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問過了,那名小男孩只說有位臉上蒙著絲巾的姊姊,請他將這個木盒交給王府前的侍衛,再由侍衛轉交給王爺,她給了他一支糖葫蘆當謝禮,其它的那名小孩什麼都不知道。」藍劍早已問清楚。
喬毅在仔細來回審視後,黑眸狠狠地瞇起,倏地將血玉古鐲摔落於地,古鐲頓時斷裂成兩半。
「王爺!」藍劍驚喊。
「這只血玉古鐲是假的,真正的血玉古鐲在光線下會出現像血般流動的光澤。」
喬毅俊臉陰沉,這個妙手神偷好大的膽子竟敢愚弄他,未免太小看他了。
「王爺,沈公子來訪。」雲劍在書房門外稟報。
「青陽來得正好,請他到大廳等候。」喬毅大步走出書房,在書房門前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瞥了眼地上的玉鐲。「藍劍,將地上的鐲子撿起,拿著跟我到大廳,或許青陽會知道這鐲子是由誰做出的贗品。」
「是!」藍劍連忙回身去撿地上的碎鐲。
當喬毅踏進大廳,即看到廳內坐著一名正在品茗的俊秀男子,在瞧見他到來時,倏地起身,笑喚了聲:「表哥。」
「青陽,你來得正好,正好有事要請你幫忙。」喬毅在首位上落坐,示意他不用拘禮。
「表哥,我看到你命官府在各縣市張貼的告示,特地前來一趟,看是否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沈青陽乃沈家莊少莊主,也是現任武林盟主的兒子,在江湖上,沈家莊地位非凡,黑白兩道皆要給三分薄面。
而喬毅的娘親現為當今太后,正是沈青陽的姑姑,從小喬毅的武功就是在沈家莊和沈青陽兄妹一起學習,由武林盟主沈豪親自傳授。
「藍劍,將斷鐲拿給青陽看。」喬毅吩咐佇立一旁的藍劍。
藍劍聽令,將斷鐲放在沈青陽身旁的茶几上,即退到一旁。
「這不是血玉古鐲嗎?為何會斷成兩半?!」沈青陽驚呼,拿起斷成兩半的玉鐲細看,他曾在唐婉婉手上看過,自是認得這血玉古鐲。
「不,這不是真正的血玉古鐲,這是贗品。」喬毅冷笑,端起一旁茶几上的青花瓷茶盅,掀開杯蓋輕撥動茶葉,低頭輕啜了口。
「什麼?!這是贗品?!」沈青陽看不出差異來,不過若是表哥這麼說,那肯定是不會錯的。
「青陽,你可知江湖上有誰能仿造得出如此維妙維肖的贗品來?」找到這人,也就等於找到他要找的人了。
沈青陽沉吟了會,想起了一人。
「我倒是知道江湖上有一名叫司徒峰的人,他有一雙巧手,又稱巧手工匠,擅於製作精巧的珠寶盒,更能仿造出珠寶的贗品。」
「藍劍、雲劍,馬上找到此人。」喬毅黑眸一凜,朝一旁的兩人吩咐。
「是!」兩人異口同聲,迅速離開。
「表哥,我爹娘老是叨念著你,要是有空就回莊一趟吧。」沈青陽傳達來時爹娘的交代。
「等這件事處理好,我會親自去拜見舅舅和舅母。」提起兩位對他關愛有加的長輩,喬毅臉上的嚴厲線條軟化了不少。
「表哥,我方才進府時,遇到了王妃,你們……」沈青陽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啟齒。
喬毅俊臉瞬間沉下,「青陽,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沈青陽也知道表哥話中的警告,可都過了五年了,雖然當年錯娶了唐霏霏,但畢竟兩人已拜堂了,算是名正言順的逍遙王妃,但兩人直到現在仍未圓房,表哥等於是辜負婉婉臨終前所托。
「可……王妃畢竟是婉婉的親妹妹,她泉下若有知,必是希望你能善待王妃的。」
「唐霏霏畢竟不是婉婉,唐家人當年聯手欺騙本王,若非念及他們是婉婉的至親,本王絕不可能放過他們,至於錯娶了唐霏霏,本王並未當場休妻,仍是讓她頂著王妃的頭銜,在王府裡她也算是半個主人,本王對她已仁至義盡了。」
喬毅話裡有著不容錯認的冷酷,他才不管婉婉臨終前的遺言,他此生想娶的女子唯有唐婉婉一人,誰都無法代替她,即使是她的孿生妹妹,也無法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沈青陽聞言,不禁同情起唐霏霏來。表哥既是深情卻也絕情,看來這輩子唐霏霏都將守著王妃的虛名直到老死了。
「表哥,我想去祭拜婉婉,你可以陪我一道去嗎?」他一向將婉婉視為妹妹,喜歡這個鬼靈精丫頭。
五年前,他受邀參加兩人的大婚,自是目睹表哥在雷雨中瘋狂挖墳的舉動,至今他仍不願相信婉婉竟會死得那麼慘。
「走吧!相信婉婉會很高興見到她的青陽哥哥。」喬毅俊臉一黯,高大身形一起,率先大步離開。
沈青陽同樣神色黯然,尾隨在後。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澄花一臉焦急,慌慌張張由外頭一路奔了進來,邊跑邊喊叫,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
「澄花,出了什麼事?瞧你急成這樣,該不會是冰瑩被抓到了吧?!」
葛香蘭慵懶地躺在臥榻上,吃著擺放在小几上的葡萄,淡睨了眼她慌張的模樣,下一刻,驚覺不對勁,倏地起身,衝到她面前來急問。
原本正準備午睡的孫碧瑤也從床楊上起身,一臉凝重地來到澄花面前。
「不是的,不是杜姑娘被抓,被抓到的另有其人。」澄花先是喘了口氣,這才開口。
聞言,葛香蘭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再次躺回臥榻上,既然被抓的不是冰瑩,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澄花,被抓的人是誰?」孫碧瑤瞧澄花著急的模樣,莫非——
「小姐,是司徒峰被逍遙王府的人給抓了。」澄花一臉擔憂,急得跺腳,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果然——
孫碧瑤俏臉刷白,跌坐在椅子上。都怪她連累了司徒老。
「澄花,你口中的司徒峰,該不會就是有巧手工匠之稱的司徒峰吧?」
葛香蘭一顆葡萄拿到嘴邊,聽到澄花的話,下一刻,翻身坐起,看著主僕二人臉色慘白的模樣,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