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我不認識兒兒小姐,所以立場最為公正,才能看到事實的真相。姑娘一臉的淚痕,一聽到兒兒小姐就驚慌失措,任是誰都能猜出原因。姑娘,你可以將事情明白說出嗎?」他渴望知道敖兒兒的為人。
敖兒兒深吸口氣,緩緩地拉起衣袖,讓他看到手臂上的青紫。
她的皮膚白皙,因此淤血青紫的傷痕看起來就更加嚇人,馮雲親看了直皺眉,再看到她另一隻手臂上的抓痕,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說出自己的感受。
重頭戲要上演了,敖兒兒佯裝委屈的哭了起來,「奴婢從小便伺候著小姐,小姐天生身子就不好,幾乎是伴著病痛一起長大的。而身體不好讓小姐的性子也很暴躁,所以時常會發脾氣。只要小姐一生氣,奴婢使成為小姐出氣的對象。
「像今天,小姐在房裡看著你家老爺送來的聘禮,奴婢只是多嘴的恭喜小姐要嫁人了,哪知會惹到小姐的痛處,被小姐又打又罵的逐出門。奴婢真是無心的,卻受到這般的對待,我……嗚……」她哭得淒楚惹人憐。
馮雲親好奇地問:「你家小姐有什麼痛處,為什麼不能讓人說到呢?」
敖兒兒淚眼迷濛的看了他一眼,一副很害怕、不敢啟齒的模樣。
「姑娘,你就直說吧,將所有事都說出來,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馮雲親再次保證道。
敖兒兒點點頭,緩緩的說出讓馮雲親震撼的真相。「小姐在十七歲那年生了場重病,差點就救不活了,是谷主將小姐放到水晶棺裡,藉著水品棺的靈氣來治療小姐的痛。如此過了三年,小姐的身子才逐漸轉好,小姐離開水晶棺時已經二十歲了。雖然谷主一直想為小姐找個好人家,可是都因為小姐的年紀太大而作罷,直到今年才和你家少主人談成婚事,而小姐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
「二十二歲!」馮雲親瞪大眼的重複這個數字。真想不到他……他要娶個老新娘,老天爺,你竟然開這種玩笑!
敖兒兒看著目瞪口呆的馮雲親,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可嚇到他了吧!以世俗的眼光來看,她這歲數有誰想娶呢?不過光是這一項還不一定能嚇得馮雲親退婚,她要再接再厲再找理由讓他不敢也不願意娶她。
「小姐因為年紀這麼大還嫁不出去,所以很厭惡有人在她面前談起年齡的事,稍有不順小姐的意,小姐就翻桌椅摔東西發脾氣。而且小姐的妒心重,所以也不准有人在她面前說別的女子美麗,奴婢的乾姊姊就是因為旁人在小姐面前稱讚她生得漂亮又有一頭黑亮的秀髮,想不到小姐竟氣得當場拿起剪刀將乾姊姊的頭髮給剪了,臉蛋也被小姐劃破了,最後還被趕出蝴蝶谷。
「現在乾姊姊一個人住在谷外,奴婢和幾個姊妹們也只敢偷偷的去看她、安慰她。乾姊姊受到這樣的傷害終日以淚洗面,看得奴婢好難過卻幫不了忙。乾姊姊好可憐,真的好可憐啊!」說著說著她便捂著臉哭泣,不過她不忘由指縫中偷覷馮雲親的表情。
馮雲親陰沉著一張臉,怒氣上湧,天底下竟然有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女子,這麼可惡壞心的女人,真讓他開了眼界,而他竟還要娶這樣的壞女人為妻,真讓他情何以堪。
不不不!一千一萬個不,說什麼他也不娶這樣狠毒的妻子,他馮雲親是何許人也,怎能讓個惡毒女人來斷送他一生的幸福呢,不可以!
不過這個丫頭有沒有誇大其詞他必須要再查證,他不能輕易就下定論,畢竟退婚是件大事,他必須要有確切的證據才行。
「姑娘,我實在很同情你那位乾姊姊的處境,不知姑娘能否帶我去看看她呢?我希望能幫上點忙。」他要親自求證。
敖兒兒看了他一眼,低頭想了想,是不是她說得太誇張了,讓馮雲親起了懷疑,這才想要親自去證實呢?不管了,就算他起疑,她也一定要讓他相信為止。
「你又能幫上什麼忙呢?乾姊姊受此打擊後就不願再見外人了,她不會見你的。」敖兒兒找了個借口搪塞。
「但你乾姊姊長久不見外人也不行啊,遲早會把自己給悶瘋的。我只是同你前去看望她、安慰她而已,如果她決定不見外人,我也不會強迫她。我真是不忍心看到一個好好的姑娘一生就這樣被毀了,假如她願意,我可以帶她離開此地,到別處重新生活。」馮雲親說服道。
「這……」敖兒兒臉上佯裝考慮,心中則是在想要如何應付馮雲親的要求,那不過是她編出來的故事,要上哪兒找這樣的人給他看呢?她真被自己考倒了。
「姑娘,我真的想幫忙,你就帶我去看看好嗎?你若真為你乾姊姊好,相信你一定也希望她能走出傷痛再得到幸福的,對不對?你一定要伸出援手幫幫她!」馮雲親繼續遊說著。
敖兒兒低著頭,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著,不一會兒她就想到對策了。她抬起頭看著馮雲親說:「好,看你這樣好心想幫忙的份上,我就帶你去看乾姊姊,不過要等我服侍小姐睡下後,我才能帶你偷偷出谷找人,而且你也不能露出任何的破綻,否則被人發現,我們就慘了。」她一臉慎重的說。
馮雲親點點頭,應允道:「好,我會小心的,你說個時間和地點,你忙完後我們就在那兒見。」
敖兒兒想了想說:「就二更天吧,地點在蝶園裡的涼亭,蝶園就在悅蝶軒的旁邊,你出來也比較不會被人發現。」
「好,就二更天在蝶園涼亭,我會準時到的。」馮雲親朝她拱拱手表示感謝。
敖兒兒也點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般驚叫道:「哎呀,我和你聊得太久了,萬一小姐找不到我,我又要受罰了,我先離開,晚上見。」她為自己找個很好的退場理由,話一說完就急急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