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生氣,看來容易被激的人其實是你嘛!」嗯,還是這樣的厲競驍看起來讓人習慣些。
他的臉皮微微抽動了一下,兇惡道:「別以為你打贏了三弟,我就不敢動你了。」
她則是回以絕艷的冷笑,「那你想試試看嗎?」
他也咧嘴笑了,笑得更像個大惡人,「哼哼!來就來。」
「乾脆一次徹底分個高下,輸的人從此聽命於贏的那個。」
「哼!就怕你不敢賭。」
「怕的人是你吧!」
第8章(2)
兩人吵得興起,開始摩拳擦掌,像是想要打上一架似的;慕容秉睿見狀,知道是該他出馬平定戰亂的時候了,正打算開口,忽見一道勁風疾至,一道人影突然破窗而入,大叫——
「慢!你們別吵架,也別真的打起架來啊!」鍾少樊趕忙大叫。
花離一看見是他,當下火大道:「你這個手下敗將來亂攪什麼局?」
「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吵架呀!」他才正眼看了花離一眼,雙眼就忍不住開始四處搜尋桌巾、布簾等可以用來遮蓋她身子的東西,臉色揪得就像是聞到臭掉的酸醬菜似的!
已很瞭解他那種眼神、那種臉色所代表的意涵與即將做出來的動作,她立即站起身打算離開——反正她這次來嘯天堡的目的已經達成,再待下去不是真的和厲競驍打架,就是再次打昏那個大笨蛋!
「你要去哪裡?」鍾少樊忙急叫。
「關你什麼事?」她冷冰冰的回道。
「你不要去百花樓啦!」他好不哀怨的說著,已經扯下一片布簾,做出預備動作打算將她的人給包裹起來。
察覺到他的動作,她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看著他,表情有抹異樣的柔媚。
見到她的眼神,他倒吸一口氣,像是見到什麼靈異幽魂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將布簾緊緊捏握在胸前,像是這樣就可以護住自己似的,整個人還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她還是直勾勾的看著他,微昂著頭,蓮步輕移,款款生姿的向他踏近一步。
他又往後退了一步,還不時往左、往右的擺晃著頭,顯然是做她嚇得下輕。
厲競驍與慕容秉睿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之間上演的這樣的戲碼,雖然猜測得到花離一定是對三弟做了什麼事才能順利打畋他,但確實的原因他們也無法確定,所以此刻能夠親眼目睹三弟即將被打昏的整個過程——他們當然得睜大眼睛,看個仔細!
她輕輕眨了一下眼,繼續向鍾少樊走去,濃密如扇的睫毛掩瞅竹她如黑玉般的眼珠,晶瑩透亮又靈動逼人,像是藏有某種意圖。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鍾少樊用力揮手,往後退退退——他太熟悉她這種表情了,哇!不要這樣對他啊!不然他肯定又要頭暈了。
她當然不會乖乖聽他的話,繼續朝他走去,然後媚眼一拋,桃紅唇角柔柔往兩頰揚起。
「啊!」他忽然大叫一聲,雙手立刻牢牢的摀住眼睛,「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笑啦!我會頭暈的呀——嗚啊!」
嗯,只有一種人會在另一個武功高強的人面前,自己將眼睛摀住,那種人就是——笨蛋!
所以那個笨蛋就這樣很乾脆的被花離一擊命中,然後不省人事。
「真是個笨蛋!」花離看著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鍾少樊,輕聲微嗔,笑得無比柔美。
他怎會這麼笨呢?以為遮住眼睛看不見她的笑臉,他就不會感劍暈眩嗎?他怎麼沒想到,不論暈眩還是遮住眼睛,都同樣會被她打昏啊!
厲競驍與慕容秉睿直到此刻終於恍悟——原來三弟會輕易被打昏,是因為他承受不了花離的笑容啊!
注意到他們兩人的視線,花離的臉蛋一紅,立刻變回原來冰冷的聲調與表情,對著厲競驍道:「別忘記我們約定好的事。」
說完,紅著一張俏臉匆匆離開,看來簡直就是「畏罪潛逃」!
厲競驍與慕容秉睿互看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意「這兩人再這樣下去,怕是八百年都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她以為她用的那個方法,會對三弟有用。」
「她太低估三弟的老實了。」
「所以這時候就得由我們來幫他們一把了。」
「現在就是三弟那不為人知的弱點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不過……用那招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慕容秉睿優雅的笑了,「總該先把花離給先訂下來呀!三弟這輩子可能只會動這麼一次心,我們先幫他把鴨於煮熟,這樣鴨子就飛不了;更何況只要是事關自家兄弟的事,心狠手辣本來就是應該的。」
厲競驍點點頭,「嗯,這的確是你擅長的事。」
「呵,知我者莫若大哥呀!」
「對了。」他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空巖老人終於改變心意了嗎?」
「自從三弟回來之後。」
「果然還是需要三弟出馬啦!」
兩人都笑了——
十個月之前,當花離一入住百花樓,他們所派出去的探子馬上回報說,空巖老人終於出現,但似乎不想讓花離得知他的存在!
他們暗中觀察了幾個月都沒任何動靜,依照空巖老人的武功,想必也很清楚他們的部署與動向,但卻依然不動聲色:於是他們在五個月前暗中採訪了空巖老人,因而得知時家被滅門的前因後果!
空巖老人原本想把花離給帶走,但不知為何又打消了念頭:
只是他的心意一直不定,又不肯明說,他們也無法確定空巖老人真正的想法。
直到三弟回來後不久,空巖老人突然捎來訊息,表示他要離開泉蒼城了,而花離,就讓她留在嘯天堡中吧!
「空巖老人應該也看出來,依花離的性子,實在不適合涉足江湖。」
「畢竟時家與陸譯坤間的恩怨並非在滅門的那一刻才開始,事實上,反而是在滅門的那一刻徹底的結束,把花離領入江湖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花離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去過她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她不必去背負時家的仇恨,也不須無端去膛江湖那淌渾水。」