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好安靜,她的心臟怦怦跳,她想,他一定也聽到聲音了。
在黑暗中.空氣起了化學反應,多出了幾分撩人的情慾。
陡然,腰際一緊,她又被抓回了床上,然後被壓在某強壯身下,她睜大雙眸驚呼一聲。
上方傳來商季衍邪魅低啞的嗓音:「這樣你就踢不了被子。」
「可是……」呂優喘氣,「可是,你很重……」
他凝視她半晌,突然低下頭咬她耳朵,熱燙的呼吸,吹拂過她的頸項。「我聽說一種速成方法可以讓人感冒快點好起來。」語氣中包含危險的意味。
她試圖撇開臉躲避他不規矩的攻擊,慌張地問:「什麼方法?」
商季衍盯住她火紅的側臉笑了笑又低聲說:「就是將感冒傳給別人。
呂優怔住,繼而反應過來,回頭看他,卻不小心刷過他的薄唇,引發了一串火花,讓她不由自主的顫抖,氣息變得更加急促。
兩人視線火熱交纏,慢慢地她在他幽亮的眼眸深處感覺到他下半身的慾望蓄勢待發,體溫漸漸升高。
輕輕歎了口氣,她圈住他的脖子無奈地說:「要是傳給我,我要吃皮蛋瘦肉粥哦!」
聞言,商季衍的眼睛在這個瞬間清亮而有神,他的手探入她的睡衣裡惹得呂優不安的挪移,然後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窗簾羞澀的舞動,月光流洩進屋,柔和的在地板上投影交纏的律動。
第6章(1)
「下雨了哦。」下班前楊梓荇刻意進來提醒。
呂優揉揉臉部肌肉,隨口應了聲恩後又埋首公司營運計劃報表。
楊梓荇翻翻白眼,走到辦公桌面前雙手撐在桌上撅嘴說:「我沒有傘。」
呂優聽出她語氣中的異樣,很無奈地合上文件夾,靠回椅背晃頭鬆緩頸部的僵硬,聳肩:「我也沒有啊。」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
呂優皺眉:「那你究竟想說什麼?」
楊梓荇垮著臉:「就知道你少根筋。」頓了頓接著解惑,「我是提醒你可以拜託商季衍來接你。」
呂優半瞇著眼看了她好一會,最後還是很淡然的反問:「女人你管太多了吧。」
氣死了!楊梓荇跺跺腳,一副對牛彈琴的懊惱狀。
呂優甩甩手像是驅趕著蒼蠅一般不耐煩:「走走走,我很忙。」
「我是很認真的。」
「我也很認真的讓你走啊。」
楊梓荇撇嘴結論:「你這位女朋友也太獨立了吧?」
呂優楞住:「怎麼突然這樣說。」
「我觀察你們交往這幾個月,你有主動打過一通電話給商季衍嗎?」不待她開口回答,楊梓荇已經代勞:「沒有。」
呂優將手交叉橫放在胸前,輕笑:「就因為這樣你就判我有罪?」
「或者,你有試過為你們之間的關係做過什麼?」
呂優啞然,笑容僵化,的確沒有過。
「小優,直覺告訴我,你對待他還是有所保留。」
半晌得不到回應,楊梓荇徑直地說:「總之你這樣對你們之間的感情會有很大的影響,畢竟愛情是講求互動的,不能單靠一方一頭熱,否則,感覺會一點一滴地逝去,愛情也會消失。」
「有這麼嚴重?」 .楊梓荇白她一眼:「當初你不是就是因為他沒有付出而離開?小優,做人要公平一些。」
換言之,她很不公平?這項指控她難以接受。
呂優正色回道:「我只是考慮他有他的個人空間與工作需要。」
「這些都不能當借口。」
楊梓荇打斷她即將的反駁,伸手作停的手勢:「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你在等,等分手的那一天。」
呂優僵住,心臟彷彿突然被插了一刀,尖銳的疼痛著。
那種被一語擊中的心虛與難堪使她張口結舌失去了往日的淡漠。
良久,她妥協認輸,手指在桌上輕敲:「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眼裡並沒有屬於熱戀的那種喜悅跟幸福,只有防備與憂慮。
小優,你覺得精明如他會沒有看出來嗎?」
「或許你是想懲罰他以前的淡漠,可小優,將心比心,他現在對你很好,他很關心你、很在乎你,這一切,如果沒有愛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現在楊梓荇在責怪她?
「我真的很壞嗎?」什麼時候開始她身邊的人都開始在遠處旁觀怨憤她?
「你只是變成了當初的商季衍而已。」
外面電閃雷鳴,一聲聲轟隆隆的雷響徹心扉。
只是……那真的很嚴重。
當年的商季衍是她曾經每晚都不想記起的心痛。
所以,現在商季衍也在承受她曾經承受的心疼嗎?
不,她並不是有意這樣對他的!她只是、她只是太在乎、太緊張、太害怕了。
唯恐一個不小心,每夜擁她入懷沉睡的人就消失不見,她只是一直在防備那天的到來,抵禦心碎的突襲,所以難以全身心的投入。
「小優,以後我不會再重覆今天的話,我只是不想你日後後悔。」
日後後悔?
待彥嵐輝接楊梓荇離開後,呂優陷入沉思,腦海裡那旬日後後悔像魔咒一般一直打轉,想忽略都不行。
拿出手機看看時間,不早了,都快八點了,商季衍下班了吧。
正想著要不要打過去問問他放不方便過來接她,似乎他們是真的擁有心有靈犀的感應,手機鈴聲揚起,她忙按下綠色的接聽鍵:
「喂?」
「你在哪裡?」
「你呢?」
「我在家。」
呂優訕訕:「我還在公司。」
商季衍沉默了會兒:「等我,我去接你。」
「好。」握緊手機,很用力。
現在察覺到了,商季衍對她似乎已經說了好多次讓她等他?
她想,也許他也很在意最後那次的不告而別吧?
呂優恍惚地對著窗外發呆,沒留意到商季衍的到來,直到被他輕易地竊去一個香吻「在發呆?」他捏捏她的臉。
呂優注意到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濕了,趕忙起身到差不多清空的小套間裡找毛巾遞給他。
商季衍不接,只是微笑著凝視著她。
她笑了笑,輕柔地為他擦拭臉上細碎的雨珠,輕輕擦拭飛揚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淡薄的唇,直到深切地感應到他眼眸深處的渴望,指尖不住地顫抖,毛巾忽地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