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對初見的你喜愛異常,你該知道黑金只認我們兩個為主人,其他人它皆理都不理,加上你嗜吃白糖糕、身戴茉莉花香包、用膳時無辣不歡、左右手皆能使用,最重要的一點是,血玉古鐲戴在你手腕上鮮紅似血,因為它知道你就是它的主人,最後,令本王堅信無疑的就是你留下來的信,那首詩是你最喜歡的,還有一模一樣的筆跡,種種跡象令本王肯定,你就是本王的至愛唐婉婉。」
他從最初一點一滴的懷疑,到最後逐漸肯定世上不可能會有習性、筆跡、氣味如此相像之人,除非本來就是同一人。
「所以你才會親自來梧桐城,在我堅持不做任何人替身時,還一口答應,當時我還奇怪你為何會態度丕變,沒想到我竟會愛上同一個男人兩次。」
孫碧瑤又哭又笑,心中百感交集,是心疼他對她的癡傻,是高興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深情不悔。
「毅哥哥,如果我不是唐婉婉,而只是酷似唐婉婉的孫碧瑤,那麼你最後會愛上這個孫碧瑤嗎?」含淚的靈眸望向眼前這個令她心疼的男人。
「那麼本王或許仍然會留下這個孫碧瑤,但她最終也只是唐婉婉的替身,永遠得不到本王完整的心。」大掌再次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堅定地說出他對她的深情不移。
孫碧瑤淚水落得更凶,再次投入他懷裡,雙臂緊緊摟抱住他的脖頸,啞聲哽咽地低喊著:「傻毅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傻?婉婉有什麼好,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都死了五年的人了,忘了不就好了嗎?」
「已經是深入我骨髓的你,又怎麼忘得掉?又該如何忘?更何況老天終究待本王不薄,又把你還給本王了。」為此他真心感謝老天,不再怨恨衪了。
「婉婉已不再是五年前的婉婉了,連容貌都變了,不再擁有絕美的容貌,這樣的孫碧瑤,你還要嗎?」哽咽地抬起頭,含淚的目光直視著他。
「本王說過即使換了容貌,只要你還是你,本王就要,唐婉婉也好,孫碧瑤也罷,本王都要定了。」薄唇吻上她淚流不止的靈眸,再移到她柔軟的粉唇,輾轉吸吮,直到她喘不過氣來,這才放過她。
孫碧瑤偎靠在他懷裡,任由他緊緊摟抱住自己,待氣息平穩後,這才再開口。
「毅哥哥,如果我不想再當那個天真、受盡保護、不知人心險惡的唐婉婉,可以嗎?」靈眸一黯,低柔的嗓音有絲苦澀。
「都由你,只要你開心就好,還有,永遠都不准再離開本王身邊。」
失去一次的椎心之痛,已讓他活在地獄裡五年,若再一次失去,這人世間他將不再留戀。
「毅哥哥,我爹娘還好嗎?」她想念爹娘,五年不見,他們可好?
「他們……在五年前,你出事不久後,就相繼過世了。」喬毅擔憂地望著懷裡的人,卻仍是老實告訴她。
孫碧瑤痛苦地閉上眼,淚水再次無聲滾落,看得喬毅胸口一陣揪疼。
「婉婉,五年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喬毅見她一再避開這個話題,主動開口詢問。
「毅哥哥,聰明如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而且你不也早命雲劍哥哥去查五年前的事了嗎?」
孫碧瑤淚眸注視著他,一如他對她的瞭解,她也十分瞭解他。
雙劍一直寸步不離他身邊,但這幾天只見藍劍不見雲劍,現在她恢復記憶了,自足能輕易猜到。
「本王要你親口說出來。」
她猜得沒錯,昨日他們回到府裡,他正在聽雲劍的調查報告,見到黑金奔來急吠,這才跟著黑金來到書房,才會知道她昏倒在書房裡。
「在說出來之前,毅哥哥,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要我放過霏霏絕不可能!」喬毅俊臉陰沉,語氣冰寒,他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唐霏霏。
「毅哥哥,她可以不認我這個姊姊,可我卻不能不當她是妹妹。」孫碧瑤眸光懇求地望著他。
「本王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有這件事做不到。」
黑眸流露出噬血的殺意,唐霏霏不念手足之情,密謀害死她,也讓兩人分離了五年,這仇恨,她可以忘,他卻不能。
孫碧瑤歎了口氣,只好折衷要求:「那麼至少答應我,留她一條命,她畢竟是我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了。」
喬毅黑眸狠狠地瞪著她,咬牙道:「這種親人不要也罷,何況你還有我。」
孫碧瑤朝他揚起一抹燦笑,主動吻了他,卻在他想加深這個吻時退開。
靈眸含笑對上他灼熱的黑眸,雙臂勾住他脖頸,螓首偎靠在他頸窩,低柔的嗓音緩緩地訴說起五年前所發生的事——
第9章(2)
房門緩緩被推開來,一抹黑影踏入,腳步無聲地移向床榻,對著正在沉睡的人兒,舉高手中長劍狠狠刺下——
電光火石問,兩柄長劍更快地由左右刺向黑衣人,而床榻上的孫碧瑤同時被摟入隱於床邊的高大身軀裡。
「藍劍、雲劍,留活口!」喬毅摟抱著懷裡的人坐了起來,森冷的嗓音命令著。
黑衣人雖然武功不弱,但在藍劍和雲劍的包圍下根本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很快地就被制伏,被押跪在床前。
「春姨,你害了我一次不夠,還想殺我第二次,當真為了霏霏你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孫碧瑤被身後男人摟抱住,目光冰冷,直視跪在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露在面巾外的一雙眼驚愕得大睜,瞪著坐在床榻上的孫碧瑤,一旁的藍劍扯下她臉上面巾,果然是隨侍在唐霏霏身邊的春姨。
「把她押到大廳去,叫王妃馬上到大廳來一趟,本王倒要看看她如何對本王解釋五年前的事。」喬毅黑眸凌厲地射向跪在地上的婦人,語氣冷酷地下令。
「是。」藍劍拉起跪在地上的春姨往外走去,離去時她目光激動地瞥了床榻上的孫碧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