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神醫也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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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衣裳讓水沖走就算了,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撿呢?」

  聞言,華泠攸臉上泛著潮紅,將手上的小紅衣握得死緊,別的衣裳讓水沖走都無所謂,但這可是她的貼身衣物,若讓旁人撿到多難為情啊!

  全都是那個諸葛光明給害的,莫名其妙說要治她的心病,三天兩頭就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她,害她沒病都給他氣出病來了,趁著他去替村長兒子複診時,拿著一籃髒衣裳來溪邊洗,誰知道一時恍神,就讓肚兜給水沖了去,害得她還要冒著生命危險跳進溪裡搶救她的肚兜。

  「你就別再嘮叨了,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啊——」腳底不慎踩著了一顆滾動的石頭,華泠攸身子一個不穩,整個人驀地向後跌去,嚇得她爆出一聲尖叫。

  站在岸上的小萍,看著華泠攸在溪裡載浮載沉的,嚇得冷汗直流,越羚起裙擺,驚慌失措的跑回村裡搬救兵,中途一堵肉牆擋在她面前,撞得她七暈八素,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哎喲喂呀!是哪個不長眼的擋在我面前?」疼死她了!

  「抱歉,你沒事吧?」一道拉力將她給拉了起來。

  小萍揉了揉跌疼的臀部,睜眸就見到一張俊雅淡漠的臉孔,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就往溪邊跑,救人如救火,她也顧不得看來溫文儒雅的諸葛光明懂不懂水性了,等她再跑回村裡,只怕泠攸就要被水給淹死啦!

  「小萍,你拉著我要上哪去?」無端被人拉著跑,諸葛光明挑起左眉,納悶的問道。

  「當然是救人呀!」她頭也不回的說。

  「救誰?」她這樣倉皇,總該告訴他病人的情況吧?

  「泠攸跌進溪裡了,再不快一點,我怕她……」她喉頭一陣哽咽。

  聞言,他心房為之一震,一想到她可能就此命喪黃泉,他俊容一凜,顧不得還在傷心難過的小萍,掙脫她的手,使出上等輕功,幾個躍步,瞬間消失在小徑上,徒留下一臉怔愕的小萍。

  冰冷的溪水讓人頻頻打著冷顫,華泠攸好不容易踩穩了石塊,身上的衣裳早巳濕透,此時正貼合在肌膚上,微風吹來,讓她牙齒咯吱作響,若是知道她會這麼倒楣,她就不管這件肚兜了。

  正當她拖著沉重的步伐準備上岸時,一道黑影驀地掠過她眼前,她一時眼花撩亂,還沒看清那道黑影的真面目時,身子早已讓人緊緊摟住,對方溫熱的體溫,替她擋去了些許寒意。

  淡淡的藥草味撲鼻而來,她瞠大美眸,看著那身熟悉的白色衣袍,這一逕的白,除了諸葛光明之外,又有誰會這麼熱愛白色?只是他這樣抱著她,未免太不合常理了。

  「諸葛光明,你幹嘛?」還抱得這麼緊,是存心想勒死她嗎?

  「你投溪自盡?」她冰冷的身子,讓他心有餘悸,從未有過這種彷彿心被掏空般的痛楚,他甚至還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正顫抖著,「投溪?我幾時投溪自盡來著?」她被問得一臉莫名。

  他微微推開她的身子,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唇上泛著青紫的色澤,顯然就是失溫許久,將身上的外袍褪了下來,他迅速的替她披上,深怕她會因此受寒。

  「否則你為何會跌進溪裡?」他濃眉深鎖,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

  披在她身上的外袍有著屬於他的香味,她貪婪的多吸了口,一顆心脹滿感動,沒想到她跌進溪裡,他會這麼關心她,只是感動歸感動,不將事情交代清楚她可是會很痛苦的。

  「我只是去撿我的衣裳,」想起手中還握著她的肚兜,她忙不迭的將肚兜給塞進懷裡。

  「你不顧生命危險的跳進溪裡,就為了撿一件衣裳?你這顆小腦袋瓜究竟裝些什麼?」她的理由,讓他不由得大為光火。

  他沒有停頓的怒罵,轟得她暈頭轉向的,甩了甩頭,她拭去臉上多餘的水珠,反正她現在也平安無事,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承認我是太衝動了點,可我現在平安無事呀!你又何必這麼大驚小怪?」她皺著眉,全身仍是冷得發抖。

  她說他大驚小怪?

  天知道他一聽到她落水的消息,一顆心只差沒停止跳動,甚至還衝到溪邊來救她,而這妮子居然說他大驚小怪?若不是她命大,現在他所抱的,極有可能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以為你每次都會這麼好運?」他眸徽瞇,陰騖的神情格外駭人。

  從未見過他的眼神如此駭人,她吞了吞口水,原本的理直氣壯,此時也跟著氣虛不少。

  「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替我傷心難過,你這個外人又何必這麼在乎?」她隨口說著。

  她負氣的話,點燃了他胸中的怒火,留在這座小村落數月之久,甚至成為華靖的弟子,讓她跟著他看診,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她,而她居然將他歸咎為外人?

  他大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去北方採集他所需要的藥引,而不是留在這裡任由她耍得團團轉,倘若不是在乎她,他又何需忍受她的任性?

  「外人?你將我視為外人?」他咬牙握住她的雙肩,極力克制住搖晃她的衝動。

  「不是嗎?反正你留下來也不是心甘情願的,成了我爹的弟子,肯定是委屈了你,我是生是死,你也沒有任何責任。」她深吸一口氣,反正她早已孑然一身,壓根不需顧慮什麼。

  「你以為我留下來是為了什麼?你爹的醫道和我壓根毫無瓜葛,你不能替病人治病也和我沒有關係,我大可一走了之,任由你自己繼續自怨自艾,孤單過後半輩子。」他難得說了重話。

  明知道他說的全都是事實,但話從他口中說出,竟是如此的刺耳,胸口那股窒悶的感覺,差點讓她支撐不住,一股寒意籠罩著她,教她頻頻顫抖,蒼白的面容更加顯得死白。

  「沒人要你同情我!」她說過,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我說過,我不會同情你。」他瞇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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