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親,恭喜了!」宗政日曜拍拍馮雲親的肩膀道賀。
「領主大駕光臨才是馮家之幸呢!等會一定要和你痛快喝兩杯,咱們不醉不歸!」馮雲親愉快的笑道。
「我的確需要喝兩杯。」宗政日曜苦笑著回答,看似有很大的煩惱。
「怎麼了?什麼事讓你愁眉深鎖?我還以為天下沒有能難得倒你的事呢。」馮雲親不解的看著好友鬱悶不樂的表情。
「有時間再告訴你。倒是你一副高興的模樣,和先前百般不願的表情有著天壤之別,怎麼,是你想通了?還是事情有什麼意外的轉變呢?」宗政日曜看到馮雲親開懷的模樣,他感到很好奇。
「這說來話長。對了,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因為我可能是勝利者喔!」馮雲親滿面笑容的提醒,他很有信心能馴服悍妻的。
「賭約我不會忘的,但誰勝誰負沒到最後關頭誰也不能確定。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沒鬧洞房是不會走的。」宗政日曜笑道。好不容易吉時終於到了,震天的喜樂聲在門外響起,這表示花轎到了。
馮雲親在眾人的賀喜聲中來到大門,他一把掀開紅色轎簾,一身鳳冠霞破、頭上蓋著紅巾的新娘端坐在轎裡,他依習俗踢了下轎門後,親自牽新娘下轎,四周頓時響起歡喜的笑聲、掌聲。
他感覺到掌中柔夷不住地輕顫著,想不到膽大包天的兒兒也會羞怯害怕,這讓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馮雲親憐惜的靠近她耳旁,本想輕聲安慰她,要她別怕,一切有他在,可是一貼近新娘,他立刻感到不對勁,新娘怎麼少了股他熟悉的香味呢?
兒兒是吃補藥長大的,身上會散發一股宜人的幽香,香味特殊迷人,一靠近她身旁就能聞得到,而他現在這麼的貼近她,卻沒聞到香味,那表示新娘子不是兒兒!
馮雲親的俊臉驟然冷下,他毫不客氣的抓起新娘的手腕,怒聲責問:「你是誰?為何假扮新娘?」
此話一出,一旁的賓客、陪嫁的丫頭、蝴蝶谷送嫁的家僕們莫不愕然,全都愣住了。
「你到底是誰?說!」馮雲親一把拉下新娘的紅頭巾,鳳冠下的那張臉果真不是敖兒兒,一旁的貝貝和春喜都忍不住尖叫出聲。
「你是誰?新娘怎麼會變成你呢?這新娘服明明是我為小姐穿上的,為何會換到你身上?小姐人呢?我家小姐人呢?」貝貝焦急的捉著假新娘大聲問道。
李婉兒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道麼快就被發現了,她忙照著敖兒兒的交代回答,「我叫李婉兒,是兒兒姑娘要我假扮她上花轎的。兒兒姑娘說馮公子不答應她所提的條件,所以她必須遵守她的諾言,不嫁入馮家,她和馮公子的婚約算取消了。」
今天一大早,李婉兒就來到敖兒兒房裡準備,在丫鬟到房裡服侍小姐時,她就躲在浴間裡。等新娘裝扮好要出房門時,敖兒兒找個理由支開兩個丫鬟,乘機脫下身上的嫁衣給她穿上,為她戴上鳳冠、蓋上頭巾,不知情的丫鬟回房後就扶著假新娘上花轎,真的新娘則躲在浴間裡。
「她現在人在哪裡?」馮雲親咬著牙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額上青筋暴露,拳頭也握得好緊,在在表示他正處於狂怒之中。
李婉兒被馮雲親暴怒的神情嚇壞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知道,兒兒小姐沒……沒說!」
烈鼎和祟豫走到馮雲親面前單膝跪下同聲請罪,「是屬下保護不周,沒盡到責任,請公子降罪!」
貝貝和春喜也跟著跪下認錯。「是奴婢大意沒看好小姐,奴婢該死!」
馮雲親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深吸口氣冷靜下來,他嗓音冷凝的說:「現在不是請罪的時候,要先找回人才是。烈鼎,你馬上招集所有人手到堯鎮詢問鎮裡所有的客棧、酒樓,若找到兒兒就直接送回馮家。祟豫,你就隨我到蓬來客棧找人;朱總管,麻煩你將這情形告訴爹、娘和所有的賓客,讓眾賓客掃興,馮家感到很抱歉,酒宴繼續,下次再補請喜酒!」
「敖兒兒,不找到你,我絕不甘心!」馮雲親朝天大吼著立誓。隨即使出輕功疾奔向馬廄,騎上自己的馬,風馳電掣的趕向堯鎮。
敖兒兒,你太過分了,竟拿婚姻當兒戲玩!不,我不會和你解除婚約的,你這輩子注定是我馮雲親的妻子,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將你捉回來,這回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才行。
※ ※ ※
相對於馮雲親的憤怒,敖兒兒卻顯得輕鬆又自在,她等迎親隊伍走了後,才從浴間裡走出來,換上她預先藏好的男裝,大搖大擺的走出客棧。
離開蓬來客棧後,敖兒兒先在一家酒樓裡叫了飯菜用膳,並向店小二打聽鎮上有哪些青樓,再盤算自己要到哪家歇腳。
敖兒兒享受計劃成功的喜悅,雖然她這麼做對馮家無法交代,但誰教馮雲親不肯答應家規,所以他也要負大半的責任,這樣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感便減輕許多。
用完膳,敖兒兒本想到鎮上好好的逛逛玩玩,但一出門就看到馮雲親騎馬疾奔而來,嚇得她連忙轉身又躲回酒樓,等馮雲親和祟豫過去後才走出來。
他怎麼這麼快就發現新娘是假的呢?實在是太可怕了。看他急急趕來堯鎮一定是要來捉她的,那她要趕快躲起來才行。
敖兒兒立刻依著店小二的指示,來到一條叫烏衣巷的巷子。
巷裡兩旁都是青樓酒家,因為現在還是白天,所以戶戶都是半掩著門還沒營業,聽小二說烏衣巷要到傍晚才會熱鬧。敖兒兒皺了皺眉,想到青樓女子要依附男人而活,用身體來服侍男人,她就忍不住鄙視厭惡,她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地方,若不是沒其他選擇,她何嘗願意這麼做。努力壓下心中的厭惡,她認真的找著合適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