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瑩嬪」不說還沒想到!周夏瀲拉高了嗓音,「她到底怎麼回事?居然是你派來的奸細?」
「別說得這麼難聽嘛。」趙闕宇呵呵地笑,「瑩嬪人滿好的,難得她不吃醋,一心幫著咱們……」
「等等。」她真的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不是你的寵妃嗎?不是對你癡心一片嗎?」
「癡心一片,那是從前,自從她發現朕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以後,她便死了心了。」他淡笑回答,「這不,搬進冷宮沒幾天,就跟她的同鄉勾搭上了。」
「你知道了?」周夏瀲一驚。
「別擔心,朕又不會降罪於她。」趙闕宇笑道,「只不過抓著她的這個把柄,倒可以指使她替朕辦事。」
「幫你來騙我?」她瞪他說。
「瀲瀲,看--」他摟住她的腰,「這冷宮修繕得像不像一座行宮?你真以為是瑩嬪出的銀子,給她自己住的?」
「不是嗎?」他還有什麼瞞著她?
「是朕想著讓你住得舒坦一些,朕每次過來,也能舒坦一些。」他意有所指地表示。
她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遷入冷宮,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其實,這裡與藏麟閣沒什麼區別,都是他藏嬌的金屋。
她百般執拗,跟他對著幹,孰不知,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她怎麼亂衝亂撞,也逃不出他的五指。
然而這時,她的心裡居然湧現出一絲甘甜的欣慰,彷彿貧膺的土壤裡開綻出小小的花朵。
因為這也表示他一直是在乎她的,哪怕瀕臨絕境,他也從沒想過放棄她,執意要與她在一起……
「瀲瀲!笑了」趙闕宇刮刮她的鼻尖。
「哪有……」她連忙掩飾,沉下臉來,「哪裡有笑?」
「瀲瀲還不承認啊?」他莞爾地逗她,「來,讓我證明一下你的確笑了」
他忽然伸出雙手,直搗她的腋下,力道忽輕忽重,讓她又痛又癢,不由得大笑大叫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瀲瀲,你承認自己笑了沒?」趙闕宇不依不饒,逼問道。
「皇上……皇上……」周夏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放過妾身吧……」
「叫我的名字」他趁機下令。
「闕宇……闕宇……」她已經好久沒這般親暱地喚過他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語調低下去,讓他以為自己服軟,趁他不備,她忽然調皮一笑,手婁住他的脖子帶著他一道滾落榻間。
趙闕宇冷不防被她這麼一拉,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心口驟然狂跳起來。
她身子綿軟馨香,媚眼如絲,吐氣如蘭,讓他呼吸瞬間一窒,下腹立刻繃了起來!
「瀲瀲。」他忍不住去咬她的櫻唇,「我的瀲瀲--」
已經不知多少次,一到這般時刻,他都要克制住自己,但今天他不必再顧忌什麼。他大掌順勢而下,脫去了她的裙孺。
「闕宇?」周夏瀲臉紅心跳又頗為錯愕,微顫地握住他的手,不解地看著他。
「瀲瀲我不是一直說,到時候自然會親近你嗎?」趙闕宇眸光深沉、笑意魅惑,「現在,是時候了。」
現在才是時候?為什麼入了冷宮,他才肯越過最後一道屏障?她實在不懂這其中有何奧妙?
但很快的,她已無法多想,他的挑逗讓她意亂情迷,只能跟著他的節奏,嬌喘微吟……
半夜醒來時,她的下身有些微疼。畢竟這是她的初夜,而他的力勁又是那樣猛烈……
周夏瀲望看躺在身畔均勻呼吸的男子,不由自主地微笑。
他熟睡的樣子真像個頑皮孩子,幾縷髮絲垂在額前,沒了清醒時的精明霸道,變得單純可愛。
她撐起身子,端詳了他半晌,而後,將頭輕輕埋在他懷裡。
或許是她動作太大,趙闕宇忽然醒了,一把摟住她,讓她嚇了一跳。兩人四目相視,而後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第7章(2)
「闕宇。」她忽然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他挑眉反問。
「你總說不是時候,為什麼……現在又是時候了?」她低下頭去,有些不好意思提這樣的問題。
他沉默半晌,才回答,「因為,從前你是周丞相的女兒,而現在,你只是我的瀲瀲。」
她凝眸,不太懂得。
「我不否認,當初娶你入宮,的確有些朝政上的考慮。」
沒錯,他是帝王,若他說他能完全不顧江山社稷,她倒有些懷疑了。
「可我又是那樣喜歡你……」他托起她的下巴,輕啄她的櫻唇,「瀲瀲,自從遇見你後,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你是周丞相的女兒?假如你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丫頭,那該多好」
「現在,我終於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小丫頭了」周夏瀲微微歎息。
現在,她終於可以只做他的瀲瀲,而他解決了一切棘手的政務,就可以用單純的感情來對她。
她明白了,現在,總算明白了。
「闕宇。」她道出難以啟齒的問題,「我爹爹他……真的參與謀反了?」
他不語,算是默認。
周夏瀲本以為殘酷的答案會把她的心再次撕裂,但這一次,出乎意料地,她很平靜,然而,她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爹爹他到底是為什麼呢?他已經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還有什麼不滿的……」
「丞相他也是受了賀將軍的蠱惑。」趙闕宇淡聲道,「況且近日我頗為重用江映城,還封他為右相,丞相心中會有不滿也可理解。」
可她畢竟是爹爹的女兒啊,為什麼爹爹不顧忌一下她在宮中的處境,連她也利用?周夏瀲感到心像石子一般往水中沉去。
「瀲瀲,不要怪你爹爹。」他很明瞭她的心思,攬住她的纖腹安慰,「人都是自私的,通常都會先想著自己。拋卻此事,你爹爹待你一直是極好的。」
是啊,從小到大,論起在家中所得到的寵愛,三姊妹裡誰也及不上她,就當這次……是對爹娘的報答吧。
「何況我這麼寵你,你爹爹也猜得到我捨不得殺你的。」趙闕宇忽然一笑,貼近她,要輕咬她的耳垂,「對不對,瀲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