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何一想到他與冷香凝在一起的畫面,她的心頭就會燃起熊熊火焰,恨不得立刻跑過去,拉開二人?
她一定是被他昨日那大膽的舉動給氣到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他昨日,為何要那樣對她呢?搞得她如此心煩意亂,不知所措……
不行不行!
她不能再老是想著允璟那個討厭鬼了!她一定要振作起來,趕緊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從自己的思緒裡趕走!
端起酒杯,不知不覺間,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允璟匆匆回到宴席時,發現月楚楚已經失去了蹤影。
「老二,你到底去哪裡了?父皇與母后已經離席回宮,大夥兒還想要繼續熱鬧一番,卻找不到你們兩個主角了!」允熾一把拉住他,不滿的叫囂著。
「她去哪裡了?」允璟著急的追問。
「和你一樣,突然失蹤。」允麒語帶調侃的笑了笑。「我們原本還以為你們躲開大家,去卿卿我我了呢!」
「老大,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深諳風月之道?看老二的樣子就明白了,他連佳人在哪裡都不知道……」允熾嘲諷的話語未完,允璟已毫不理會的離開。
「老大,老二該不會真的陷進去了吧?」允熾的表情愕然。
「沒想到你和老二,都是多情種啊!」允麒不以為然的端起酒杯,慢慢啜飲。
走出永麗宮的允璟劍眉緊鎖,月光下,他緊繃的表情讓輪廓顯得越發分明。
月楚楚,到底去哪裡了?
她最好解釋清楚自己今日的行為,要不然他一定不會善罷罷休!
他快步走向沉秀宮,一副準備興師問罪的模樣。
「王爺,您來了真是太好了……」剛走到宮門口,就看到月楚楚的侍婢翠娥衝了出來。「公主她……您快進來看看吧!」
看到翠娥欲言又止,神情倉惶的樣子,允璟二話不說,飛快跑了進去。
迎接他的,是一大段從天而降的樹枝。院落內的景象,更是亂七八糟,甚至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
滿地的落葉殘枝不說,原本修繕整齊的花圃灌木,也都東倒西歪,殘破不堪。
發生了什麼事?整個沉秀宮怎麼好像被軍隊掃蕩過一般?
允璟快速穿越花園,心急的趕往月楚楚的寢殿。
「公主,公主,小心,小心啊……」寢殿外,傳來眾多宮女宦官的呼喊聲。
他猝然停步,看到的情景幾乎讓他目瞪口呆。
月色下,月楚楚手提長劍,身體搖晃的在庭院中到處亂揮。
削鐵如泥的寶劍掠過的地方,必定砍下一大片的樹枝落葉。一個站立不穩,她倒向一旁的盆景,立刻將其壓壞。
「公主,您有沒有怎麼樣?」宮女們又是一陣忙碌,攙扶她起身。
「走開啦!本公主要……」她打了個響嗝,眼神迷離。「繼續練劍啦……你們都走開!我一定要把劍法練好……打得允璟那個大壞蛋落花流水……」
話還沒說完,她再次不顧一切的揮動手裡的寶劍,嚇得眾人抱頭逃竄,深怕被她的劍鋒殃及。
她居然喝醉了,還耍酒瘋!
允璟在一片飛舞的落葉殘枝中逕自走向她,雙眸裡燃燒著憤怒。
「你玩夠了沒?」他一把握住她持劍的手腕,微一使力,長劍立刻落地。
「是誰這麼大膽?」月楚楚張大迷濛的雙眸,氣憤的低喊。「居然膽敢打擾本公主練劍……」
「你這哪裡是練劍,根本就是在胡鬧!」他拉住她的手,態度強-硬的朝寢殿走去。「你們這些奴才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去給公主打水醒酒?」
「是,是……」眾人在見到他後,都感激的長吁一口氣。
「我當是誰,原來是二皇子祥親王啊!」月楚楚腳步蹣跚,差點跌倒。「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香凝郡主那裡的嗎……」
允璟的腳步在殿門口倏地停下,銳利的雙眼掃過她酡紅的臉頰。
「你怎麼知道我遇到香凝了?」
「你管我……」她咬住嘴唇,水汪汪的大眼帶著莫名的責備、靜靜瞅著他。
「先跟我進來再說!」允璨突然間感到一陣心慌意亂,他臉上的線條繃緊,大步走進殿裡。
第6章(1)
允璟耐心的等待宮女們為月楚楚沐浴更衣,並喝下醒酒茶後,這才準備離開。
「你去哪裡?」依舊醉眼惺忪的月楚楚驀地起身,擋住他的去路。「是不是要去見香凝郡主?」
「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我去見她做什麼?」扶住她的肩膀,他揮退下人,不想再讓他們看到她失態的樣子。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去見她?」她張大翦水雙眸,氣呼呼的看著他。「你為何要打斷我練劍?是不是怕我練得比你還要好,就可以贏你了?」
「你想練劍的話,以後我會教你。」他將她按坐回靠椅,目光犀利。「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拿著劍到處亂砍,你這輩子就別想再拿到任何一把劍了。」
「你敢威脅我?」她撫住自己暈眩的額頭,揚起睫毛瞪著他。「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是皇子,我是公主,我們地位平等……你憑什麼這麼凶?」
「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在她倒下前,他及時扶住了她。「我沒什麼了不起,你倒是很了不起,居然在宮裡耍酒瘋。有哪個公主像你這樣?」
「我才沒有!」她靠向他的懷抱,發現那裡既溫暖又結實靠起來十分舒服。
「允璟,我跟你說,我真的非常討厭你……」
「我知道。」他的身體因為她的靠近而緊繃,心臟因為她的話語而緊縮。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她伸出手,昂起頭,帶著委屈的憤怒,指著他的鼻尖。「你走掉以後,我一個人坐在那裡,覺得又孤單,又無聊……所以只能不停的喝酒了啊!」
「是誰讓我走掉的?我還沒問你,為什麼給我那張紙條,自己卻又不出現?」
她完全倚靠在他身上,無奈之下,他只得一把將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