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慧僵了僵,臉上露出既驚又喜的笑,但笑容很快便又消失,再次驕傲地抬高下顎。「少、少在那邊攀親帶故的,誰曉得你安什麼心眼?」
其實她一開始對鍾紹甫是械有好感的,但現下擺明了他對影嵐的興趣比對自己的大,她可沒臉去自討沒趣。反正小老婆生的孩子,自然多了點勻搭男人的手段,她忿忿不平地暗忖。
吼~,這女人防心真重!鍾紹甫翻了下白眼,決心不再搭理她,免得繼續下去先把自己氣死。
「既然你表姊不吃,那你就全吃了吧!」他帥氣地頭一轉,拉開笑容把還熱騰騰的銅鑼燒往櫃檯一放,催促苗影嵐吃。
陳美慧見狀吃味地轉身回美容室,不願看他們肉麻兮兮地在店裡硒恩愛。
「……你以為你在養豬嗎?」
見表姊走出視線之外,苗影嵐鬆了口氣,瞪了眼櫃檯上那包銅鑼燒,一張粉臉瞬時垮了下來。
「這麼多我怎麼可能吃得完?」那一袋少說也有七、八個,她可沒那麼大的胃可以全包。
「會嗎。」他忘了自己是個大男人,一口氣可以吞掉四、五個,不小心競拿她的胃和自己的同等看待。
凝著她苦瓜般的表情,他很快接受這個事實,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無所謂啊。人家不是說一人一半感情不會散?那我們就一起吃吧。」
「……你別老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啦!」她小臉一紅,赧然地低下頭。
自從和他一起到堂嫂那裡吃過飯之後,彼此間互動變得更為頻繁,很自然地就越走越近。
她不是感覺不到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追求之意,但再怎麼說她都是女生,尤其嚴謹的家庭教育讓她更堅持女性的矜持,在他還設明白地表示追求她的意思之前,他說那些話只會讓她感到尷尬。
「哪有?感情不好怎麼當朋友?」他理所當然地辮駁,懊惱自己的膽小。
他隱約記得好像有人跟他提過,在基隆那邊的什麼天公廟可以向天公借膽,或許他該找個對間跑一趟,不然這麼乾耗下去,萬一有人跟他眼光一樣好,她身邊突然出現別的追求者,那可就麻煩了。
「好啦好啦!每次都說不過你!」奇怪,她口才不算太差,可每回遇上他,說什麼都屈居下風,實在很傷腦筋。
「那就快吃啊!」
他催促著,心裡越想越覺得該走一趟基隆,那麼就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吧。
「嵐,你禮拜天是不是休假?」
「對啊!」她拿出一塊紅豆銅鑼燒輕咬一口,嗯——甜而不膩,好好吃喔!
「那天你安排活動了嗎?」他想邀她一起去,要是有機會的話就順勢表白。
他忍耐夠久了。
從她還沒認識他時,他就已經很喜歡她了,加上這些時日的相處,他更確認了她善良的個性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佳人,所以他得加緊腳步,免得與一生可能唯一的良緣擦身而過。
「沒啊,幹麼。」她再咬一口銅鑼燒,嘴角沽上些許拼皮碎屑,她忙不迭地以手擦拭,並伸舌輕輕畫過沾上碎屑的紅唇。
鍾紹甫見狀渾身一僵,感覺全身血液亂竄——。糟了個糕,他太久設有接觸女人,她輕易一個小動作就讓他像野獸一樣亂髮情,實在很頭痛。
「怎麼了嗎?」察覺到他瞪著自己不發一語,她以為自己臉上的碎屑還沒清乾淨,忙多此一舉地拍拍自己的臉。
「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他霎時回神,尷尬地搔了搔自已的後腦。「我突然恍神了一下,沒事。」
「沒事你還問我禮拜天是不是休假?」她輕笑出聲,笑他腦袋沒有帶出門。
「對了!」經她一提,他才想到自己的計劃,連忙提出邀約。「禮拜天我想去基隆,不曉得你有沒有空和我一同去?」
苗影嵐微一挑眉,眸心微微發亮。「你現在是要跟我約會?」
「是啊!就是要約你跟我去約會啊!」當場被戮破想法,他有點不好意思,但既然他有心想跟她交往,遲早都得面對這一關,他大方地點頭承認。
「哈哈……」或許就固為他太正經,反倒讓苗影嵐忍不位笑出聲來。
鍾紹甫傻眼。「為什麼笑?」
他說得很認真,但她卻笑了,為什麼?
「唉一我隨便說說,你還認真回答喔?!她還在笑,而且笑得幾手要溢出淚來,連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
「……」鍾紹甫無言了。
他發現自已好像經常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也不是說她說話的方式有多犀利或多無厘頭,但每每就是能讓他接不上話,他實在搞不懂這到底是好或不好,不過這情況不讓他感到討厭就是了。
「她……」苗影嵐笑了好一會兒,發現他不發一語的盯著自已,她的笑逐漸凝在唇邊,感覺空氣變得有絲悶熱。
「你……真的要跟我約會?」
「嗯!」或許她還不是很瞭解他,但他不是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人,以後她就會知道了。
「那……那我考慮一下好了。」她害羞地將髮絲擦到耳後,矜持地不琴應也不拒絕。
雖然她很想一口就答應,但這種事太快答應,好像顯得她很迫不及待,所以她還是意思意思地hold一下,說不定能讓他更為期待。
「嗯。」他點頭,但仍忍不住再補問一句:「什麼時候可以給我答案?」
「歡迎光臨!」恰好這時候又有客人推門而入,她違忙走出櫃檯,匆忙間小聲地應允。「明天下班時給你回復,我先忙。」
「好。」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滿意地點頭,不再打擾她做生意。「你忙,明天我再來找你。」
到對就知道他這趟基隆之行是不是獨自一人了。
「嗯。」
第3章(2)
雖說一天的對間並不算長,但等待的滋味實在不好受,竟讓平常一沽到床就進入半死亡狀態的鍾紹甫,反常地失眠了。
不知道苗影嵐現在在做什麼?抬眼看了下床頭櫃上的掛鐘,午夜近一點,這對候她當然睡了,想那什麼見鬼的蠢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