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不會嘲笑她、不會可憐她,更不會同情她……
「可是我還是一直想要去相信、去堅持,直到他提出分手,但我,居然沒有絲毫意外……不過,為什麼心還是會疼痛呢?」
簡亦晨隱忍的淚水,終於從眼眶裡滾落。
從接到那通電話開始,她就不斷在壓抑這些情緒。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無理取鬧、又不能接受現實的女人,更不想讓等待了五年的自己,變得更加的可憐與可悲。
所以,她忍著不去傷心。但最終,還是在柏霄的安慰裡崩潰了。
「清醒一點,簡亦晨!」柏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一下。
「沒感到意外,就不准傷心。那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流下一滴淚!他不在乎你,自然會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來愛你,明白嗎?」
她的淚水引爆他心底高漲的怒火。
如果讓他見到那個王八蛋,他一定要打得那混蛋跪地求饒!
那傢伙難道不知道,在如今這個愛情比快餐還快餐的社會裡,能交到像她這樣癡情不改、忠貞如一的女友,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可以得到她的愛,他就應該燒香答謝祖宗保佑了,居然還敢在蹉跎了她六年的青春後,提出分手?
「會有更好的人嗎?我連經營六年多的感情都抓不住,哪知道我的夢想還有沒有實現的一天……」又一串淚水滾落臉頰,她心底有著深深的自卑與無奈。
看她身軀脆弱的顫抖,臉上又流滿晶瑩的淚珠,他的胸口,就彷彿有人在用烈火燒炙一般疼痛。
「當然會有更好的人,你的夢想也一定會實現!」他捧起她落淚的臉蛋,用手指擦去那令人心疼的淚水。
他心想,如果是他的話,絕對捨不得讓她流淚,也不會讓她空等五年,更不會不遵守自己的承諾……
「協理,我只想要一份一心一意的感情,想要一生一世的相守,難道……這真的這麼難嗎?」
她那發自靈魂深處的質問與迷惘,深深震動了他的心。
柏霄的聲音,如天鵝絨一般柔軟。「忘掉吧,簡亦晨,忘掉那個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也忘掉他帶給你的傷害……只有那樣,你才能重新開始。」
說完,他緩緩低下頭,用力吻住她顫抖的雙唇。
簡亦晨滾燙的淚珠,掉進他們相貼的唇裡,也燙熱了他向來玩世不恭的心靈,而那熾熱的溫度,更點燃了他深刻的渴求。
他想要止住她的淚水、撫平她的悲傷,還要摭去她眼底的孤寂與哀愁……
柏霄收緊手臂,溫熱的嘴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吮吸。
簡亦晨的腦海裡閃過轟然煙火聲,璀璨非常,卻也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在最初的愕然與僵硬後,柏霄燃燒著熱力的親吻,奪取了她全部的意志。
她輕啟桃唇,迎進了他霸道堅定,卻也溫柔如水的唇舌,她任它們挑逗她所有的感官、沸騰她的血液……
她的靈魂,因為他熱烈的深吻而顫抖、因為他唇舌的侵襲而軟弱。
他與她唇舌纏繞、心靈相合。
她可以感覺到柏霄的渴望與熱切,還有溫柔。
她……簡亦晨,是他柏霄想要的女人。
而他柏霄,也是她簡亦晨想要的男人——
她伸出了手臂,不顧一切的拉低他的脖頸,想要得到更多、更激烈,也更深入的親吻。
一個站立不穩,他們一同倒向床上,但柏霄用手抵在她的腦後,讓她在倒下的剎那,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震動。
抬起頭,她用迷濛的眼神凝視著他,手依舊抓住他的肩膀,一刻也不肯放鬆。
柏霄俊逸的面龐,泛起憐惜的淺笑,低下頭,輕吻她微顫的眼簾。
他輕柔而溫和的動作著,用充滿輕憐蜜愛的珍惜吻著她。
他吻去了她的眼淚,也吻去了她心裡深藏的悲傷、痛苦。
簡亦晨終於綻出一朵溫暖的笑靨,還微微迎向他,主動封住了他的雙唇。
她用這一吻,傾注她全部的心意,說了那些還沒有對他說出的話。
他,柏霄,不知從何時起,已經住進了她的心裡,再也無法將他趕走了。
她忘記了妹妹、忘記了一切;這一刻,她的眼裡和心裡,只有他。
他們忘情的熱烈擁吻,彷彿想要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柏霄的的雙手在她身上探索、游移,而他們之間的吻也漸漸變得狂野。
熱到可燎原的情火,在彼此的身體裡蔓延;他們熾熱的呼吸,也在互鎖的注視下糾纏。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緊貼的軀體,已經沒有任何遮蔽物。
柏霄覆上她的身軀,而她的手指,也嵌入了他的背脊,終於,他們在彼此的熱情裡合而為一。
而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
她居然和妹妹的追求者上了床!無地自容的簡亦晨,在狼狽的逃離「犯案現場」後,內心充滿了自責與內疚。
然而,她卻無法將昨夜那種狂野的激情,歸咎於酒精作祟。
她知道自己是心甘情願的,甚至在潛意識裡,也許……她還刻意勾引了柏霄。
但她怎麼能做出這種對不起亦馨的事?怎麼會和男人發生一夜情?這太不像保守的自己了。
還說什麼要保護妹妹、說什麼怕柏霄花心,而阻止妹妹與他交往;結果,她卻先把自己送進了虎口……
昨晚的粉紅色旖旎畫面掠過腦海,在臉紅心跳的同時,她也陷入了深深的愧疚與混亂之中。
幸好今天是假日,所以當她回家、換下了那件引人遐想的美麗洋裝、拔掉電話線,再關掉手機後,就買了一張前往高雄的高鐵票,決定去阿姨家拜訪。
她要在高雄度過整個週末,好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
簡亦晨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週末,但無解的情緒,卻依舊剪不斷理還亂。
回到台北後,她一打開手機,就收到無數條柏霄的留言,她鴕鳥的立刻再度關上手機。
洗完澡,她把自己的頭蒙在被子裡,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時才昏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