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彈不得,卻甘之如飴。
如果這是留在乃雛身邊所需付出的代價,他甘願。
好熱!倚著房門的他搖搖晃晃站起,走進浴室,沾滿汗水的襯衫點明他所承受的煎熬,塗抹肥皂時,他竭力要自己不去想像乃雛身上的香味,但身體依舊起了騷動。
真不中用!他氣惱瞪視怒挺的欲 望,就是它的存在,讓他無法拋棄身為男人的意識。他不該再縱容自己用思緒侵犯乃雛的清白,但手指,卻自有主張握住了它。
正應了他自網路上看來的兩句話!嘴巴說不要,身體倒挺誠實的。
欲 望消洩後,身體感覺雖然清爽,但心裡的罪惡感卻猶然加深,還有空虛。
他帶著嫌惡地洗去染髒指頭的稠液,怒瞪鏡裡的倒影。
「你真可恥。」
回視他的,是一雙飽受欲 望煎熬、熱火燃燒的黑眸。
第7章(1)
洗好澡的乃雛推開窗門四望,確定底下沒人經過,才套上球鞋,躡手躡腳爬出窗台。
她剛還在想他會不會以為他們已經「談完了」,所以就忘了打開窗子,一搖之下,確定他真的沒開。乃雛洩氣地望著合緊的窗門,還在考慮要不要爬回房打他手機,就在這時,房裡的浴室突然打開,她直覺縮身,確定再無動靜才悄悄探頭。不過一見窗裡人的模樣,她忍不住張大嘴。
哇,全裸耶!她知道他身材不錯,因為他把西裝穿得那麼筆挺好看,但是一脫下衣服,那個好看,可真要爆表了。大眼怔怔地轉過他結實的胸膛跟腰腹,視線往下溜滑時,羞怯的少女心是矜持了那麼一下下,接著就像小孩子玩溜滑梯一樣,暢通無阻地落至他半挺的男性上。
乃雛看過男人的裸體——在A片裡。大學時代,幾個朋友為了讓她「開葷」,特別找來「秀色可餐」的男模級A片。幾個女孩子關在房間裡看得嘰嘰呵呵,歡樂是挺歡樂,但她並沒有太多感覺。直到現在,她對欲 望仍舊一知半解,先前也沒有特別渴望碰觸的對象。「開葷」完頭幾天,見到男同學她難免在心裡暗自比較,久了也就忘了……心裡毫無漣漪。
但眼前畫面就不一樣了。
乃雛發現自己口中唾液突然變多,像看到什麼好吃的東西一樣。一雙眼上下溜啊轉的看了幾十遍……心臟也撲通撲通,興奮得像快爆炸一樣。
他皮膚好像很好摸的樣子,她一吞口水,搭攀著窗稜的雙手焦躁的拍動。
若她此時在他旁邊,她應該早控制不住,撲上去摸他好幾把了吧!怎麼會這麼迷糊,柳明之洗好澡後才發現忘了拿睡衣。
他一手抓著毛巾胡亂擦拭頭髮,一邊打開衣櫥。
突然,他停下動作回頭,覺得好像有人在看他引他邁步走到窗邊,啪地一聲開窗,仍掛在外邊的禍首,涎著笑臉揮手。
「嗨!」
不、會、吧!他倏地關上窗戶跟窗簾,手忙腳亂地抓來衣服套上。
真如乃雛所料,他以為兩人在她房裡的對談,已是今晚的落幕。穿好睡衣的他仍微微顫慄,完全沒辦法克制腦中奔騰的思緒。她在那兒待了多久?該不會他踏出浴室時,她已經在窗外了?天吶!他揉揉臉頰緩和情緒,才又打開窗門。「對不起,我忘了你說要過來。」
「沒關係,你讓開點。」
她作勢要爬進他房間,但他卻文風不動。
「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打死也不能讓她進來!他心想,現在的他自制力就跟白紙一樣脆弱,兩人再共處一室,他不敢保證還有能力全身而退。
「我說過我有話要跟你說,還是你捨得看我掛在這裡吹風?」
不愧是乃雛,一擊必中。他歎口氣,認命讓開。「謝啦!」
她雙手的撐躍上窗台,柳明之張開雙臂,她毫不猶豫跳進他懷裡,而他永遠是那麼穩地牢牢接住她。
「好了,你要跟我說什麼?」
她一站穩,他就像碰到什麼危險物品似地後退。
她不喜歡他現在的表情,雖然可以想像他為何想保持距離,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一定要離這麼遠說話?」她指指兩人之間的空位。
「我說過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他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哪裡不舒服?我看!」
彷彿就像約好似的,她一靠近,他立刻朝後退。她瞇緊雙眼,越是這樣,她越想靠近。
幾個跨步將他逼進牆角,他半垂眼注視近在眼前的她,靈敏的嗅覺告訴他,她也剛洗過澡,同樣的香氣瀰漫不大的臥房,他可以感覺自己的心正在顫抖。
「今天下午,你本來打算告白的,對不對?」
不習慣左拐右繞,乃雛出手就是直球攻擊。
她在等他的回應。
柳明之頭疼閉眼,該怎麼答?說不對,是在說謊……說對,秘密就曝光了。
「答不出來?」
「我……」
真的答不出來。
「今天下午,學長跟我提了個建議,我覺得很棒……」
睇視近在眼前的唇瓣,乃雛忍不住伸手輕挲它。
「什麼提議?」
「吻你。」
她聲音如此低微,進耳那一瞬間,柳明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低頭注視不及他下顎高度的嬌美臉蛋,一下忘了呼吸。直到她踮腳吻住他,他才像被燙著似地一顫。
他迷迷糊糊地想,身後再無其他退路,除非推開她……但他怎麼可能推開她!
「乃雛……」他忍不住呻 吟。
他一定是在作夢,現實生活怎麼可能發生這麼棒的事——他心愛的女人,主動親吻他。
「我看電影都是這麼演的……」
這是她的初吻,極度生澀,只能憑著腦中殘留的印象,笨拙地啄著他嘴唇。
她用不著煩惱,他立刻接手,大掌托住她後腦,舌尖滑進她嘴,逗弄、挑撥。
她鼻息很快變得粗淺,雙腿也不住發抖。
「我不敢相信……」
唇與唇相接間,隱約可聽見他呻 吟似的低喃,奔騰的情慾有如脫韁的野馬,一放出理智柵欄,便無法收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