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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任蒼夜瞥見門邊探頭探腦的凌囡囡,嘴角一勾,「你進來。」

  「我?」凌囡囡困擾地指著自己,在任蒼夜瞇起眼準備罵人前趕緊滾上前去,「宮主大人有何吩咐?」她忍住眼睛亂瞟的衝動,小臉還是不受控制地變得又熱又燙。

  美男全裸的畫面,太養眼,但也太刺激了,她要淡定啊!

  任蒼夜啥也沒說,只是張開雙臂,接著一臉「最好別讓我多費唇舌」的踐模樣。

  「……」又來?不是嫌她笨手笨腳嗎?

  這次凌囡囡沒有遲疑,一來是某人yin威太強大,二來是大美人胸是胸、腰是腰,就連屁股也又翹又小又結實,她都要露出yin笑了,大美人這麼大方要讓她看,她恭敬不如從命啊!

  守在門外的合衛默默將門合上。

  然而,隨著房門合上,任蒼夜發現之前那股異味更濃了,當凌囡囡一靠近,他幾乎可以肯定那股難聞的臭味就是她身上發出來的!

  他總算發現——這丫頭的衣服已經好幾天沒換過了!他鐵青著臉色退了一大步,「你幾天沒梳洗沐浴了?」

  「啊?」被發現了?凌囡囡汗顏地乾笑,然後抬起手臂自己聞了聞,「有怪味嗎?還好啊……」呃,好像真的有點臭。「也沒有很久啦,就承蒙您的厚愛,非要讓小的跟在您身邊那天開始吧。」凌囡囡抬起頭,不知為何,難得看到任蒼夜像見鬼似的表情,她真是痛快得想大笑啊!

  這傢伙的潔癖果然嚴重!凌囡囡笑得有點不懷好意,簡直是yin笑了,「大人放心,小的只是幾天沒洗澡,死不了人滴!小的這就立刻伺候您……」

  「住手!不准過來!」

  如果不是形勢比人強,凌小妹真想大笑。任蒼夜的表情簡直像就要被非禮的小閨女啊!「瞧小的如此粗心大意,差點熏死大人您啊,不如就讓小的滾下去做別的活兒吧?」

  任蒼夜瞪著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狠厲地瞇起美眸,「你以為如此我就拿你沒轍?」他伸出手,卻僵在空中,顯然一點也不想弄髒自己的手,於是他臉色和口氣都陰森森地開口,「脫衣服。」

  「嘎?」

  「你今天要嘛把自己洗乾淨,要嘛別想活著走出去,自己選。」

  每次都來這招,能不能換別的?但凌囡囡又能拿他如何?還是只能陪笑,「但是小的不敢弄髒大人您的浴池,請容小的回到房間自己打理。」

  不料這句話卻讓任蒼夜陰險地笑了。那笑容要是換成別人,大概會被形容成奸臣笑,在他臉上,卻讓凌囡囡全身一陣寒顫,卻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紅潤的唇出神,心跳偷偷跳快了好幾拍。

  「我就要在這裡親眼看著你把自己從頭到腳洗掉一層皮。」他像是咬牙切齒,卻又輕聲細語地道。

  「不好吧?」凌囡囡嘿嘿地乾笑,額上冒出一滴滴冷汗,「小的……小的怕大人您覺得不堪入目啊!」爹啊,娘啊,請原諒她這不肖女,把自己貶得比地溝鼠還不如,就是為了留一口氣活著回去見老人家們一面啊!

  任蒼夜嘴角勾著玩味的笑,本想走向她,未了仍是因為異味擰起眉,又倒退了一步,才冷哼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女的?你放心,本宮主還看不上你這貨色。你前幾天不是看我入浴看得很過癮嗎?我當然要看回來才公平。」

  「……」這是哪門子歪理?這麼大一個人了,還要玩看過來看過去的遊戲,無不無聊啊?他當每個人都跟他一樣,光著屁股給人看也不害臊嗎?

  還有,原來這幾天她都白擔心了,他根本就知道她是女的,那還叫她伺候他沐浴?自己逼她看,現在才說要看回來,有沒有這麼霸道不講理的人啊?

  但是,凌囡囡真的技窮了。她所知道最不要臉的技倆她都用上了,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但天下無敵的人,也是怕死滴!

  「宮主大人不再考慮考慮?小的……怕您作惡夢……」

  「你別以為我不會動手。」任大宮主最缺的,就是耐心。

  凌囡囡倒抽了一日氣,只好牙一咬,背過身去,慢吞吞地開始脫衣服。

  任蒼夜才不讓她如願,他隨手將披在長椅上的乾淨單衣取過,披在肩上,開始悠閒地,繞著浴池和她踱步。

  凌囡囡只好閉上眼,她決定盡快躲進浴池裡,至少有個遮掩。

  第4章(2)

  當身子滑進熱水池裡的那一剎那,已經好幾天沒碰到熱水的她舒服得都想歎氣了!想想之前每天要為難搞的宮主大人燒熱水,她心裡有多怨歎啊!她真想把自己整個人埋到水裡去,享受被乾淨的熱水包圍的暢快與溫暖。

  凌囡囡睜開眼,卻見任蒼夜正好走到她對面的浴池邊,而她驚覺這一池清水仍是什麼也遼不住,只好連忙轉身假裝拿澡豆和茵樨香,然後很快地把全身用力搓洗。

  其實以現在山間還不時飄著細雪的天氣,幾天沒洗澡是不至於全身汗臭的,但要怪就怪某人天天勞役她啊!因為情況特殊,她不敢沐浴,所以已經盡可能保持身體潔淨了,可是最後幾件替換的衣物被她藏作記虢後,身上這套衣服已經穿了好幾天,味道確實難聞得緊!

  當然,其實她也想過她反正不是沒髒過,如果能臭死某人就更好了。

  任蒼夜不知何時走到了門邊交代了些什麼,然後又默默地折回來,雙眼始終沒離開浴池裡那已經泡熱水泡得飄飄然又樂陶陶的小傢伙。他來到水池邊,不顧單衣濕透地在池畔坐下,自水面上撈起她一小撮黑絲綢般的長髮。

  他從小在月狩宮長大,習慣萬眾之上睥睨天下,雖然月狩宮幾乎與世隔絕,但他對外面的世界從來就沒有任何嚮往。對他來說,習武是唯一的樂趣與挑戰,一成不變的宮務是責任與習慣,除此之外他對任何人事物都沒有熱情,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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