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宗政日曜牽著蔚天真的手步入了大殿。
「娘!」蔚天真見到母親,忙奔上前去擁住了她。她好想念娘哦。
「真兒,讓娘看看你。嗯,你氣色真好,身子也豐滿了些,你一定過得很幸福吧!」老夫人撫著女兒的臉蛋,欣喜見到女兒精神煥發。
蔚天真點頭回答,「娘,夫君對女兒很好,娘不必為女兒掛心。倒是娘過得如何?奶娘也好嗎?」
「小婿見過岳母。」宗政日曜走上前,向老夫人行禮。
「領主不必多禮,見領主如此費心照顧真兒,身就很安慰了。」老夫人笑著對宗政日曜說。
「岳母別這麼見外,喊我日曜就可以了。」
「好好好。日曜,坐吧,別淨站著說話。」老夫人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挽著女婿,讓他們在一旁落坐。
「娘,您還沒說呢,您好不好?奶娘好不好?」蔚天真拉著母親關心地問。
「真兒,你看娘這樣,就應該知道娘過得很好了。至於奶娘,她就在一旁,你自己看羅。」老夫人笑著指指站在角落的奶娘。
「奶娘!」蔚天真飛奔過去,張臂抱住了奶娘。奶娘也是她念念不忘的親人。
「小姐!」奶娘抱住了蔚天真,眼眶都紅了。看到小姐能有好歸宿,她心中的高興真是難心言喻。
「奶娘,你的身體如何了?背還常常疼嗎?」蔚天真關心的詢問。
「托小姐的福,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背也不疼了。」奶娘笑答。
「奶娘,你和我們一起坐下來聊聊嘛,真兒有好多話想和娘、奶娘說呢。」蔚天真拉著奶娘坐在椅子上。
「在話家常之前,老身要代衛城謝謝日曜。」老夫人向宗政日曜點點頭。
一旁的伊應麟接下去說:「不錯。因為領主的大力相助,衛城已經在鋪設新的對外道路,方便和其他的城邦來往。這真是衛城之福,謝謝領主的恩德。」他真誠的向宗政日曜道謝。
宗政日曜忙回禮:「這是對大家都有利益的事,何必言謝呢?這也是當初我所做的承諾,我一定會實現的。而且有了更好走的道路,我們夫婦回娘家也方便啊!」
蔚天真回過頭看著丈夫,眼裡有著深深的謝意和感動。她眼眶微紅地輕聲說道:「謝謝!」
「傻娘子,說什麼謝,衛城也是我的家啊。」宗政日曜舉手抹去妻子眼角的淚珠,語氣裡的憐寵,明白表現出他對妻子的疼愛。
看到這一幕,最高興的莫過於老夫人和奶娘了,她們的寶貝會很幸福的。
大家談起別後的生活,蔚天真將自己在炎宮裡美滿的日子告訴在場的女性,而宗政日曜和伊應麟則是聊起了政事,宮裡充滿了歡笑。
為了歡迎女兒回娘家,衛宮準備了豐盛的筵席宴請宗政日曜夫婦,席間笑聲不斷,氣氛融洽,眾人直聊到近半夜才散席。
宗政日曜夫婦被安排住在悅賓閣裡。
站在窗旁,蔚天真想起昔日宗政日曜住在這兒的情形,不禁感觸良多。
宗政日曜從身後摟著愛妻,「想什麼?」
「想到以前你在衛宮做客的情形。你雖住在悅賓閣,卻每天都賴到我的寢室休息,趕也趕不走。那時我只歎怎會有這麼賴皮的人,也覺得自己好倒楣。」蔚天真笑著說起往事。
「哦,那時認為倒楣,那現在呢?」宗政日曜摟緊了妻子,唇移到她的耳朵旁輕聲詢問。
蔚天真笑著轉過身看著丈夫,頭和丈夫的相抵,笑著回答:「現在,我只覺得夫君較倒楣,因為他惹上個麻煩的女人,還必須娶她為妻,和她過一生。」
宗政日曜輕笑著抱起妻子,雙雙躺在床上。他看著身下的可人兒,語氣是萬般的憐愛,「不,夫君不倒楣,因為他收服了這個麻煩女人,他褪去了她的黑衣,也化去了她的冷漠和憂鬱,讓她變成了個快樂的女人,伺候夫君一輩子。你說,我這個丈夫是不是很幸運啊!」
蔚天真略歪著頭看看丈夫,小嘴揚起一朵美麗又純淨的笑靨,「夫君,真兒有沒有向夫君提過,真兒很喜歡聽夫君的甜言蜜語?」
「沒有。不過娘子若也常常對為夫的說些好話,為夫也會心美言相送的。」
「那真兒的第一句甜言蜜語要說什麼呢?」蔚天真按下丈夫的頭,小嘴滑到他耳旁輕問。
「你說呢?真兒寶貝。」宗政日曜吻著她滑膩的肌膚,氣息開始變得急促。
「我愛你!」蔚天真輕輕吐出愛的告白。
「我也愛你,我的真兒寶貝!」
尾聲
清明時節,在半山上一座新修好的墳前,佇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身旁還偎著個已懷了身孕的女子。因為才三個多月的身孕,肚子還不太看得出來,她的身影依然窈窕。
墓碑上提著「蔚天威之墓」,字跡蒼勁有力;而一旁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姊姊蔚天真、姊夫宗政日曜同主」,字跡則是端秀工整。
香煙裊裊,伴著不遠處的梵音,這清幽的天地能讓逝者得以安眠。
蔚天真依偎在丈夫身旁,她從沒想到,有一天能這樣光明正大地為阿弟上香。而今,她已回復女兒身,該是將阿弟的名字還給他了。
只是面對著最親愛弟弟的墓,她仍是感到傷心、悲痛。
「你答應過我,來看阿弟時不哭的,怎麼又眼紅了呢?」宗政日曜看著愛妻,心疼的擁著她。
蔚天真伏在丈夫懷裡輕輕拭去了淚水,抬頭給丈夫一個微笑,然後再看著弟弟的墓。
阿弟的墓不久前才遷來蔚家墓地,有親人的照顧,她相信阿弟會過得很好的。
她今天除了來上香外,也要告訴阿弟她懷孕了。而且她有預感,肚裡會是對龍鳳胎,就像她和阿弟一樣。她相信阿弟在天之靈會保佑孩子平平安安長大的。
山風寒冷,宗政日曜擔心愛妻受涼,催著她離開。
蔚天真邊走邊回頭看,直到看不到墓碑了才轉回頭。
宗政日曜扶著蔚天真上馬車,車伕吆喝一聲,馬車緩緩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