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霄和紀則安異口同聲道:「你沒有錯!」
不同長相、不同個性的兩個男人,竟然說出一樣的話,不瞪眼才怪。
賴翠俠狂怒,嫉妒地看著周真蒂臉上散發著光華的嬌羞和喜悅,彷彿在譏笑她對紀則安的自作多情和執迷不悔!
要冷靜,不能中了外表良善內心奸詐的周真蒂的詭計!賴翠俠不斷告誡自己不要上當,她是紀則安的太太,地位穩如泰山,沒什麼好怕的!
她沒有想過,因為自己不擇手段把紀則安搶過來,而且不等紀則安愛上她便急著要嫁,內心始終有一種不確定感、不安定感,她對紀則安太沒把握了,更想表現出掌控住丈夫的樣子。
所以紀則安稍不順她的意,她就跳腳,疑心他還未忘掉舊愛。
即使真蒂想釋出善意,她一樣懷疑真蒂不安好心眼。
第8章(2)
一面切著四分熟血淋淋的牛排,一面看著周真蒂對方九霄清淺的笑,如一朵清妍嫵媚的薔薇,果然,愛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妝品懶翠俠卻是愈看愈覺噁心,眼角抽搐,黛眉擰著,重重的冷哼自鼻腔裡噴出來。
「周真蒂,我真的佩服你當小三的手腕太歷害了,竟然將這位方先生拐到你身邊當男朋發,怪不得心霧幾次打電話給我都在哭訴你的不是……」
「紀太太,只有當過小三的女人才會聽信另一個小三的胡言亂語。」方九霄冷笑一聲,眼中迸出的寒意足以凍死人。
「我從來不是王心霧的男朋友,一次也不曾和她約會過,甚至非常討厭她的『被愛妄想症』,造成我極大的困擾。如果你是王心霧的朋發,請你建議她去看心理醫生,她才是一直找真蒂麻煩的小三!」
賴翠俠被他冷酷的表情嚇住了,一時語塞,但心裡著實不服氣。移情別戀的男人自然有一堆借口!
真蒂迷離地微笑。「紀大嫂,你為什麼要對王心霧說我是慣性小三呢?我真的好冤枉,我並不曾搶過你的男朋友啊!」
紀則安轉頭瞪老婆。
賴翠俠打死不認。「那是心霧誤會我的意思,我沒那麼說,如果你堅持對號入座,表示你還在想要如何勾引我老公。」
兩個男人膛目結舌。她真敢說!
「呵,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呀!」真蒂的美目閃閃發光。「紀大嫂原來這麼愛紀大哥,我真心替紀大哥感到高興。不過,以紀大哥的好條件,你會擔心外面的女人勾引你老公,我可以理解,但你怎麼會懷疑到我身上呢?全台灣的女生,你最不用提防的就是我呀!我已經有九霄這位男朋發,我愛他,而我的一顆心只容得下一個男人。」
賴翠俠哼了哼,應該高興的,卻笑不出來。方九霄凝望真蒂的眼神充滿了愛與癡,那是她在紀則安眼裡不曾見過的,她想要卻要不到的。
為何愛上周真蒂的男人,總是心甘情願的獻上一顆真心?而她樣樣比周真蒂強,將最愛的男人搶過來卻常常不開心。
紀則安即使內心五味雜陳,依然有風度的說;「真蒂,我真心祝福你和方九霄先生,沒有人比我更期待看到你幸福快樂。」
「謝謝你,紀大哥。」真蒂笑得燦爛無雲。「過去的不愉快全忘了吧!你是我媽的兒子,我會把你當大哥一樣對待,當然也請大嫂不吝指教。」
紀則安天生是位君子,過去對真蒂的愛太深,一次也不曾反駁她的話,所以他無法在真蒂面前說謊,只能點頭。他和賴翠俠能夠不吵架,相敬如賓就不錯了,如同許多豪門夫妻那樣。今日,此刻,他對愛情死心了,他的真蒂已愛上另一個男人。
賴翠俠卻永遠要提防真蒂侵入她的家,怕真蒂想起她在醫院說的話,找機會告訴紀則安真相。她現在反而怕真蒂毀了她的婚姻。
真蒂對方九霄笑得比花更美、比蜜更甜。「我今晚很開心,好像解開心中一個死結。」知道賴翠俠是真心愛紀則安,更令她愉悅。
如果不愛的活,就不怕被搶、被傷害。
接到於麗的電話,真蒂看一眼賴翠俠,小心道:「媽,我們約在外面餐廳吃飯啦,把弟弟妹妹帶來,九霄也想認識他們。」
方九霄點點頭。「我請客。」
「媽,九霄說要請客!」
於麗道:「他要請客等下次,這回是我和你繼父要在家裡舉辦一個小宴會,只招待親朋好發,所以邀請你和九霄一起來,大家認識一下。」
真蒂無奈只好轉達給方九霄聽,方九霄反而爽快道:「OK啊,我樂意陪你去,順便認識一下你弟弟妹妹。」
真蒂正想回覆於麗,賴翠俠卻搶先低聲咆哮道:「你不要去!我家開Party,你幹嘛非去不可?想乘機躋身上流社會是不是?你想學你媽攀龍附鳳,可惜你缺少你媽的手段,這輩子永遠不是紀家人!」
於麗在電話那一頭全聽見了,氣得頭頂冒煙,咬牙切齒道:「我家那位偉大的上流社會媳婦又去找你的麻煩?」
真蒂安撫道:「沒有啦,媽,我和九霄來餐廳吃飯,剛好遇到紀大哥夫妻,所以就一道用餐。媽,下次有機會再邀請我和九霄好了,再見!」
賴翠俠也知道把話說得太快了,不該被婆婆聽見,連紀則安都一臉怒容。
真蒂正色道:「紀大嫂,我不想高攀自稱是紀家人,我沒忘記我爸爸姓周,我更不曉得你所謂的上流社會在哪裡,要如何攀龍附鳳?我只知道我媽嫁給紀叔叔,也是盡責的生兒育女、打理家庭和事業,並非跌著腳坐享其成。你罵我沒有關係,怎麼可以罵自己的婆婆?」
方九霄拿起帳單,端容道:「真蒂,我們回去吧!我身為『長益集團』的少東尚且不知上流社會在哪裡,一家二流企業的千金怎會知道?」
賴翠俠被堵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努力控制著她的憤怒和暈眩的感覺,否則她會破口大罵叫他們「站住!不許走——」,他們怎麼敢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