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權,不要勉強自己。」他的好意她瞭解,但是她看了會更難過。
「你願意和我爺爺奶奶見面嗎?」的確不想勉強自己,所以他放下碗筷問。
「我是擔心他們並不想見到我。」
她不是不會逆來順受,她只是會考慮到老人家的感受,沒有人願意自己是被勉強的。
「可以安排看看。」
雖是這麼說,但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確定,一想到爺爺堅定反對的態度,他實在很怕羽婕會受到傷害,至於奶奶一向疼他,只要哄哄她,應該比較好搞定,只是這一次的難度……
「順其自然吧。」辛羽娃一直都認為事緩則圓,尤其是現在的情況對她比較不利。
「羽婕,你父母都沒有向你問起我的事嗎?」他好奇的問,新聞炒了這麼久,難道他們都毫不在乎?
她實在不願和他談到她家人的態度,她父親只問了一次,見她肯定的點頭時,父親反而一臉困惑,卻不再追問,反正他一直以來只在意老婆和小女兒,媽媽則是冷處理,好像根本就沒有這件事似的,媽媽不在乎她發生了什麼事或受到什麼傷害,妹妹的態度就更別說了。
辛羽婕覺得自己好像是那個家庭的闖入者,沒有人當她是一回事。被譭謗?家裡的人都沒有人在意吧。
「他們也不贊成?」
「我想他們是不在乎。」
「他們不在乎是哪個男人和他們的大女兒交往?」他無法認同這樣的心態。
「如果是我的女兒,我想我這個做爸爸的會把對方找來,就算不查他個祖宗八代,也會想要好好瞭解他這個人!」
辛羽婕笑了下,有點感傷。
「你真的這麼不受重視?」他還是無法想像。「你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小孩嗎?」
「但是我想我爸媽看重的是妹妹。」她就算會吃味,那也是很小、很小時候的事。「妹妹甜美、漂亮,嘴很甜,可以逗得大人們很開心,不像我,只會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羽婕……」他實在替她覺得很不值得。「辛妮芳看久了其實也沒有那麼美。」
「反正她就是比我受到更多的呵護和喜愛。」
「但是他們不想多瞭解我一點嗎?」
難道華陽營造的接班人已是正字標記,做父母的都不需要再去瞭解、查證,就可以放心的把女兒交出去?
「我不知道他們的心態。」她被問到已不知該怎麼為自己的父母解釋。
「以後我絕不會這麼對我們的女兒!」他保證。
「我們的女兒?」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你是不是想太遠了?」
「會嗎?」
看著他真摯的反應,她實在要好好感謝這個男人對她的厚愛,目前情況明明還不是很樂觀,他卻已經想到了「我們的女兒」,可見他是用心的想要讓這一段感情走下去,這令她不禁眼眶一濕。
「怎麼了?」他關切的盯著她看。
「你的想法……令人感動。」
「反正不管你怎麼生,我最少要有一個女兒。」他向她提出要求。
「如果我就是生不出女兒呢?」
明明還是遙不可及的事,可是現在這麼抬槓,卻又覺得很甜蜜,如果他們真的有未來,她希望女兒可以像爸爸,千萬不要像她。
「那麼我們就一胎一胎的拚,直到生出女兒為止。」他自得理所當然,一談到這些,他的心情反而開朗、釋放了不少。
「不會吧?」她露出一個有點怕怕的表情。
「我就是要有個女兒。」他堅持。
「如果你的女兒不漂亮呢?」
「不漂亮?!」他用力的哼了一聲。「在我的心目中,我女兒永遠是最漂亮、最寶貝、最珍貴的,我才不會把我女兒拿去和任何人比較,因為我的女兒是絕無僅有的掌上明珠。」
她的心好熱、好熱,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生了一個女兒,她真的很希望女兒的爸爸是沈權。
她這麼希望……
第8章(2)
他看著她,忽然緊緊抓著她還拿著筷子的手,不放棄的說道:「你放心,我們會挺過去的,羽婕,相信我,我們會在一起的!」
在一個有關節能的「綠建築」會議上,辛妮芳逮到了沈權,她知道哪怕這個男人有多不想見到她,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他也不得不應付她。
沈權的確沒有想到她會出席,但是她人都來了,他又不能怎麼樣,免得場面弄僵,明天又是報紙上的一則趣聞,他受夠了,他不要再節外生枝,他只想平靜的生活。
領著她來到會場的一隅,他知道有很多人在看著他們,或是在悄悄討論著什麼,畢竟俊男美女本來就很容易引人注意,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反而不擔心。
「你找我有事?」他的語氣比北極的冰塊還要冷,眼睛帶著危險訊息般的微瞇著。
「你比我想像的癡情。」她開口就是一句很嗆人、充滿挑戰意味的諷刺。
「讓你失望了?」他嘲弄的問。
「不,我的鬥志更加高昂了。」
「鬥志?」
「沈權,你知道你帶給我的羞辱有多大嗎?」辛妮芳向他抱怨。「我都把事情搞到這麼大了,你竟然還沒有和辛羽婕分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沈權只是回以一個冷笑。
「你就真的這麼愛辛羽婕?」辛妮芳不懷好意的揪著他,她就像是一條響尾蛇,隨時打算咬你一口,如果你和她作對的話。
「我就是這麼愛她!」他很肯定的說。
「哪怕全世界都反對?」
「為什麼全世界都反對?」
「因為你們不配!」
他真的是受夠了辛妮芳這樣的瘋女人,明明憑她的條件與手腕,她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對象,但是她偏偏要死纏爛打,明知他對她有多不屑,明知他愛的人是她姊姊……
這女人是怎麼了?
「配不配不是由你來決定,我就是愛羽婕,你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以接下來呢?」他和她正面迎戰。「你打算如何?」
「為什麼你一定要把事情搞得如此不堪?」辛妮芳「痛心疾首」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