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厭惡欺騙,可這一次似乎陷入了更大的騙局中,還是一個由自己的父親和戀人編織的騙局!
「小煜,你怎麼了?」喬銳感覺到情況不對,見她的肩膀在不斷顫抖,乾脆扳起她的身體,面對著自己。
黎子煜滿臉淚痕,眼睛都哭得紅腫起來。
讓喬銳吸了一口氣,驟然瞠大雙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真該死,他應該放下手裡的工作去接她回家,那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只能追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黎子煜搖搖頭,咬著下唇不說話。
「告訴我,別這樣好不好,你一哭我的心都要亂了。」喬銳從來沒這樣慌張過,像是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
心都要亂了,好可笑!她的心何止亂了這一天,如果真的在乎她為什麼不把真相說出來,看她蒙在鼓裡像個傻瓜一樣,很好玩嗎?
「黎子煜,你說話!」他要瘋了,這種無力感簡直能把人逼瘋。
黎子煜突然笑了,紅腫的眼睛裡滿是冷意,直直射在喬銳的臉上,「喬銳,該瘋的人是我,不只是瘋了,我寧願現在的自己死去,就當一切一切都沒發生過,就當沒遇到你。」淚珠像斷線的珠子不斷滑落臉頰,一顆顆都砸在喬銳心上。
「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好好的嗎?」喬銳一臉不解。
「好好的?原來這就算是你的好好的,對啊,你是操控人,而我是你手裡的玩偶,看著玩偶死命掙扎的感覺,是不是特別開心?」
黎子煜哽咽著落下眼淚,「可是,我也會痛好不好,你知道我最害怕欺騙,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就算是對一個玩物也不能這樣絕情吧?」
「什麼欺騙,什麼玩偶,小煜,你起碼也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喬銳隱隱有了種預感。
第8章(2)
拿出放在一邊的照片狠狠砸過去,黎子煜瞪大眼睛,嘶聲吼道:「誰是文雋賢侄?你又是誰,喬銳還是文雋哥哥,你還要狡辯這是一個巧合嗎?我剛剛認識的男朋友竟然和我的父親聯手欺騙我,你們好殘忍!」
看到地上的照片和信,「轟」的一下,喬銳只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他內心有深深的懊悔,為什麼不早些把真相告訴小煜?即便沒辦法解釋理由,也比此刻被她發現好上一百倍,這麼難堪的真相,偏偏以這樣的方式展露在小煜面前,怪不得她的表情那麼痛楚!
好想把她抱在懷裡傾訴這些年的思念,傾訴他的無奈和苦衷,可事實上自己什麼也不能說,那些危險的事情他不能讓小煜知道,如果說了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真正的理由不能說出來,難道還要編造下一個謊話來解釋自己的突然出現?不,他不能這樣做!
「你解釋啊,你解釋給我聽啊!喬銳,你解釋好不好?」拳頭狠狠敲在他的身上,黎子煜幾乎在祈求,可惜喬銳只是沉默著。
「文雋哥哥,你說給我聽啊,不論你是喬銳還是誰我都不會生氣,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你走的時候一個理由都不給我,難道現在還要保持沉默嗎?」黎子煜哭泣著。
「小煜,對不起!」
喬銳看著她,眼眸中都是歉意,他嘶啞著嗓子說道:「我不能告訴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可是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為你好!」
黎子煜愣住,又哭又笑地坐倒在床上,「『不能說』這三個字就能當做解釋嗎?真好笑!經歷過欺騙和背叛的我,竟然還傻傻地相信你,還恬不知恥對一個叫喬銳的陌生男人說愛,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我成了笑話,成了你們所有人騙局裡的笑話!」
「小煜,你相信我,給我些時間處理一些事情,到那時候我一定給你滿意的解釋。」
「是嗎?等我心死了再解釋嗎?讓我接著痛下去,你不會心疼嗎?」
「看你痛比我自己痛更難受,可是我真的有苦衷,相信我小煜,給我一些時間。」喬銳一臉痛苦,心裡的歉意要把自己湮滅。
「別用抱歉的目光看著我,我已經不需要了,只希望從今天開始忘記你給我一切,快樂或是傷心,我都不要了!」黎子煜突然一笑,扭頭靠在床邊,不想再看一眼喬銳。
「小煜,別這樣,我有自己的苦衷,答應我別傷害自己,你如果恨我可以懲罰我。」看她越來越冷漠的目光,喬銳的心好像陷入萬丈深淵,不禁低聲乞求她別傷害自己。
「滾出去!」黎子煜看也不看一眼他,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喬銳強硬捧住她的臉龐,把那些淚水含進嘴裡,也堵住她即將出口的絕情。
雙唇被野蠻吸吮著,黎子煜拼盡了全部力氣掙脫,兩排貝齒狠狠咬住喬銳的下唇,直到感覺有血腥味在彼此唇間湧動。
糾纏間,黎子煜一巴掌打在喬銳臉上,終於在他愣神的時候掙脫開束縛,用盡全力推他到床下,喘著氣瞪他,「你不走是嗎?你不走,我走!」
黎子煜說完跳下床奔出房間,逕直跑了出去。
被推下床的時候,正巧撞倒床頭櫃尖角,他只覺得腦袋一陣發懵,可黎子煜已經跑出去,他顧不得疼痛就跌跌撞撞往外追,好不容易跑到停車處,卻只看到黎子煜開著車,風一般地衝出去。
「該死的!」一腳踢在門上,連忙開出自己的車子緊隨出去。
兩輛車子一起疾馳著,在路上一前一後追趕,喬銳心急如焚,這種情緒下的黎子煜開著車會隨時發生危險,他必須趕快追上去。
眼看到了十字路口,喬銳驚喜地發現紅燈亮了,黎子煜的車子被阻擋在那裡,他連忙加快速度想要衝過去,卻被路口突然駛出來的四輛車逼迫著減速,奇怪的是,那些車子好像專門針對他而來,竟然散成一個包圍圈,直衝著他的車子開過來。
刺眼的燈光直直射過來,他伸出胳膊擋住亮光,等放下手時才發現自己被團團圍住,一些陌生或熟悉的面孔聚攏過來,走在中間的男人臉上帶著笑,身上卻散發著令人膽顫心驚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