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肺腑,一點也沒有過多裝飾的情話,梁少青聽得心跳又加速了。
這男人啊……只要有他在,她的心臟早晚會生病吧?
第2章(2)
「你說這麼多,如果這次我不再說點什麼,是不是太欠揍了?」這男人竟然如此愛著自己,她真的感覺到無比幸福,好想明白他們當初是如何相愛,為何一開始自己又會拒絕他呢?他是這麼完美的男人,誰能忍心拒絕他的溫柔?
「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沒關係,想不起來最好,以前我總覺得對你還不夠好,往後我要更努力彌補,讓你除了我以外再也不能接受其它男人。」孫寄遠深邃的目光專注凝視她一臉的無辜,他最喜歡她這種單純傻氣的神情,雖然有時會讓他有種欺負小女孩的錯覺。
「你……那麼愛我……」她羞澀地表示。「可是我卻無法響應你的感情,真是對不起。」
孫寄遠勾唇邪氣一笑,把玩著她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挑逗。「如果覺得對不起我,往後就多補償我一點吧,對我多主動一點,無論你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不要放在心底,我希望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我要成為你最親近的人。」
他最後牢牢握住她的手,做了宣示。
梁少青心底雖然暖暖的,卻隱約覺得有一絲怪,明明失去記憶的人是自己,怎麼反而是孫寄遠害怕她會離開因此急於抓住她?
「我已經是你的老婆,日後你當然是我最親近的人。」婚姻的契約已經綁住他們。
孫寄遠終於似是安心地微笑。
「對了,前幾天警察有過來說當時出車禍的事情,他們說我的車子遭人動手腳,你知道我曾經惹到什麼人嗎?」她暫時想不起來,當然要提醒一下丈夫,免得下回他又受自己連累。
聞言,他神色隨即繃緊,說:「這件事你不要想了,我會處理,那應該只是一場誤會罷了,我保證往後你不會再遭受這樣的危險,只要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
「嗯。」丈夫的保證輕易地讓她信服,不再有疑問。
其實,她仍存有疑問──
最近晚上,孟安芬不再來了,輪到尤芝欣晚上會過來,她終於對自己的事情感興趣,想知道一些,尤芝欣也知無不言,不過除了她的丈夫以外……好似這個男人是個絕不可談論的秘密。
另一個疑問則是,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是孟安芬過來,既然孫寄遠無恙,為何一次都沒有來過醫院?她之前問過了,醫生護士都說只有孟安芬最勤勞,為何丈夫卻不曾來看她?
她很想問,卻又不知怎麼開口問,不期望的時候什麼都不怕,一開始有了期待,就會害怕結果不如預期而顯得畏縮,擔心最後真的是一場夢而不願醒來。
「想什麼呢?」他溫熱的掌心貼上她的頰,喚回她走神的思緒。
「想你。」她確實在想有關他的事情,只是這兩個字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原來這麼快就學會對我甜言蜜語,我真高興。沒錯,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不過只要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話說到一半,他神秘地笑,朝她伸出手,梁少青不解卻習慣性地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孫寄遠,非常想認識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給我機會?」
「嗯……好。」他的微笑是如此吸引人、他的深情是如此打動她,叫她怎能忍心去猜測那些疑問。
「那麼,從現在起,不必再有過去的包袱,我們重頭開始。」
*****************
梁少青後來才曉得孟安芬之所以會那樣編派孫寄遠的不是,是因為他們兩人確實不太合。
當醫生宣佈她終於能出院之時,正巧尤芝欣又帶團出國去,因此只剩下孟安芬來幫忙,不過她和丈夫幾乎不說話,關於這點,她在醫院的時候便發現了,有時他們一同出現,病房的空調會立刻降低五度,只能慶幸還有尤芝欣和自己在撐場面,要不場面肯定更冷。
只要有他們兩人,她必定要努力打圓場,還好他們不會經常同時出現,要不然她還寧願回醫院去,唉。
「安芬是關心我,我不希望你們兩人有不愉快。」送走孟安芬,見丈夫還在生氣,她忍不住要替好友說話。
孫寄遠朝她伸手,梁少青乖巧地走過去,靠坐在他身旁。「我曉得她關心你,不過現在你是我老婆了,即使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也一樣。少青,你太單純,所以經常傻傻地相信旁人所說的一切,好不容易換我保護你,我就不許外人介入我們之間。」
「這樣我好像一無是處的小孩子。」受人保護固然幸福,她也想要爭取一點自由。
「你的廚藝精湛,連我這麼挑嘴的人都能被你馴服,你哪裡一無是處?」她如今用的是和他同款的沐浴乳,他非常喜歡她和自己有著同樣的氣味,那就好像是在她身上做了專屬的記號似的,不許別的男人覬覦。「你做的每一道菜都讓我懷念不已,等你完全康復,我要再吃你燒的菜,微波食品真的快讓我對這世界感到失望了。」
「沒這麼誇張吧?難道這三個月你都靠微波爐?怎麼不去外面吃?」她略感心疼地說,一時也就沒注意兩人靠得有多近,近到孫寄遠的呼吸已經滲入她的鼻間、融入她體內。
「我已經被你養叼胃口,外面重油重鹹,我根本吃不下去,再說你不是要我懂得照顧自己嗎?所以我聽你的話,粗茶淡飯,不過也快要餓死了,老婆。」他哀怨。
「我馬上去煮。」他說成這樣,她滿心慚愧。
「慢著,不急,等你身 體完全康復再說,現在你只要乖乖的就好。」
這時,梁少青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她幾乎整個人都在孫寄遠懷裡了,再無任何縫隙,他抱她的方式猶如深怕她會消失似的緊實,又彷彿累壞了一般,額就抵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