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侯爺都不在府中,留你一人在這裡,夫人不寂寞嗎?」王媽關心地詢問。她不明白侯爺為何不住在府裡?
小憐當然不能說出任逍遙娶自己的真正用意,只好微笑著安慰王媽:「龍聯盟是侯爺一手建立的,產業多,勢力龐大,侯爺要照顧它已是分身乏術,我又怎能加重他的負擔?再說,有你們陪我,我怎麼會寂寞呢?」
這話讓王媽感到很貼心,對夫人更是欽佩。一切打理妥當後,王媽和文文就離開了。
小憐在百般無聊下,也步出房間,走向書房。
老侯爺很愛書,府中有一座單獨的書樓,建地廣大,藏書豐富。上午的時間她幾乎都待在書樓裡,看書、作詞、畫畫,優閒自在。
下午的時間小憐就向管大夫學習醫理。她很佩服管大夫高明的醫術,所以每回都虛心地向他求教,而管瑜也很高興夫人有這份心,當然是傾囊相授。小憐冰雪聰明,一教就會,管瑜自是非常欣喜,兩人成了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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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華燈初上,小憐用完晚膳,正在房襄撫琴自娛。
忽然房門被敲響,小憐停下彈琴的動作回道:「進來!」
管家推開門,只見杜御風扶著步履踉蹌的任逍遙走入房中,他將任逍遙扶到床上躺下。
小憐看著酒氣沖天、醉得不省人事的任逍遙,不明所以地看向杜御風,「這是怎麼回事?」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杜御風態度優閒地回道。
「那也是應該回到龍城,怎麼會到這裡來?」小憐心中的疑問更大了,以任逍遙的個性,若非真的有事,他是絕對不會踏入侯爺府的。
「我們在百花居喝酒,百花居離侯爺府較近,而且這裡也是他的家呀!」杜御風微笑響應,這才正視小憐,他訝異她的轉變,忍不住嘖嘖稱讚:「淡掃蛾眉,冰肌玉膚,婷婷儷影,清新脫俗,真是位窈窕淑女!夫人的改變實在令人吃驚,在下都快認不出來了。」
從沒有人如此稱讚她,杜御風的讚美令小憐羞紅了臉,但任逍遙在這裡,也讓她坐立不安。
「你真要留他在這裡?」她雙眸充滿祈求地看著杜御風,希望他能照顧任逍遙。
杜御風當然看出了小憐的為難,卻故意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他醉了,只好請夫人多費心照顧,在下也要休息了。」說完,便轉身走人,管家也跟在後面離開。
小憐話還來不及說,房門已被關上,又看看床上的任逍遙,她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小憐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只見他眉頭鎖緊,一臉的不安適。為了讓他睡得舒服些,小憐坐在床邊,一雙小手硬生生的替他鬆開了衣襟,正想移開他的雙手為他蓋上被子,誰知小手才碰上他的手,就讓任逍遙的大掌給捉住。
小憐半趴在任逍遙身上,著急地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他牢牢握著,根本無法甩開。抽不回自己的雙手,又叫不醒他,小憐這下當真是無法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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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遙從睡夢中醒來,一時之間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這裡有股淡淡的清香,理應是女子的房間。
他想坐起,卻發現有人靠在他身上睡著了。任逍遙看了一眼睡在他懷中的女子,面目清麗,嬌憨的睡顏讓人不忍心叫醒她,而那股淡淡的香味就是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仔細地審視她,任逍遙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好像曾見過她!
小心地坐起,他不想驚醒懷裡的人兒,正要舉起手時才發現自己正握著她的手。他認得這雙手,也只有這雙手能使他握在手中忘記放開。以前它並沒有這般白皙,才多久的時間,這雙手與它的主人竟有如此大的變化,真令任逍遙意外,難怪自己會對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正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小憐。
王媽開心地走向夫人房間。昨晚她就聽說侯爺回來了,這一定讓夫人很高興。她站在房門前輕敲著,聽到房裡傳來低沉的回答後,才推門進入。
任逍遙看著他小時候的奶娘──王媽,一股深深的傷感突然湧上心頭,不過他依然面無表情地打招呼:「王媽,好久不見了。」
王媽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紅了雙眼,「大少爺,王媽也好久沒見到你了,我現在該改叫你侯爺了!二夫人若知道你繼承了爵位,定會含笑九泉的。」
任逍遙無言地點點頭。從小王媽一向最疼自己,除了母親外,王媽是他心中最感激的人。
兩人正聊著,他懷中的小憐也醒了。她傭懶的伸展四肢,才張開眼,便看到王媽正在擦眼淚。小憐心驚地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已好端端地坐在床上,一隻強壯的手臂正攬在她的腰上,這不會是……任逍遙的手吧?小憐硬著頭皮抬起眼,看到的正是任逍遙,他雙眼也正瞅著自己,一臉的冷漠。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直覺地往後退,卻忘了自己還在床上,眼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在王媽的驚呼聲中,任逍遙飛快地伸手拉住了小憐的手,一摔一拉之間,小憐的身子倒回任逍遙懷裡,櫻唇正不偏不倚地吻在任逍遙唇上。
她瞪大雙眸看著眼前急遽放大的臉,一聲輕喊脫口而出,手也用力推開了他,整個人靠在床柱邊,捂著嘴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王媽看得直笑,識相的立即退出房間。
房裡是靜悄悄的,任逍遙不說話,捂著嘴的小憐當然更是無法開口。
任逍遙看著小憐白皙的小臉漲紅了,再由紅暈轉為蒼白,明眸裡滿是害怕,不禁歎了口氣。大多數的人都很怕他,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對於這點,任逍遙一向不在乎,可是現在,小憐眼裡的懼意卻令他感到很不舒服。他不喜歡小憐害怕他,非常的不喜歡!
小憐不知道任逍遙在想些什麼,他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冷酷嚇人,但她知道自己冒犯了他的大忌。她曾聽倪千柔說過,任逍遙從不讓人吻他的唇,他也絕對不吻女子的朱唇,沒有任何女子可以例外。而今天,自己竟然不小心吻到他了!他會如何反應呢?又會怎麼對自己?想到他的手段,小憐臉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