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雖然學過防身術,但是功夫不到家,韓敬倫可是人高馬大的男人,就算沒有學過武術,憑著力氣和反應,也不輸給那女孩,兩人可說是旗鼓相當。
因場內都是易燃物品,火苗延燒得很快,愈燒火愈旺,而那女孩和韓敬倫是聞到煙味後才知道屋裡起火了。
「啊,火災,起火了,燒起來了……」韓敬倫看到滿屋的火,趕忙抱頭鼠竄,自己一個人逃命去了。
「喂,韓敬倫,你別跑,快將安心兒也帶走啊,喂……」那女孩對著韓敬倫的背影吼叫,但他哪敢回頭,早沒命的先跑了。「真是沒用的男人!」那女孩氣得跺腳,見火往她這兒燒過來,趕快扶起了安心兒,輕拍著她的臉叫喊:「喂,火燒屋了,別睡了,起來,走,我們要快點離開,走啊!」拖著心兒,她快速的往門口衝去。
韓敬倫才剛跑出小禮堂,一記鐵拳就對著他揮過來,將他打飛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心兒呢?你將她怎麼樣了?快說!」赫愷不管他滿臉、滿嘴的血,鐵青著臉用力提起他的衣襟質問。
韓敬倫痛得說不出話來,但是赫愷嚴厲駭人的模樣嚇得他再也不敢隱瞞,只能用手指指小禮堂。
赫愷的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丟下韓敬倫,又驚又駭的衝入屋裡救人。
他才剛跑進門,那女孩已經扶著安心兒走過來了。
「心兒!」乍見到步履蹣跚的安心兒,赫愷急吼了一聲,飛快的衝上前去抱起她,三人一起跑出小禮堂。
此時,刺耳的警笛聲也由遠而近的傳來,消防車來了!
赫愷抱著心兒跑到安全的地方後,焦急的檢查她有沒有受傷,井用力想搖醒她,「心兒,心兒,醒醒,快醒醒啊,心兒……」
她好像聽到赫愷的聲音了,心兒勉力睜開一絲的眼縫,當她看到熟悉的臉龐後,眼淚流下,心一放鬆,苦苦支撐的力量瞬間散去,她小臉一歪,昏過去了。
「心兒,心兒……」赫愷慘白著臉,驚駭的大叫。
「咳……」救心兒的那個女孩被煙嗆得直咳嗽,見赫愷激動的模樣,邊咳邊安慰他:
「別緊……張,她只是……咳……只是吃了安眠藥,沒……咳咳……沒有事的。」
那女孩的話還是不能讓赫愷放心,他急急的抱起心兒看著那女孩,「我要送心兒去醫院,你也一起來吧!」
「不用了,我沒事。」那女孩對赫愷笑笑地搖頭。
「那就算了,謝謝,這回真是很謝謝你,謝謝。」慎重的向那女孩道謝後,他抱著心兒坐上救護車去醫院,隨他一起來的沙克也跟去,而阿泰則是留下來處理善後。
看來報章雜誌說得不准,赫愷哪會花心,由他剛才的表現看來,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女朋友的專一,可見得八卦新聞還是不能全信。那女孩看著遠去的救護車,如此想著。
第九章
「如何?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葉欣怡焦急的詢問大夫。
醫生微笑回答:「安小姐身上都沒有受傷,服下的安眠藥劑量也不高,不會對生命造成危險的,你們放心吧,安小姐的情況很好,沒有事的。」
聽醫生這麼說,安川峰夫婦才放下心來,而赫愷則一直坐在安心兒的病床旁,兩眼不曾離開過她的臉,旁人可以由他凝重的神色看出他的憂慮。
醫生說完話就離開了病房,安川峰走近安慰他,「赫愷,醫生說心兒沒事了,你別這麼擔心,放心吧!」他對心兒的重視讓夫婦倆都很感動。
「是我不好,我明知道心兒會有危險卻不在她身邊,我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赫愷沒有移開視線,回答的語氣充滿了懊悔難過,讓人聽了心生不忍。
葉欣怡笑笑,「這怎能怪你呢?誰又知道韓敬倫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是有心傷害心兒,我們也是防不勝防。心兒做事一向小心,又練過跆拳道,自保絕對沒有問題;沒想到還是被設計陷害,這正是人心難測,你又怎能預知還未發生的事呢?別怪自己了,這不是你的錯。」
安家兩老的安慰無法讓赫愷釋懷,他全心全意要確保心兒的安全,費了許多的心思做預防,只為了讓心兒生命無虞,但是卻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不在她身邊,若他沒有請人暗中保護心兒,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他明明清楚韓敬倫對心兒有不詭的企圖,竟然還這麼大意,導致心兒受到了傷害,他不能原諒自己。
赫愷沒說話,神情仍是那麼的自責,讓安家夫婦都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只好等心兒醒來,那赫愷便不會這麼難過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的時間像是千百萬年般難熬,終於,心兒的頭微微動了,手也有了反應。「醒了,心兒醒了!」葉欣怡高興的衝到女兒身邊,仔細的看著她,而赫愷卻黯然地站起身退到一旁。
安川峰也焦急的喚著女兒:「心兒,聽到爸爸在叫你嗎?心兒,心兒……」
聽到了親人的叫喚,心兒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爸媽著急、關切的臉,她扯動嘴角虛弱的喊:「爸、媽。」
「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葉欣怡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媽,別哭,我沒事,不要哭了。」看見母親掉淚,她連忙安慰,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四壁的白色讓她明白自己在醫院裡,但她依稀還記得自己好似看到了赫愷,為何只見爸媽卻沒看到他呢?
安川峰發現女兒眼睛轉來轉去像是在找人,明白女兒的意思,他將退到一旁的赫愷推到女兒眼前,笑著告訴她:「心兒,是赫愷送你來醫院的,他也一直在你身旁陪著你,他可比我和你媽媽還要緊張呢!」讓赫愷坐到心兒床邊,他對妻子使個眼色,夫妻倆一起離開,不打擾年輕人單獨相處。
看到心兒醒了,赫愷當然高興,但是深重的自責讓他沒法放鬆心情。他輕撫著心兒有些蒼白的臉蛋,心疼地問,「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