘇婕芸蹙起眉。

  聽了她的質問,工人臉上不禁浮現一抹尷尬。

  「這個嘛……當然……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影響吧……」

  「既然會有影響,那怎麼還把那些酒交出去?萬一影響了咱們「金安酒坊」的商譽怎麼辦?」

  工人一臉無奈地解釋道:「可是,楊師傅先前一口答應了「鳳舞酒樓」今日正午前會交貨,對方當初還一口氣就付清了所有的貨款,若是咱們今天交不出貨,商譽恐怕會受到更大的影響,而且在出貨之前,其他師傅有試過了味道,其實跟先前的差不了太多,所

  以應該不會被發現。」

  應該不會被發現?這樣僥倖的心態,蘇婕芸實在無法認同,畢竟做生意是要做長久的呀!

  更何況,就算這次真的僥倖不被「鳳舞酒樓」的人發現酒的品質略有不同,但將來怎麼辦?

  沒辦法繼續釀造出自楊師傅之手的好酒,才是現在他們「金安酒坊」面臨的最大危機。

  這問題對蘇婕芸而言,實在太棘手、太沉重,讓她有種快被壓垮的感覺,可是她咬了咬唇,強迫自己要撐住。

  過去這十多年來,她一直是受盡寵愛的天之驕女,現在爹病了,酒坊也出了狀況,該是她堅強起來,好好照顧、保護爹和酒坊的時候了。

  楊師傅過世後所交出的第一批貨,由於只差最後兒個步驟,所以味道就如工人所說的,差異不算太大。或許因為如此,「鳳舞酒樓」方面並沒有提出任何抱怨。

  可是接下來,少了楊師傅的釀酒秘方,酒坊的師傅和工人們只能循一般正常的步驟來釀灑,味道則和其他酒坊出品的差不多。

  於是,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江南一帶開始出現了一些流言蜚語,有人說「金安酒坊」已逐漸走下坡,還有人甚至惡意預言「金安酒坊」不出一年的時間就會倒閉,生意大受影響。

  江南的另一家競爭對手「順興酒坊」眼看機不可失,便乘機降價促銷他們的酒,搶走了不少「金安酒坊」的客戶。

  這樣的情況,蘇婕芸仍暫時瞞著爹,不敢讓爹知道。

  第3章(2)

  這天午後,她親自端著剛煎好的湯藥,送進爹的房裡。

  見爹醒著,氣色似乎沒前幾天那麼差,她稍微鬆了口氣。畢竟爹的病若能夠好轉,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爹,該喝藥了。」

  蘇英豪看著心愛的女兒,眼底浮現深深的愧疚。

  「婕芸,辛苦你了。」

  自從染了肺病之後,他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平常幾乎連想要下床走動的力氣都沒有。

  儘管找來了江南一帶最具盛名的大夫治病,卻也沒有什麼起色。他想,他恐怕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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