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凱茵喝了口咖啡,香濃郁,讓她感到很滿足。
「好喝,還是你煮的咖啡最好喝。」
「所以啦,想喝我煮的咖啡,就到宜蘭來找我。」范詠珣笑著,她是真的覺得紀凱茵在工作之外,也得安排娛樂,不然她自己不感到枯燥,她看了都覺得悶極。
「你們打算何時搬回宜蘭?」
「就這一、兩個星期,看我老公的時間。」因為要搬回老家,她老公這陣子忙著結束台北這邊的工作,連假日都沒休。
「你呢?」
「我?」紀凱茵愣了下。
「你不是說明年賀董事長退休後,你就要離開宏興集團?是要找其他工作,還是進修什麼,沒有計劃嗎?」
「我還沒有想到。」
沒有計劃?這不太像凱茵的個性。
「其實我覺得你不一定得離開宏興集團,畢竟你不是很喜歡現在的工作?」雖然當初凱茵是為了報答賀董事長才進入宏興工作,但她看得出凱茵很喜歡這份工作,每次一提到工作,她的眼睛都是亮的,明明工時長又辛苦,但她還是精神奕奕。
紀凱茵吃了口鬆餅後回答,「我是想要離開賀晉遠。」
「凱茵,你沒想改變你們目前的關係嗎?」見好友微愣,范詠珣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的意思是,雖然你說你和賀晉遠只是床伴,但很多人不是從朋友變戀人的嗎?也許你們可以試著去約會。」
「約會?我跟賀晉遠?」光聽就覺得好笑,更不用說要是真發生了,那有多奇怪。
「幹嘛這麼驚訝,你們都糾纏了這麼多年,應該很瞭解彼此,而且如此一來,你也可以繼續留在宏興不用離開。」范詠珣笑笑的建議。
她知道凱茵並非真的想要離開宏興,只是和賀晉遠之間的關係讓她感到累了。
和一個男人妾身不明的糾纏這麼多年,換成是她,也感到乏了,更重要的是,這種關係維持這麼多年,要說兩人之間沒有愛,她覺得不太可能,所以才鼓勵做改變,升格成為戀人後,應該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而且一個人生活,是很孤單寂寞的,彼此關係確認後,就可以公開在一起,不是很好?她是在育幼院長大,高中畢業後開始一個人獨自生活,直到遇上老公,有了他的呵護和疼愛,讓她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當然兒子的出生,讓她心滿意足,所以也希望好友能覓得好歸宿。
以前她曾想幫凱茵介紹男朋友,但被她給拒絕,理由是,一個賀晉遠已經讓她夠煩的,不需要再為自己添麻煩,說穿了,不就是為了賀晉遠而不想也不需要其他男人嗎?既然這樣,那就在一起。
「要我跟賀晉遠去約會,然後成為戀人?詠珣,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都在一起那麼多年了,現在不過是把你們之間的關係透明化和公開化而已。」看到兒子吃完小鬆餅,范詠珣拿起裝著開水的奶瓶給他喝。
「我和賀晉遠的關係,要能公開早就公開了,而且你忘了,那傢伙一直是有女朋友的,雖然他說和胡嘉欣分手了,但我想很快就會有新歡,我跟他真的是床伴而已,沒有未來可言。」紀凱茵苦笑。
她只想幫好友獲得幸福,沒想到卻讓她難過了。
「凱茵,對不起,人家說變成人妻後會變笨,看來是真的。」
「幹嘛跟我道歉,我不要緊的,反正等明年離開後,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了不是嗎?就算已是人家說的敗犬年紀,但我也會當只鬥牛犬的。」
鬥牛犬?范詠珣聽了不禁一笑。
「我挺你,加油。」
一旁軒軒聽到母親喊加油,小嘴也像含了顆鹵蛋似的跟著喊,儘管有些臭零呆,但很可愛,讓兩個大人都笑了。
紀凱茵很謝謝好友為她如此擔心,其實明年很快就到了,她是該好好為自己規劃。
快十二點時,范詠珣推著嬰兒車,和好友到附近餐館吃東西,老公不在家的日子,她通常不開火。
吃完午餐回家後,是軒軒睡午覺的時間,紀凱茵讓好友跟兒子一起休息,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經過一間花店,她突然想買束花擺在屋裡,她買了自己最喜歡的海芋,老闆還附上滿天星,整束花看起來賞心悅目,讓人心情很好。
下午四點左右,紀凱茵坐在客廳整理資料,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微愣了下,除了她以外,只有賀晉遠有這房子的鑰匙,不是她給他的,而是在奶奶去世不久後,他自己從櫃上擺放鑰匙的盒子裡拿走的。
她曾要他將鑰匙還給他,他不,而她也懶得換門鎖,就隨他了。
看見賀晉遠提著一個大紙袋進入,紀凱茵微微皺眉,不是說七點才要來接她?
他早看三個小時。
「你……」
「哪來的花?誰送你的?」賀晉遠一進門就看見客廳中央擺放著一束美麗的花,太顯眼也太刺眼。
「顏代表送給你的?」
「托你的福,發表會過後,我就沒有再見顏代表也沒有聯絡,這花是我自己買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傢伙解釋,因為這裡可是她家。
「你自己買的?」
「沒錯,因為喜歡就買了。」
看她不像在說謊,賀晉遠神色稍霽。
「這是什麼花?」
「海芋。」
「還滿漂亮的。」
紀凱茵不想跟他繼續談花。
「約定來接我的時間應該還沒有到吧!」
他將手上的大紙袋拿給她。
「這衣服給你,晚上你就穿它跟我出席宴會。」
她瞄了眼,「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好要穿的衣服。」
「別給我穿那些像修女的衣服,那樣會讓我沒面子的,拿去試穿。」他硬將袋子塞到她手上。
「雖然叫你試穿,不過我想應該很合適,因為我是依照你的身材去買的,我想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的身體。」
不想聽某人說些無聊的話,紀凱茵拿著大紙袋往房間走去。
進房後,她將衣服拿出來,幸好他沒有買紅色或粉色系,深紫色她勉強接受,只是當她攤開衣服一瞧,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