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兒還是不為所動,「你別將我說得那麼好,這些甜言蜜語對我是沒用的,其實雨音你也長得不錯啊,娃娃臉好可愛,也夠資格當上校園公主了。」她將矛頭轉回周雨音自己。
周雨音紅著臉急急地搖頭,「不行,不行,在你面前我怎敢自稱是美人?那不是班門弄斧嗎?真會貽笑大方的,心兒,你別害我被人嘲笑是不自量力、醜人多作怪了。」
安心兒被周雨音緊張的樣子逗笑了。這時馮艾艾等人正要離開餐廳,聽到這有些熟悉的笑聲,連忙轉頭看向窗邊,原來是安心兒,難怪聲音和她姐姐安琪兒這麼像。
安琪兒一直是馮艾艾最強勁的對手,而她對於敵人一向都會詳細的研究,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只可惜她從沒贏過安琪兒一次,這是馮艾艾心中最大的遺憾。
想到這裡,馮艾艾輕扭著腰肢,以她經過訓練、有如模特兒走台步的姿態,向安心兒走去。
「咦,『笑話』向我們走來了。」周雨音見馮艾艾走過來,低聲笑道。
「噓!」安心兒急拍了下周雨音放在桌上的手,示意她別再說了。
馮艾艾走到安心兒的桌旁站定,攏攏秀髮,以她自認為最優雅的姿態面對安心兒,「嗨,你是安琪兒學姐的妹妹安心兒對不對?想必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不用我再自我介紹了吧?」語氣很自得。
安心兒淺笑地點點頭,「我當然認識你了,馮艾艾,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喔!我是想對你姐姐所發生的不幸事件表達我的難過,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年紀輕輕就夭折了,真的很可惜也很可憐。」馮艾艾一臉同情神色。
安心兒挺直背脊,不喜歡馮艾艾語氣中的憐憫,但她沒多說什麼,只淡淡地應聲謝。
看著安心兒出色的面容,馮艾艾心中閃過一抹不痛快,接下來的話就不客氣了,「安心兒,你和你姐姐一樣都長得很漂亮,你姐姐能一連三屆都選上校園公主,想必你這個做妹妹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現在既然你姐姐不在了,我們也都是大四生,對你我而言這是最後一年的大學生活,也是競選校園公主的最後機會,你敢不敢接下你姐姐的棒子跟我挑戰呢?我想知道安家姐妹的魅力誰比較厲害?你這個做妹妹的可以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嗎?不過,若你自認為比不過我而不敢接受挑戰那就算了!如何?你敢和我競爭校園公主嗎?」馮艾艾態度十分狂傲的看著安心兒。
而安心兒對於馮艾艾的挑戰並不感到生氣,她只是覺得好笑,為了一個毫無價值的虛名,犯得著如此慎重其事的下戰書挑釁嗎?那是只有傻人才會做的事,她自認為還有些頭腦,不想也不必要和層次不同的人一般計較。
「我想我不——」
「為什麼不敢?我代心兒答應了,而且心兒保證一定會勝選的。」周雨音搶著接下話。當朋友這麼多年,她很明白心兒不會答允這種沒建設性的挑戰,但是她不能讓馮艾艾這麼囂張,尤其馮艾艾還指名叫陣,她們怎能被看輕而壞了琪兒學姐建立下來的輝煌紀錄?說什麼她也不能讓心兒逃避。
安心兒皺起眉頭看著好朋友,「雨音,別玩了,這種遊戲我不喜歡。」
馮艾艾用有些看不起的眼光打量著周雨音,冷哼了一聲,「你是誰啊?你說的話有用嗎?若安心兒不敢出來競選,你代她答應也沒用。」
「馮艾艾,你盡可以放心,我一定會勸服心兒參選的,只要到時候你別後悔邀心兒出馬就可以了。好好把握你剩下的風光日子,很快的校園公主就要換人做了。」周雨音站起身看著馮艾艾,毫不客氣的頂回去,語氣是信心十足。
馮艾艾輕聲一笑,手又撫了下自己最引以為豪的長髮,「好,我會拭目以待。安心兒,既然答應了就別反悔,我們決賽見了。」再看安心兒一眼後,馮艾艾將長髮甩出個漂亮弧度轉身走開,她那群死黨也忙跟上,一同離開餐廳。
安心兒沒好氣的白了周雨音一眼,一手拿著背包,一手抓起書站起,「這是你答應的我可沒說話啊,我不會去的,你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別拖我下水。」說完,也逕自離開了餐廳。
周雨音連忙捉起自己的背包追上安心兒。「心兒,等等,你別走啊,選校園公主又不是壞事,你為什麼不去呢?難道真要被馮艾艾給看不起啊?心兒,走慢點,你聽我說啦,心兒,心兒——」一旁的好事者看完這一幕後,決定要將這個消息轉告給三五好友知道,看來這次的校園公主選拔會很有看頭了,近來有些無聊的×大,也可以因為這件事而再度活絡起來。
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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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開門走入玄關,安心兒習慣性的邊脫鞋邊向著廚房喊,但是今天回應她的不是媽媽混合著炒菜聲的答話,而是男人的嗓音。
「回來了,心兒。」安川峰端了盤炒好的空心菜從廚房走出。
「啊,爸,你出差回家了呀?」安心兒看到父親就高興地叫道。
「對呀,爸爸還帶禮物給你喔,就放在你房裡,也買回了你最愛吃的螃蟹,你媽媽正在煮,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安川峰笑著對女兒說,將手中的菜端到餐桌上放好。
「哇,好棒!我先將東西拿到房間放,準備洗手吃飯。爸,等會兒螃蟹煮好了,你可不能偷吃,要等我呢,記得呀!」安心兒邊交代邊快速的跑回房間看禮物。
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安心兒的床上,她趕忙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拆開禮物看。
「哇,好可愛!」是個漂亮的瓷娃娃,轉動娃娃背後的開關,一陣清脆的音樂便會傳出,瓷娃娃也會隨之旋轉起舞,安心兒很喜歡這個禮物。
自姐姐和朋友坐遊艇出海落海失蹤後,家裡度過了一段最傷心的低潮期,那時媽每天以淚洗面,無論何時看到她,她的眼眶一定是又紅又腫。爸則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一向樂天開懷的他臉上不但沒有了笑容,還常常失神的發呆,而她也只能打起精神強顏歡笑的過日子,安慰著爸媽,支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她明白,若她也沉淪在哀傷中,那這個家一定會垮了,她唯有擦去眼淚堅強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