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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兒又覺得無聊了,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朋友,誰知沉千渝水土不服,生病躺在床上。樂兒不便再去打擾她,只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入宮已經七天了,到現在連太子殿下的面都還未見到,一些閨秀也開始放鬆心情,不再整日謹言慎行,也陸續有些耳語謠言傳出。
據說,王上這次雖召集各地佳麗入宮給太子選妃,其實國王和王后心裡早已有了太子妃的人選,她就是王后的外甥女,名叫趙麗容。還聽說趙麗容在悅心宮裡,受到了特別的禮遇,其它候選的千金都忙著巴結她,希望能成為趙麗容的朋友,畢竟能做太子妃的朋友也是一件光榮的事。
這消息一傳開,賞樂宮的眾家女子雖是一片失望怨歎聲,但每個人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但願好運能落在自己身上,得到太子的青睞。
在古代,女人的幸褔是掌握在丈夫手上,結婚的對象便是她們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了。樂兒慶幸自己是活在現代社會,可以操控自己的命運,不必倚靠男人。
樂兒不想留在宮中聽這些小道消息,於是又跑到後園牆邊,爬上樹想到天宇宮餵魚。
她爬到天宇宮牆邊的大樹,卻發現樹上掛了許多的金鈴鐺,她好奇的拉拉它們,霎時滿樹的鈴鐺噹噹響起,聲音清脆悅耳。
「喜歡嗎?這是特別為你裝的。」段子謙不知何時出現在樹下,正微笑地望著樂兒。
「它們既可愛,聲音又好聽,我當然喜歡。你何時裝上的?你是想用這些鈴鐺來捉我這位『樹上君子嗎?』」鈴鐺一響,子謙就出現了,樂兒腦筋一轉,自然明白鈴鐺的作用。
段子謙開懷笑道,「聰明,你猜對了。不過鈴鐺聲是通知我來迎接樂兒姑娘,不是用來捉你。還有,你是『樹上姑娘』,不是『樹上君子』。」
樂兒低頭看著底下,一本正經的糾正他,「錯,你想錯了。我不請自來,理應叫作小偷,小偷真不好聽,所以有別稱為『樑上君子』。我既然是爬樹而來,當然叫『樹上君子』了!
迼番強詞奪理的解釋讓段子謙聽得大笑,邊笑邊搖頭,「好,就算是我錯了。你還不下來嗎?我頸子仰得都酸了。」
樂兒吐吐舌頭,「好,我馬上下去。」說完,人就想往下爬。
段子謙忙出聲阻止,「你直接跳下來,我在下面接住你。」他要看看這小東西有沒有這個膽量。
樂兒眼睛一亮,「我最喜歡當空中飛人了。不過我先告訴你,我是很重的哦!若被我壓傷了,可別怪我沒警告你。」
段子謙眼中充滿了欣賞,他果然沒看錯人。「我明白,快下來吧!」
「我來了!」樂兒笑叫一聲,雙手張開,身形優美的俯身躍下樹幹。
段子謙將她接個正著,樂兒被他抱在懷中還笑個不停,雙手扶住他的肩頭穩住身子,與子謙面對面靠得好近。
「你輕得像是沒重量似的。」子謙笑得溫柔,看著她輕語。
望著子謙英挺的面容,樂兒心中警鐘大響,忙收起笑。自己和他似乎是太過親密了,他們才第二次見面,如此舉動以現代眼光來看已是驚異,何況她目前還留在古代,這不是成了驚世駭俗的放蕩女嗎?
這一想,樂兒馬上掙扎下地,退後到離子謙三步遠的距離,羞紅著臉道謝,「謝謝你!」
第一次看見她的羞怯嬌態,令子謙新奇,剛才的接觸是太親近了些,難怪樂兒會臉紅,只是這樣的她又呈現出另一種美。
以樂兒的活潑個性,這種嬌態不會持續太久,子謙微微一笑,淡淡道:「想不想試試新奇的玩意?」
果然樂兒的害羞一掃而空,雙眼晶亮地看著他,好奇雀躍的問,「什麼新奇的玩意?好不好玩?」
「跟我來就明白了!」子謙轉身先走。
樂兒高興的跟在後面,甜甜臉龐上滿是期待,連兩個梨渦都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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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毅將馬房裡的僕傭撤走,牽出了太子殿下的愛馬,在馬房外等候。
殿下先前交代過,當他聽到花園樹上鈴鐺響時,就到馬房遣退所有人,將銀月帶到馬場上,而且不可以洩漏殿下的身份。武毅不明白殿下這樣做有何用意,反正他只要奉命行事就對了。
武毅站在銀月身旁,看見殿下向這兒走來,身旁還伴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年輕女子,兩人有說有笑,似乎十分熟絡。
「哇!好漂亮的馬兒。」樂兒驚喜的衝向前去撫摸。
武毅想阻止她,卻被殿下的眼神制止住了。
「它叫銀月,是我的坐騎。」子謙笑笑向樂兒介紹。
樂兒踮起腳尖,用手摸著高大的白馬,它比她在電影、電視上看到的馬都還要出色。
「想不想騎騎看?」子謙提議著。
武毅驚訝的張大了嘴,他沒聽錯吧?殿下竟要讓那女子騎銀月?!銀月是殿下最心愛的坐騎,從來不讓他人騎乘,這女子是誰?竟能讓殿下破例!
樂兒毫不考慮的點頭,但看著面前高大的馬兒,便有些洩氣,「想是想,但我根本就不會騎馬呀!」
子謙淡然一笑,俐落的翻身上馬,然後將手伸向樂兒,「我可以教你。」
樂兒看著子謙的手,腦子裡飛快的考慮自己到底該不該上馬?依這古老年代的禮教規範,與男人共乘一騎是踰矩的行為,除非那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但她真的好想騎馬,她長這麼大,還未曾騎過馬呢!
武毅剛從驚異中回神,就接到殿下的暗示,忙在一旁聳恿樂兒,「公子要教小姐騎馬,這可是小姐的褔氣。公子騎術精湛,而銀月在大理國中也是最頂尖的好馬,除了公子外,沒人可以駕馭它,小姐不應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樂兒想了一會兒,好奇心戰勝了一切,管他的禮教規範,反正她也不是古代人,真要錯過這個機會才是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